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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這又是怎麼回事”,我有點頭疼,還是先把他扶進去,我大略看了一下,沒有致命傷,叫了默來給他治傷。
我站在屏風外面,猜想著他是被刑訊了,還是在玩sm。唉,覺得頭又痛了。
他說餓了,默離開去給他弄飯。他把我這裡當成飯店了…我坐在床前,不知道該說些什麼,說你還是別做這行了?有時候生活確實由不得我們自己選擇啊…我只好沉默。
“不是因為刺殺,是梅姨…”,他主動解釋…“梅姨是我們的首領,從小訓練我們這些孤兒…”
“你是孤兒?”
“我不知道,梅姨說是…我有記憶起就在那裡了…”
“我們都是梅姨的…小寵…本來她已經膩了我了,很久沒有碰我,今天不知怎麼了,突然又…我…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我不願意…她…打我…還…我…我把她殺了…”
他一段話講的斷斷續續,我大概聽明白了,“她就那麼容易被你殺了?你們不是她訓練出來的嗎?”,我皺眉問道。
“她沒有想到我敢殺她,因為我們身上都有她下的毒藥,沒有她給的解藥,殺了她我們也活不了。”
我伸手探他的脈,是有點麻煩,但是不是不可解。
“會有人來找你報仇嗎?比如梅姨手下的其他殺手?”
“我想不會,我們都是隨時被她召去,平時彼此都不見面也不來往也不認識,應該沒有人知道她是我殺的。再說,反正大家都要死了,還抱什麼仇。你算是我唯一的一個朋友,我在死之前想來看看你。”,他一幅滿不在乎的樣子,也不把自己的性命放在心上。我也懶得教育他應該珍惜生命什麼的。
“你身上的毒我可以解,你還是別想著死了,想想以後該怎麼辦吧。”
默端了飯進來,我牽著默出去了,留下他自己吃飯思考人生。
過了幾日他又可以活蹦亂跳了,我也開始給他解毒,“我以後給你當保鏢怎麼樣?我的功夫很好哦”,他滿身插著針還有力氣講話,真是服了他了。
“我不需要”,我說著又朝他的一個穴道插下一針。
他皺皺眉,不知道是因為疼得還是因為我的拒絕。
“那我給你當護院?”他繼續建議。
“也不需要,我馬上就要回京城了”,我繼續面無表情的拒絕。
“京城?我也想去。”他的眼睛亮了。
“我不需要護院”,又是一針,像他這樣一邊插針一邊談笑自若的人真是不多見,他沒有痛覺嗎?不會也是殺手的訓練吧。
“那怎麼辦?我除了這個什麼也不會唉”,他嘟起嘴,臉上又是那種混合著天真的嫵媚。媚功嗎?也是為了殺人訓練的?
“如果你答應以後不再隨便殺人的話,我可以收留你一陣子,做我們家的下人,願意就留下,其他的沒商量”,我取出最早插的針,觀察顏色。
“好,好,我願意。”,他倒是滿臉喜色,沒有因為做下人不高興。唉,真是個大麻煩。
“以後在我家要穿小廝的衣服”,明明是個殺手,非要穿的和青樓的紅牌似的。
“嗯,嗯”,他只是點頭。
幾天以後,治療結束了。我家的頭一個小廝也誕生了。我承認我是有點故意捉弄他,給他做了幾身粗布衣裳,還有一個歪頭小帽。造型很不錯,哈哈哈。他對此一點意見也沒有,還很樂在其中,第一次有機會做普通人,他也是開心的吧。
就要離開這裡了,除了收拾行李,家裡也沒有什麼好讓他做的。他就天天拿了把掃把在庭院裡擺造型,讓我老是想起唐伯虎里周星馳,又是笑得肚子疼。
他的身世經歷,我在給他解毒之前就和藍兒他們三人說了。本來他們還有點疑慮,後來看到一彤如此造型,還在賣力工作,也就放下了心。
我之所以留下一彤,是因為他只是殺人的手,而不是殺人的腦。別人或許我管不了,可他我既然認識了,還可以救下來,就想給他一個重新開始的機會。既然他的觀念里沒有是非對錯,就從現在告訴他是非對錯。不然怎麼辦呢?把他放到外面去,他一個男子能做什麼呢?繼續殺人?
臨行前一天,特地在家裡備了許多酒菜,請東方來,也算是告別吧。那天晚上,東方喝的酩酊大醉,還嘮嘮叨叨著什麼“捨不得你們”。狐狸一樣的東方也就是喝醉了能露出一點真性情吧。
我們一行五人又晃悠悠的乘了輛馬車,一個月以後到了京城。娘親和爹爹們知道我這回是要長留在京城了,都很高興。不過現在我們人多起來了,而且我還打算開枝散葉,住在家裡覺得不方便,就又在將軍府旁邊買了一個獨立的小院,安頓下來。因為是過年,每天照舊帶著藍兒他們回家陪爹娘,有時候也住在那裡。
我一回來,南宮就來找我了。他已經恢復了男兒身,也穿著普通的青色儒裝,看起來很是輕靈俊雅的樣子。我照舊是和他下棋談天,聽他彈琴。藍兒有時候也參與進來,現在他們都是男兒身,相交也更方便了。
等我買好了院子,他竟然買了隔壁的院子和我做了鄰居。每天也不走正門了,就直接翻牆來去。我覺得天天翻牆讓人家看見不好,就在牆上開了個小門,從此來往更方便了。
我回來以後,龍三和雲琪也常常來,我還是習慣叫她龍三,而不是什麼三王爺。
過年後一個多月,我也休息夠了,就照舊在前院開了晴安醫館。唯一不同的是,我還請了胡大夫來和我輪流坐診,這樣我上一天班休息一天,更慡了。
藍兒和默照舊種了糙藥,我拿了些葡萄籽,又建了一個頗大的葡萄亭,只等葡萄夏天長出來。
香兒小包子照舊管府里的花圃。
一彤要做的事就太多了,我在後院給他劈了一小片地要他種點蔬菜,又買了兩個小豬仔,讓他養著。
他現在已經是個地地道道的農民了,嗯,至少造型是。
小白小黑是地地道道的老狐狸了,狐狸能活這麼久也是奇蹟了。不過他們天天懶得動,就一起趴在我書房火爐旁的軟毯上睡覺。我知道是它們的壽命到頭了。藍兒和香兒和它們感情特別好,天天沒事就陪著它們,奈何生死不由人啊。
到了夏天的時候,一切都步上了正軌,我們也吃到了一彤種的蔬菜。他的皮膚曬黑了,很健康的樣子。每天都很樂,早起打掃庭院,餵豬,給菜澆水。還自覺主動地幫藍兒他們洗衣服,洗碗。
真是個人才啊。沒想到以前做殺手的人做下人也是有模有樣的。
只除了一點,他不許我們殺他養的豬。所以我們吃肉還是在外面買的。那兩條豬留著幹什麼?當寵物嗎?他又讓我覺得頭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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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京中完結篇###
第30章皇上
一天病人不多,沒有人了之後,我把腿蹺在另一隻凳子上,懶懶的靠在椅背上,眯著眼睛望著藍天白雲,像只貓兒一樣的曬太陽。亂沒形象的。
這時有人進來,看見我的樣子咳嗽了一聲。嗯,神醫的形象還是要的,立即收腿正衣冠正襟危坐。來人似乎輕笑了一聲?我不能確定。
是個美麗女子,年紀和二姐差不多大,感覺很有氣勢。
“看病?”,我問她。
“不是,來看你。”,她笑著說,“神醫果然和雲琪說的一樣特別。”
雲琪,在我背後說我壞話,你死定了,我腹誹著。面上還是不動聲色,“你是?”
“我是雲琪的好朋友,她又去外地查案了,讓我來告訴你一聲”,嗯,這個我知道,這次是我二姐和她一塊兒去的。
“既然是雲琪的好朋友,就來後院坐坐吧”,我關了醫館的門,引她到後院的涼亭喝茶。泡茶的時候我觀察她,在現代的時候我就一直覺得女人到了30歲才慢慢開始有風情,她就算是那種女子,身材豐滿,眼角眉梢都成熟的風情。嗯,簡直是我在現代的偶像嘛。給她到了一杯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我在她對面坐下來。
“我應該怎麼稱呼你?”,她自始至終都沒有說自己的名字,我也不能確定她究竟是不是雲琪的朋友。不過她知道雲琪查案的事,那麼至少是熟悉的人。
“我叫君瑞,按照年齡你可以叫我瑞姐姐”,她笑著說。
我從善如流,“瑞姐姐今天只是來看看我嗎?”
“是啊,今天剛好有空,我就來瞧瞧雲琪天天念叨的晴安大夫”,她微微一笑,“我聽說你的棋下得很不錯,我們來一盤吧”
她的氣勢真的很強,讓人很難拒絕的感覺,“好啊”,我拿出棋盤。
一旦投入其中,就不再思考其它問題了。她真的很厲害,是我碰到過的最厲害的對手,下得很盡興,我輸了。可是我希望以後還有機會和她下棋。
抬頭望她,也是一樣的神色,“從來沒有像今天一樣盡興過,以後我還會來找你下棋的,歡迎嗎?”,她微笑著說。
“當然”,我也微笑著回答。
晚上到南宮那邊聊天,告訴了他白天的事。
“我覺得她的身份一定不簡單,不過如果真是雲琪的朋友,就應該沒有什麼大問題了,在雲琪會來之前,你還是小心一點”,他考慮了一會兒對我說,“不過人家能圖你什麼呢?要錢沒錢,要才華也就懂那麼點兒醫術,要貌沒貌”,他說著還上下打量我,“我看你很可以放心,算計你沒什麼好處”,他總結似的說。
嘲笑我沒錢沒才沒貌?我化身為火龍撲上去和他撕打,鬧了一會兒都滾到糙地里,氣喘吁吁的,我壓在他身上,身下得南宮卻突然不笑了,只是有點臉紅的呆望著我。我突然醒悟過來現在的姿勢,都是以前習慣了,我老忘了他現在的性別。我轉身滾到他旁邊的糙地躺下休息,他也靜靜躺在我身邊,今天的星星真美啊……
過了幾天,君瑞又來了,照舊和我下棋。只是下完棋,又說請我去酒樓吃飯,去就去了。酒過三巡,說話也隨便起來。天南海北什麼都說,她有時說些時事那類敏感的話題,我雖然有點醉意,還是牢牢記得南宮的囑咐的,小心的繞過這些話題。再說就算我不小心,這些我也確實不懂。她見我對這些沒興趣,也就不再提了,只撿些有趣的事來說。我也給她講了我行醫八年當中遇到的有趣的人和事。她聽得津津有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