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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若影含著笑意看他板著臉將自己抱回臥間。入房的時候,林海如看見門口那桶熱水冒著稀薄的水汽──夏日炎熱,水涼得也慢,何況是木桶裝盛──應該可以入手了。便把梅若影放回榻上:“今天的…”
這回變成梅若影臉上有些掛不住:“我自己來就好。”
林海如瞪他一眼:“這麽多日都過來了,還怕了這一日不成?”說完就去給他去除衣物。
窗外的清風徐徐入屋,陽光也猛烈得緊,林海如卻還怕他著了風,只是解開衣帶,讓衣服松松掛在他身上,接著就去脫他下褲。
衣物下的皮膚白皙得幾近無暇,只隱約還留有些曾經的印子,形狀奇怪的不知道是什麽造成的淺色斑痕。聶憐、聶憫都說消到這樣已經是奇蹟,想要再好是不可能的了,就算是對過去的一個留念。
梅若影任他脫下褲子,安慰自己──反正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反正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反正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反正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但是,這麽亮堂,實在還是很難忍受這種羞恥的感覺啊!更何況…
梅若影一動不動地停著,牙關咬著,眉毛蹙著。林海如見他難受至此,問:“他們又鬧你了?”
梅若影輕輕點頭,連說話的力氣也幾乎沒有。剛才被取出的過程里,腹中的混小子給鬧得不安分,這時就狠狠地給他來了幾個拳腳相加。林海如去摸他腹部,果然胎動得厲害,便有些緊張,定了定神才道:“你等一下,我取針來。”他還沒走,袖口就被牽著,但見梅若影只是搖頭。
直過了頓飯時間,他才徐徐長出了一口氣,道:“我身子軟得緊,你扶我起來吧。”他少有示弱的時候,若是示弱了,那就的確是已經幾乎動不了的境地了。
林海如不敢怠慢,小心翼翼地把他半扶半抱起。梅若影靠著他站了盞茶時間,走了幾步,才終於緩過勁來。
“放開我吧。”
“什麽?”但還是依言放開。
“門外那桶水,傾半臉盆端到屏風外來。”
這回知道梅若影要干什麽了,於是照做。水倒入臉盆,熱手的程度,端到屏風外,站起來,但是就是不出門。
梅若影狠狠瞪他一眼:“為夫要出恭,夫君大人是否也要親服侍?”
但見林海如一臉擔憂,完全沒有避諱或不願的表示,梅若影才又無奈嘆道:“你願意我還不願意呢,快出去。”眼見林海如十足不情願地掀開竹簾出門,才慢慢轉到屏風後。現在關係雖然很近,近到幾乎不分彼此,但他還是習慣在一些小事上隔開距離。
與家人相處其實是門藝術,處的好的,總也不會覺得對方煩膩,處得不好的,什麽時候就變成“摸著老婆的手,如同左手摸右手”──一點感覺都沒有。況且他們這一家子,個個都是個性強的人,他梅若影又是一人侍兩夫,一天兩天擠在一起還可算是相濡以沫,但天天擠在一起,難保沒有哪天兩看相厭,要相忘於江湖。
其實也是他自己覺得有愧於那兩人的感情,以至於如此患得患失,那兩人但求他能平安,哪顧得這許多。
清潔完身體,回到榻上,又是一身薄汗。好在取出了嵌在體內的物體,孩子也安分了下來,雖然疲憊,至少不是那麽難以忍受。
闔上眼又欲睡去,這些日子他是越發渴睡了。但聽門帘響起,知道是林海如已經近來。梅若影懶洋洋地伸出一隻手,要把他拉到身側。
“別淘氣,先把今天要用的上了。這是最後一根,以後再沒有更大的了。”
聽他如此說,梅若影猛地睜開眼,果見林海如手裡提著一個熟悉的木匣。他將木匣放在床側,打開翻蓋,又將剛剛用過並已經洗淨的玉拴放進去。裡面還放著粗細不等的其餘九根玉拴,皆是球頭圓身。最粗那根只比嬰兒頭顱稍小。
“至少停一天吧,怪難受的。”
林海如也知道很難受,剛才胎動得厲害,顯是這東西進去出來給迫的,若影有些吃不住力。但還是沒允:“到明天再用,就怕還要擴張許久,苦的還是你自己。不如現在先放進去了,至少還有前面的基礎在。”
梅若影想想,也覺有道理,只好點頭。
那粗物上雖然抹了藥膏,但它比之前一枚粗大更甚,還是難以進入。前一枚已經很緊,這一枚要進去又談何容易。林海如試了幾次,梅若影緊閉眼睛忍耐著不適,小巧的下巴不斷在枕上摩挲,額上冷汗絲絲直冒,卻也總不能納進體內去。
林海如有些著急,適應了這了這許久還緊成這樣,到時如何容下嬰兒出來。看他難受得厲害,終於還是停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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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今日觀眾愛卿上書,但見有作嘔吐狀者,有脾胃不調者,有一邊哈哈大笑一邊被刺激得外交里嫩者。
且有一位g兄,先發一貼曰“一點都不雷”,後發一貼“我錯了,果然雷”。
朕心甚悅,故更文之,以銷眾愛卿之魂!
林海如見這境況,覺得還是用聶憐教的那法子。只是委實有些齷齪,連他自己都難以接受。
他這一番思索就是許久,小影渴睡,身體裡沒了東西只覺輕鬆,不片刻就進入了夢鄉。這一睡就是許久,直到肚子裡的小混球不安分地踢了幾腳才迷茫地醒來。日頭已經斜過西邊,屋子裡也沒人。他試探著動了動,發覺那冰涼的物件又已經塞了回去。只是並不如預想中的巨大,而且似乎還小了些,並非前頭用的那根。
他正驚怪著,卻見林海如進了屋裡,手裡持著個紅布栓塞著的青花小瓷瓶,一邊近來一邊低頭直愣愣地看,似乎有什麽事情委實難以決定,他最後咬了牙,終於是下定了決心。
小影好奇得不得了,就問:“海如,究竟什麽事為難成這樣?”
林海如出去時見他已經睡了,沒料到醒得這麽快,便急走幾步到他身邊,將他扶起靠坐在床頭,為他取了軟枕墊在腰下。臉上還是那麽沈靜,只是整個耳廓都紅了。
小影奇怪之極,左右詢問都得不到答案,倒是對方的耳根到脖子紅成了一片。雖然無意探人隱私,但這麽逗逗林海如倒是很好玩的事。到最後,他不屑道:“大男人的,有什麽事這麽婆婆媽媽的。”
林海如還不曾被人當面說過婆媽,卻見他一幅調皮搗蛋的挑釁模樣,心中暗自好笑──你就得意吧,待會兒還不懂求饒的是誰──打開那個瓶子,遞到他面前說:“你看看就明白了。”
梅若影湊過去一聞,就有些傻了。林海如又把他的手拉過來,往他手心裡傾了一滴。
他仔細觀察,半晌才半信半疑地道:“這不是咱們以前用的那種藥油麽?怎麽還有新的?”原來自他孕後就再無房事。藥油又不耐久,以前剩下的應該早變質了。
林海如看他變得一副小心警惕的樣子,嘴角的笑意越發擴大,也不再覺得不好意思。起身出去將門閂好。
“你,你,關門做甚?天怪熱的,關了門沒風。”
林海如不理會他,背後傳來那聲音顯得色厲內荏,想及這人剛才還惡少般調戲他的模樣,林海如也興起了些“報復”的欲望──或許除了報復,還參雜著什麽別的私心。
回來時,梅若影已經自動地用薄被將自己裹成一團,菜青蟲似的。只留著一雙大大的眼睛露在外面警惕十足地瞪林海如。
“你不是說熱麽?怎麽又裹起來了?”
“你該不會是想要用聶憐教你那法子……對付我吧。”
“要不然你說怎麽辦?已經是最後一根了,你又太緊。”
“SHIT!”梅若影有些激動,“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什麽事摻和上他就變成衰事!”
“不要這麽激動,你也知道,你的骨盆本來就小,身子也沒養好。用這個方法擴大了產道……”
梅若影隔著薄被伸出手,捂住自己額頭打斷他:“拜託,現在不要讓我聽見什麽道什麽道的,真反胃。”
林海如見他一副逃避的樣子,終於忍不住笑,坐他身邊一把攬了過來。雖然不容分說,但也小心翼翼。梅若影雖然想要堅固防線,奈何氣虛力短,哪裡是林海如的對手,三下五除二就被去了薄被,衣帶也被解了開。林海如吻上他的紅唇,過了許久再分開時,梅若影已經水眸半閉,輕淺而急促地喘息,哪裡還有抵抗之力。
長衣松松的掛在梅若影肩上,底下再無他物遮掩。沈重而滾熱的腹部貼在林海如身上,林海如體貼地鞠起腰,唯恐壓壞了小影和孩子。
“乖一些,我哪次是傷到你的?”他說。
林海如將那些累贅的衣物一點點剝去。到最後,梅若影仿如失去了氣力,乖順地貼在林海如胸前。將他壓倒在軟榻上時,因為內部頂著東西,小影不耐地皺了眉。就連這一點變化,林海如也看得極為清楚,至近的距離里,那雙眼睛裡泛出的水霧薄薄潤潤的,極是可愛。
“很難受麽?”林海如在他耳邊輕輕地問,一手撐著自己的體重,另一手已經沾了藥油,探下去,摸到了那個已經被煨得灼熱的硬物。
林海如不敢壓著梅若影,側臥在他身旁,手指捏著那物件在體外的部分,緩緩左右轉動。
小影在他懷裡禁不住地抖,頭顱在他胸前輕輕地蹭。到了最後,林海如還是沒將那物件取出來,反而開始慢慢地說話:“這是第八根玉拴,比你剛取出的還要小兩分。”
梅若影迷茫地睜著一雙淚眼看他,林海如便輕輕舔去他眼角邊不自覺溢出的液體:“所以,按理說來,應該還是有一兩分空間的。”
剛說完,修長有力的食指突地挺了進去。
竹屋內,除了風聲,再無別的聲音。
直過了好一會兒,梅若影才自全力反抗的緊繃中找回了發聲的能力,他雙手緊緊攀著林海如的腰背,頭抵在他胸前,無力地低聲細吟。再過了片刻,終於積聚了一些氣力。他使勁地搖頭:“不行,太緊了,你……”他喘了兩口氣,才接著道,“真不行,你快退出去。”
林海如也在緊張地看他,的確是很緊。上第九根玉拴時,就已經十分艱難,此時雖是用了第八根,然而再插入一根手指,也已經是梅若影難以承受的程度。
玉栓要擴大的不單是穴口,還有骨盤間距,現在就已經如此勉強,到了產時該如何是好。豈不是要熬上許久的陣痛?聶憐曾提及西戧族男子生產,十有三四是要出事,便是因為骨盆過窄,往往要陣痛三四日才能拓到足夠的寬度。而一些體弱的,耐力不足的,便脫力死在中途。
這種事情若是發生在小影身上……林海如是想都不敢想的。
他想要伏下去看看那後處如何了,可小影抱得他甚緊,一時間也只能將手指停留在裡面,不敢動彈。小影身上早就汗濕,林海如雙手皆不得空閒,又怕他著涼,只能儘量擁緊了人,用自己身上衣物吸去對方身上淋漓的虛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