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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養不起這個孩子!」面色肌黃,瘦如竹竿的男人忍著淚說。
「嗚嗚嗚嗚……」躺在床上的女人哭著拉著男人的衣角。
孩子最後還是被送走了,那個孩子被放在了一個大宅子的門口。
〔謝府……〕
謝暖陽飄在那個孩子身邊看著那個大門。
孩子一直在哭,他的親生父親躲在遠處看著。
大門開了,孩子被抱進去交給了一個中年人,似乎是管家,管家又把孩子帶到了這個府邸的主人面前。
「夫人,你給他取個名字吧。」謝老爺逗弄著懷裡的孩子。
「暖陽,暖陽怎麼樣?」謝夫人看著孩子。
「好,就叫暖陽了。」謝老爺笑道,把孩子遞給謝夫人,「暖陽,我是爹,這是娘~」
「這么小的孩子,哪裡認得人?」謝夫人笑道。
〔爹……娘……〕
謝暖陽看著他們喃喃出聲。
場景一轉,到了晚上,一個書房裡。
〔果然長的和我一樣,似乎……比我要稚嫩一些……〕
謝暖陽看著那個孩子和謝老爺說話。
「麻煩爹了。」那孩子最後說。
場景再轉,一個喝茶的小棚子裡,三個人圍著一張桌子有說有笑,那孩子是那三人之一。
謝暖陽看著那塊牌匾:洛水鎮。
〔好熟悉……〕
場景再次轉過。
那孩子又成熟了些,他孤身一人在林子裡採藥,突然一匹馬朝他衝過來,他嚇了一跳跌坐在地,那匹馬咬著他的衣袖似乎要帶他去什麼地方,他定了定神跟著去了,那匹馬身上有血,如此通人性,應該是有主人的馬,它的主人受傷了。
〔魏……〕
謝暖陽在看到那個人的時候腦中突然閃過這麼一個字,魏,魏什麼?是他的名字嗎?
那個孩子把那匹馬的主人救了回來。
謝暖陽知道了他的名字。
〔魏定疆……〕
場景又變了,這次是在軍營里。
「魏將軍請愛惜自己的身體。」那個孩子如今和現在的謝暖陽一模一樣了。
「知道了,多謝謝大夫。」魏定疆笑著。
魏定疆一次又一次的一腳踏入鬼門關,那孩子一次又一次把他從鬼門關給拉回來。
〔感情變質了……〕
謝暖陽看著那孩子眼中的感情從星星眼崇拜漸漸變成他看不懂的東西。
〔愛?〕
場景再次變化。
「我們還會再見面嗎?」
「會,一定會。」
〔不,見不到了。〕
謝暖陽看著魏定疆欣喜的臉,腦中冒出這麼一個念頭。
換場景了。
「我做不到。」那孩子臉色蒼白的躺在床上,眼神堅定。
「爹,把他們放出來吧,我和他們談談。」那孩子說。
〔你會死的。〕
謝暖陽飄在空中看著那個孩子。
最後一個場景了。
到處都是飢餓的流民,他們拿著各種農具逼近那個面無血色的孩子。
「吃了他就可以永遠不餓了!」
「吃了他!」
「吃了他!!」
「吃了他!!!」
那些人喊著,舉起手裡的農具狠狠地砸了下去。
那孩子不可置信地看著他們,最後眼中卻是一片釋然,更深處,卻是一絲歉意。
他在想些什麼呢?
〔這就是我的命……對不起,魏將軍……〕
謝暖陽淚流滿面。
世界漸漸被白光覆蓋,魔尊摸了把臉,一手的淚,他笑得諷刺。
嗤~傻……以後還是不要封印自己的意識了。
「你是……?」那個蒼老的聲音響起,帶著疑惑的情緒。
「晚輩魔尊,見過冥空前輩。」魔尊彎腰作揖。
「……你……」那個聲音遲疑了一瞬,「奇怪……」
「就如同前輩一般嗎?」魔尊笑道。
「……你也是?!」冥空的那一絲意識吃驚。
魔尊笑了笑,「等出了秘境晚輩會前往天山拜訪,屆時還請前輩手下留情。」
「我等著你來。」那聲音笑道,然後說正事,「你沒有通過考驗。」
「晚輩知曉。」魔尊笑道,「日月晷盤不是晚輩的東西。」
「你知道的比我想像中的要多的多啊……」那個聲音喟嘆。
「見面之後晚輩會如實相告,也請前輩不要隱瞞。」
若他真的只是想及時行樂,就不會刻意接近遠山了,終究是心中還有那麼,一線希望。
謝暖陽死後一個多月,魏定疆才知道謝暖陽死了的消息,他給謝暖陽送過信,沒有得到回覆,最後給謝暖陽的兩個至交好友分別送信詢問,才得到謝暖陽病逝的消息。一次次把他從鬼門關拉回來的謝大夫病逝了?魏定疆不信,但所有他認識的人都這麼和他說,由不得他不信。
他沒時間多想,邊境的事太多了,穩定軍心、提防金國的偷襲、調節士兵們的糾紛,和其他方向的軍隊聯繫、打聽另外幾國的動向等等等等……事情真的太多了。說實話,另外幾國沒有要攻打炎國的意思,魏定疆很是意外。
國內饑荒蔓延,沒有解決的辦法,因為是真的沒什麼吃的了,流民們紛紛湧向邊境,想要到其他國家去,炎國與金國是敵對國,倒是沒有流民往這邊來,不過軍心依舊是被亂了,國內的事還是讓軍中士兵不安了,他們擔心他們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