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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記得你。”重新抬頭看向妮娜嘉,巴澤爾的表情語氣是與對方截然相反的冷淡,“好久不見。”
妮娜嘉抿了抿唇,向來受雄雕們追捧的她一時間有些不太適應巴澤爾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態度。但想到他離開部落前也是同樣的“沉默寡言”,妮娜嘉並沒有太過在意:“你的翅膀……恢復了嗎?”
“嗯,因禍得福。”巴澤爾並不打算詳細說,冷硬的敷衍了過去。
妮娜嘉也意識到巴澤爾似乎不想多談,識情識趣的沒有繼續追問:“能重新看到你飛在天上,實在是太好了!”
妮娜嘉是真心實意的高興。儘管對方剛剛襲擊了她,但回憶起巴澤爾那巨大的雕型、強健有力的羽翼和那雙輕而易舉便撕裂她翅膀的利爪,妮娜嘉的身體便不由激動得微微發顫。
妮娜嘉見慣了雄雕們相互戰鬥角逐的英姿,但這還是她第一次切身實意的體會到雄雕的強大——更何況巴澤爾比她所見過的所有的雄雕還要兇悍,哪怕是紫金雕一族的族長也沒有這般強大的實力。
妮娜嘉雖然是最受歡迎的雌雕,但她的眼光很高,否則也不會直到現在還沒有與雄雕結對、組成家庭。
而此時此刻,妮娜嘉終於品嘗到了心動的味道,她火熱的目光在巴澤爾線條流暢的強壯身軀上掃過,身體都隱隱有些發熱——明明還沒有到發情期,但妮娜嘉卻已然開始渴望與對方交配的感覺。
獸人們對於情慾十分誠實,他們並不覺得與異性交配是什麼羞恥的事情,甚至,一個雌性對於一個雄性最高的讚賞,就是與對方交配、生下對方的孩子。
妮娜嘉的直白眼神毫不掩飾,讓巴澤爾臉色更冷——天知道,他有多久沒有品嘗到被視奸的感覺了?這滋味當真酸爽至極。倘若不是還有原身那一層“恩惠”,這隻雌性紫金雕大概早已經命喪黃泉。
就連白緞也受到了刺激,他不再躲在巴澤爾腳邊,反而繞到了對方身前,炸著毛髮出一聲“吱”的尖叫,用儘自己最大的努力,以自己那軟萌的外表擺出了恐嚇威脅的姿態——雖然並不怎麼成功。
白緞的動作引起了妮娜嘉的注意,只可惜這隻驕傲的紫金雕卻絲毫沒有將這隻“小獵物”放在眼中。
勾起嘴角輕笑了一下,妮娜嘉挑眉看向巴澤爾:“這是你養的小寵物嗎?養的可真好!我在天上遠遠就看見它了!”
她道歉得十分坦然,甚至完全沒有感覺出有什麼不對的地方——一隻紫金雕想要獵殺一隻鮮嫩肥美的白貂作為食物,這實在是太過正常了。
白緞被妮娜嘉以垂涎的目光掃了一眼,雪白色的毛又忍不住炸了炸。只可惜妮娜嘉卻絲毫沒有感受到他的抗議,也僅僅將巴澤爾冷得掉渣的表情當做是寵物差點被別的雕獵殺的不滿。
而巴澤爾也知道,自己不可能讓妮娜嘉這隻土生土長的紫金雕了解自己與白緞之間的深刻關係,乾脆懶得與她廢話。
他彎腰將腳邊的白緞抱起來、順了順毛,隨後直奔主題:“你怎麼會到這裡來。”
——這裡離紫金雕的聚居地很遠,也一直不屬於任何一隻紫金雕的狩獵範圍。最起碼巴澤爾在這裡“占林為王”許久,卻沒有遭受到什麼對手的挑釁。
“哦,是這樣。”聽到巴澤爾詢問,妮娜嘉的回答極為爽快,“最近又有一批幼雕成年了,為了方便他們狩獵,我們這些成年紫金雕就將離聚居地比較近的狩獵場讓了出來,到外面開闢新的領地。”
巴澤爾皺了皺眉,毫不客氣的驅趕:“這裡是屬於我的,你、還有其他族人,去別的地方。”
對此,妮娜嘉並不意外。一片領地,一般只會有一隻紫金雕活動,她會在這裡遇到巴澤爾,便意味著巴澤爾已經將這裡圈定為了自己的地盤:“抱歉,我之前不知道這裡已經被占領了。”
“既然現在知道,就趕快離開!”巴澤爾聲音冷淡。
然而,妮娜嘉卻並沒有離開的意思。她臉上紅了紅,帶上了難得的羞赧:“那……你願意和我共用這片領地嗎?”
——作為獨來獨往的紫金雕,唯一能夠與另一隻同族共用領地的原因,便是與對方結為伴侶、共同孕育子嗣。這是妮娜嘉第一次向雄雕提出結伴的暗示,就算她性子一向直爽大咧,此時也不由帶出了幾分雌性獨有的羞澀。
只可惜,巴澤爾卻絲毫都不領情,更沒有任何欣賞美人含羞的意思:“不,我不願意。”
妮娜嘉愣了一下,沒想到對方拒絕的那麼乾脆。但隨即,她便為巴澤爾尋找到了理由。
巴澤爾很小的時候就受傷殘疾,從此變得獨來獨往、極不合群,成年後也因為殘疾的原因而從未向任何一隻雌雕求歡,似乎完全沒有與異性結伴的意思,大概並不太清楚紫金雕族群中關於結伴的種種暗示。
“不,我沒有搶奪你領地的意思,你誤會了!”妮娜嘉連忙解釋,再也顧不得什麼雌性的矜持,“我的意思是……”
“我明白你的意思。”巴澤爾強硬的打斷妮娜嘉的話,“我也沒有誤會。”
妮娜嘉張了張嘴,一時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現在,請離開。”巴澤爾銳利的眼神緊盯著妮娜嘉,身後的漆黑羽翼緊繃著微微揚起,擺出了進攻的姿態,“否則,別怪我不客氣。”
妮娜嘉震驚的看著巴澤爾,隱隱作痛的右半邊身體與腦中尖銳報警的神經無一不在提醒著她對方並沒有開玩笑——倘若不立刻離開的話,她大概真得會被對方殺死!
妮娜嘉的身子微微發顫,只是這一次卻不再是因為激動、而是因為恐懼。她眼眶泛紅,面色蒼白,蠕動了一下嘴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最終捂著受傷的右臂踉踉蹌蹌的快步離開,倉皇狼狽到根本不敢回頭看上一眼。
眼見礙眼的雌雕終於走了,巴澤爾這才收回冷厲的表情,低頭看向懷中的毛團,溫情脈脈的撫了撫他的脊背:“她已經走了,別害怕,剛剛嚇壞了吧?”
白緞在巴澤爾懷中掙了掙,隨即跳出他的臂彎,再次抓起了剛剛被自己丟下的朱熔果。
即使礙眼的對象離開,但白緞心裡仍舊感覺很不舒服,他並不清楚這種酸酸澀澀的不滿意味著什麼,但巴澤爾卻清晰的從道侶契約那裡感受到了小戀人的醋意。
輕笑起來,將白緞連同朱熔果一起撈回懷裡,然後靠著粗壯的樹幹坐下,巴澤爾點了點白緞的鼻尖:“怎麼,不喜歡我和其他雌雕接觸嗎?”
白緞緊張的下意識晃了晃尾巴,心虛的將視線瞥到一邊、不敢去看巴澤爾,但腦袋卻相當誠實的點了點:“吱~”
巴澤爾兇悍的臉上溢出心滿意足的笑意,瞬時間柔化了冷硬的面部線條:“這有什麼不好意思的?我也不喜歡你和其他雌貂接觸,我們都是一樣的。”
白緞頓時被安慰到了,扭頭正對上巴澤爾的視線,蹭了蹭他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