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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來,這對同性夫夫也成為了娛樂圈中的模範“夫婦”之一,每每在某對情侶情變分手、或者某對夫妻感情破裂宣告離婚之際提及,被作為正面教材津津樂道,以證明娛樂圈中也存在真愛。
當然,這也並不意味著兩人的感情生活沒有半點波折。
曾經,有一位時刻蹲守在兩人居所門口的記者拍攝到了傅少華被白家大哥趕出家門的畫面。
當時的白家大哥怒氣沖沖,一改以往成功人士彬彬有禮的舉止態度,強硬得抓著傅少華的衣領將他丟出門外、重重甩上了屋門,徒留仍舊穿著睡衣、赤著雙腳的傅影帝在漸涼的秋風中瑟瑟發抖,無奈地一下下拍打著自家的房門,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
至於此時此刻同樣應當在居所內的白緞卻從頭至尾沒有現身,只是被記者從窗戶中拍到了一個模糊的影子——他似乎正低著頭,被自家大哥指著腦門教育。
當這一段影像被流傳而出時,關於兩人情變的傳言便喧囂於塵上,眾人紛紛就此事的始末展開激烈地討論,懷疑是不是傅影帝做了什麼對不起白先生的事情,導致兩人多年的感情走到盡頭。
然後——就沒有什麼然後了……
圍觀群眾們盼星星盼月亮,忐忑得觀察著接下來的發展,但傅影帝很快又被放回了家中,繼續與愛人甜甜蜜蜜起來,令眾人又是莫名又是失望又鬆了口氣。
娛樂記者們不甘心將此事輕飄飄放過,多次試圖深挖內幕,但面對採訪,三位當事者都矢口否認,輕描淡寫得表示這只是日常生活中難以避免的小口角,不會影響他們之間的感情。但白緞的尷尬無奈、傅少華的故作無辜和白家大哥的咬牙切齒耿耿於懷,卻都表明此事並沒有那麼簡單。
於是,這便成為了娛樂圈中的一大懸案之一,從未有人能夠解密成功。當然,它也成為了傅少華與白緞夫夫二人貌合神離的唯一“有力”證據,暗示這兩人看似和睦的的感情生活中一定掩藏著一個不為人知的天大秘密。
但無論和睦與否,傅少華與白緞都一直相攜著走到了最後,然後在世人的無限哀戚中雙雙離世。
兩人為了華國影視業做出了卓越的貢獻,在兩人的引導與支持下,華國湧現出了一大批優秀的影視作品,極大得提高了華國影視業在世界上的地位,也將自己的名字深深刻入了華國的影視歷史。
在與戀人手握著手、陷入永眠之後,白緞只覺得自己的靈魂飄飄蕩蕩,似乎被關進了某個充滿了液體的箱子內。
周圍一片漆黑,他看不到任何東西,只能感受到液體輕柔得流淌過自己的軀體,似乎正一點一滴得清理出深藏其內的污垢。
隱隱約約得,他聽到了不甚清晰的談話聲,一個聲音相當陌生,而另一個聲音卻讓他非常熟悉,雖然白緞記不清自己到底從哪裡聽到過這種音色,但那從內心深處泛起的渴望與安心卻是那麼得明顯。
“異常的原因……契約……道侶契約……”
“道侶契約?……我記得……”
“……比較特殊……第一次遇到這樣的情況……”
“處理方法……加深記憶封鎖……影響……更困難了一些……”
“沒關係……就這樣辦吧……”
白緞一邊傾聽著兩人模糊的談話,一邊試圖在記憶中追尋,但他還來不及抓到什麼頭緒,便感覺那扇隱隱打開的記憶之門被再一次緊緊鎖住,設下了重重壁壘,阻止他繼續靠近。
白緞很是不甘,他確信那扇門後隱藏著對他而言極為重要的東西,然而他卻無可掙扎得離它越來越遠,最終被拖入一片黑沉之中。
代表著精神力活躍度的指示儀再次平穩下來,一直緊張得關注著顯示屏的管戊終於鬆了口氣,露出一個稱不上開心的笑容:“成功了。”
“你就那麼怕他醒過來後抽死你嗎?”他的身邊,身穿白大褂的男子一臉蔑視。
“我不怕他醒過來後抽死我。”管戊隔著營養艙,細緻而繾綣得撫了撫白緞安穩沉睡的面容,“我只是怕他在抽死我之後,不願意繼續配合我。”
“所以,明知道自己自作主張得做了會令對方不高興的事情,你也依舊一意孤行?”男子揚了揚眉。
“是啊,就算做錯了事,也不能半途而廢。”管戊無奈一笑,調侃著自嘲,“不然,既讓對方不高興,又沒有達到目的,不是更糟糕嗎?——如果成功了,那麼就算被揍死,也是死得其所啊!”
“那麼,祝福你能有死得其所的一天,到時候我會記得幫你收屍的。”男子捶了捶管戊的肩膀,抬手拍開另一邊空著的營養艙,做了個“請”的姿勢,“汝妻子、吾自養之,你的小戀人這麼可愛,我會好好照顧他的,不必擔心,安心去吧。”
剛剛爬進營養艙的管戊動作一僵,仿佛突然發現自己的頭頂綠成了一片萬馬奔騰的大草原:“你放心,為了你這句承諾,就算死,我也會爬回來‘好好感謝’你的!”
男子嘿嘿一笑,將營養艙的玻璃罩扣在了管戊臉上。
望著男子雙手抄著白大褂口袋施施然離去,管戊將目光重新投向白緞的營養艙,輕輕嘆了口氣:“下一個世界,我們大約就不會這麼順利了。倘若你拒絕了我、反而跟別人在一起了,小心我……”頓了頓,他遲疑半晌,仍舊還是沒捨得說出什麼“辣手摧花”的言論,“小心我哭給你看。”
說完,似乎也覺得自己這句威脅有點奇葩,管戊聳了聳肩膀,按下了注入營養液的按鈕。
第三卷 古代 王朝風雲
第29章
梁永壽年間,君王無道,親小人而遠賢能,致使其治下動盪迭起、民不聊生。
白緞只是一名普通的農家子,家住在遠離京城的偏遠村落中,和普通的農家孩子一般長大,唯一不太一樣的,就是他自小聰慧。當其他孩子漫山遍野得亂跑瞎耍時,白緞卻喜歡趴在村中唯一一位曾考中秀才的書生辦的私塾窗外,聽他給其他年歲稍大的孩子們講述《三字經》、《百家姓》。
白緞家貧,他的母親在十月懷胎的時候仍舊下地幹活,不小心弄壞了身體,又沒有做好月子,導致如今身體極為虛弱。一家的生計重擔都落在了白父肩頭,還要時不時去鎮裡抓藥為白母調養身子,故而並沒有餘錢將白緞送入私塾學習。
所幸村中的秀才心善,見白緞好學而聰穎、又生得玉雪可愛,便沒有忍心將他從窗口趕走,反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得放任白緞聽了下去,幾年間倒是也學到了不少東西。
甚至,就連“白緞”這個文縐縐名字也是秀才幫忙取得,一方面比喻白緞肌膚白嫩、烏髮如緞、貌若好女,另一方面也以錦緞這類對於農家人而言極為貴重的布匹借喻,期許他未來能夠富貴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