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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祖母,三皇子夫婦分明是不將我們孟家放在眼中,若是以後…哪裡還有我們孟家的活路。”
孟氏的眼中全是瘋狂,“以後…他休想,這天下,只能姓孟!”
孟寶曇擔憂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滿意,有了姑祖母這句話,加上宮中的皇后姑母,等她以後嫁給四皇子,將來…她就是母儀天下的皇后,南瑾,南珊,包括天下的所有女人,都要對她俯首跪拜。
“姑祖母,寶曇去給你弄些吃的,你從昨夜到現在都沒有胃口。”
“不用了,好孩子,姑祖母知道你的心意,你一直照顧我,也沒怎麼休息,快回去養著,過幾日就要大婚,沒有精神可不行。”
孟寶曇堅持了幾下,見孟氏執意讓她回去,才依依不捨地走了。
她一走,孟氏就對外面的丫頭吩咐,“讓檀郎來見我。”
不多時,高大的男人便出現在她的房中,不用多說,就知道她的用意,兩人自是一番顛鸞倒鳳。
等那男人出來,孟寶曇才從暗處現身,早就有風言風語說姑祖母養面首,沒想到居然是真的,出來的男人身形高大,長得頗為英俊,看不出來是以色侍人的小倌。
她“嗤”笑一聲,慢慢地從小門穿回自己的家中。
才剛到邁進房門,就見祖母不知何時正坐在她的房中,臉上全是不悅。
“祖母,這麼晚了,怎麼還沒有歇息?”
鎮國公夫人容氏凌厲的臉上半點笑容也沒有,“你姑祖母身子如何,聽說在宮中受了驚,沒有大礙吧。”
“回祖母,姑祖母已經安寢了,沒有什麼大礙,太醫說要靜養。”
“嗯,那就好,寶丫頭,咱們孟家能有今天,你姑祖母功不可沒,她平素最寵愛你,你可得好好孝敬她。”
孟寶曇親熱地靠坐在她的身邊,“孫女一定會孝敬她的,還有祖母,孫女更要孝敬。”
容氏才算是露出一絲笑,“好孩子,祖母知道你孝順,馬上就要嫁進四皇子府,雖然你們是表兄妹,但你不可以耍小性子,知道嗎?”
“孫女明白的。”
見孫女兒乖巧聽話的樣子,容氏很欣慰,相必這兩天寶丫頭也累了,她起身回去,孟寶曇將她送到門口。
一路東行,容氏身邊的老嬤嬤扶著她的手,“夫人,可要去國公院子裡。”
“不去了,去了他也不會見我,什麼時候見他關心過府上的事情。”
老嬤嬤不說話,想了想又道,“二老太夫人那裡,又吵著要多劃一個院子給他們,都吵到世子夫人那裡,世子夫人做不了主,下午來尋了一回,奴婢見您睡著,就沒有稟報。”
容氏眼神如刀般地狠看西院的方向一眼,“哼,一屋子的廢物,聽說前次國公爺從宮中帶回兩個女子,如今怎麼樣了?”
老嬤嬤神色一頓,有些不好說出口,國公爺將兩個女人送到西院,本是想給底下的孫少爺們,誰知被二老太爺的長子和次子各自霸占。
底下的老三老四自然不干,趁上頭兩位哥哥不在,強行拉到屋裡睡了,這下可好,兩位女子雖然是宮女,可進宮前也是好人家的女兒,本來還想著能入皇子府里當個姨娘什麼的,誰能想到竟成了二房的玩物。
說出來都髒耳朵,她吱吱唔唔的樣子,容氏自然就明白過來,冷哼一聲,“不長進的東西,跟老二那個廢物一個德行。”
這話老嬤嬤可不敢接,裝作沒有聽到的樣子,扶著她,慢走回院子。
第41章 姐妹
幾天後, 四皇子大婚,孟家的嫁妝將十里長街都占滿了,那晃得人眼花的奇珍異寶跟流水似的抬出來。
有人就嘀咕開了,孟郡主出嫁的排場, 大皇子妃和三皇妃加起來也比不過,傳到南珊耳中,她譏笑一聲,她確實比不過孟寶曇。
作為妯娌, 且還是皇嫂,南珊自然會去觀禮, 同去的還有大皇子妃韓氏。
韓氏也是一個美人兒,南珊本以為因著南瑛的緣故, 對方不會理睬她,哪知韓氏就根見到失散多年的妹妹似的,拉著她的手, “喲, 這就是三弟妹吧, 你們大婚時, 我本想去觀禮,可是三皇弟…”
她男人壓根就不想和這些人周旋,怎麼會讓他們去觀禮。
“大皇嫂,你這一說,弟妹慚愧,說起來是我們夫婦的不是, 剛才四弟妹的嫁妝一抬進來,我都嚇了一跳。”
韓氏果然被南珊的話題給帶走,“可不是,還是孟國公府出手闊綽,四弟妹這嫁妝,比我們兩個人的加起來還要多。”
南珊笑一下,宮中的女子都沒什麼善茬,這韓氏綿里藏針,非要捎上她。
“可不是嘛,四皇弟好福氣,娶回個金疙瘩。”
妯娌倆你來我往地繞著話,就見喜娘將孟寶曇攙進新房,兩人都閉了嘴。
不一會兒,四皇子進來,韓氏上前,“四皇弟,皇嫂在里先給你道喜了。”
四皇子並不見有多大的高興,接過喜娘手中的金稱,將孟寶曇的蓋頭挑起,南珊見到她白牆一樣的臉和腥紅的唇,不厚道地笑出了聲。
孟寶曇依舊低著頭,韓氏又道,“四皇弟,四弟妹,喝了合卺酒,福氣長又久。”
四皇子端起一杯,孟寶曇也羞答答地端起另一杯,兩人飲下。
禮成後,觀禮的任務就完成了,南珊和韓氏退出新房,留下一對新人。
韓氏含著笑道,“三弟妹,說起來,你與府上的南側妃長得倒是不一樣,不過,這知書達禮的樣子,姐妹倆倒是像個十成十。”
南珊笑一笑,還是頭一次有人誇她知書達禮。
“我這個二姐姐,別的不敢說,為人卻是規矩。”
“她是個規矩的,我與大皇子都很滿意。”
韓氏笑一下,相比起常側妃,南側妃就要乖巧多了,禮數從來不錯,無論什麼日子,都要晨起給她請安。
而常側妃,仗著有賢妃撐腰,時常恃寵而嬌,三天兩頭地將請安落下,自己因為沒有生子,加上祖父的權力大不如前,便將這些都忍下。
若南瑛一直這樣知禮,她也願意給這個妾室體面。
南珊不知道這一茬,不過,在她看來,大皇子妃也罷,孟寶曇也罷,都不是她交好的對象。
遠著點總沒有錯。
與韓氏一同出府,坐上自己府上的馬車,南珊回了府。
隔日,意料之外,鍾蔻珠來拜訪,同時身邊跟著討人厭的南琬,自從添妝禮過後,南珊就徹底不願意與這個堂妹糾纏,無論她的動機如何,其用心已歪,沒有再做表面功夫的必要。
不過是鍾蔻珠帶上門的,這點面子要給表姐。
南珊冷眼看著南琬,她今天穿的是一身煙藍的八幅裙,梳著略為篷松的斜墮馬髻,額前還飄著幾綹髮絲,乍一看,與南瑾在閨中的裝扮像了個六分。
可她本來是長得嬌俏型的姑娘,與南瑾那個清瘦的長相不同,這一打扮,不僅沒了自己的特色,頗有些畫虎不成反類犬的感覺。
偏她還自我感覺良好,昂著頭,故作冷淡,使勁想表現出清高的樣子。
鍾蔻珠無奈一笑,自己也不想和南琬一起來,可是要來三皇子府必須得經過魏氏的首肯,誰讓她只是一個寄居在外祖家的姑娘呢。
而三舅母聽到風聲,怎麼可能放過這個機會,一早就打好招呼,南琬也要一起來。
南珊知道她的苦衷,也沒有責怪她的意思,只不過南琬這姑娘,以前不常打交道時,倒還不覺得沒腦子,最近幾次接觸下來,心中才恍然大悟,怪不得以前南瑾去哪都愛帶著她,分明就是一個妥妥的炮灰。
這才跟了孟寶曇沒多久,蠢貨的本性全露出來了,是不是別人給個骨頭,她就能跟條狗似的擺尾乞憐。
南珊將她們引到花廳中,南琬嘴巴撇了一撇,瞧見南珊的手上多了一隻通透的玉鐲子,裡面隱有血絲,是上好的血玉。
她面露嫉色,“三姐姐這當了皇子妃就是不一樣,手上的鐲子必定是三皇子送的吧,妹妹我送的那隻金鑲玉手鐲肯定不知被三姐姐扔到哪去了。”
當日那鐲子摔碎時鐘蔻珠是在場的,聽到這話,不由得道,“四表妹,三表妹不戴那鐲子,必定是鐲子有些不合手吧。”
“我以為是三姐姐嫌棄我送的禮太輕,看不上眼,別人都說三姐姐嫁進三皇子府里怕是日子不好過,怎麼我瞧著,三姐姐似乎過得不錯,不過若說起京中的女子哪位最命好,就非四皇子妃莫屬。”
南珊不搭理她,冷眼看著她究竟是要唱哪出,就聽見她環顧了一下廳內,眼中露出一個不屑的表情,“三姐姐昨天應該也瞧見了吧,四皇妃那嫁妝,一水的紫檀木家具,連繫家具的紅綢都用金絲勾了邊,不愧是鎮國公府的郡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