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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他這絕對是故意的,這點小傷他不是稍微地施展一點兒神力就可以治好了嗎,他竟然還任由這些痕跡留在上面!]
[……我有那麼嬌弱嗎?]戚安對系統的突然發飆有些無奈。
[那是因為安安你還不懂這些傢伙的心裡的陰暗想法。
[我知道。]戚安的語氣變得有些平淡。
不管這是什麼,這也是我給予你的。
這是你身上獨屬於我的印記。
這能夠讓我興奮,能讓我激動,會使我不受控制地產生滿足感。
你和我就這樣以某種微妙的關係聯繫到了一起。
你……和我啊。
戚安看了看自己手腕上的紅色,又看了看溫和無異的祭司,眼眸深處不受控制地浮現了一絲複雜,隨即很快就變成了一片霧色。
“這外面太亂了。”莫爾向神殿深處走去,“我們先進去吧。”
“嗯,那些族人們怎麼辦?”戚安的手又顫了一下。
看著微微低著頭的少年,莫爾的眼底的溫柔褪去,浮現出了漠視一切的寒冷,但是他的聲音還是很柔和,“我會想辦法的。”
“那個……”戚安邁開的腳步一頓,“埃文真的和邪神有關嗎?”
莫爾的嘴角不易察覺地一勾,“自然。”
“那……”戚安似乎還準備說些什麼。
“相信我,我會想辦法,這裡的一切都會變好的。”莫爾的語氣裡面一片堅定,“只是,你現在還需要待在神殿裡面,我不想連你也受到傷害。”
“只有你待在裡面,他們是……進不來的。”莫爾說這句話的時候語速突然降緩了一些,他好像從中聯想到了什麼。
戚安乖巧地點了點頭,但是等待了晚上,他卻發現這裡面還有一個漏洞。
他們確實沒有辦法進來,卻闖進了他的夢裡。
他剛躺下,睡意還沒有生起,就被拉到了夢裡。
在黑暗裡,早上那些變成族人的野獸們環顧在他的周圍,在一道道瘋狂的目光中,戚安看到了位於正中央的埃文。
第42章 夢裡的世界(完)
埃文的模樣和之前相比並沒有什麼改變,只是在右眼角處出現了一道紅紋,這種可能象徵著某種含義的紅紋一直延到了下巴。
埃文的長相變得有些邪魅,而且他的氣質也發生了轉變,如果說之前他還有著獸人的淳樸和豪邁,現在就只剩下了陰冷。
他似乎一瞬間成長了很多,眼神里的情感全部褪去,只有一片漠然,讓人很難從眼神中看出他內心的真實想法。
戚安眼神眯了眯,扮好被嚇了一跳的樣子,不著痕跡地打量了一下周圍。
這個夢境十分的昏暗,除去近在眼前的埃文和野獸,戚安還能看到遠處地面上密布的花朵。這種花很美,黑色與白色的花相互纏繞,妖艷的黑花隱沒於黑暗之中,就像是一片黑色的海洋,在慢慢地吞沒著其中稀稀疏疏的白花。
和黑花比起來,它的數量實在是太少了,而且可能是因為沒有陽光,這些白花看起來有些無精打采,枝幹彎曲,不似雕飾般挺直。
“你有什麼話要對我說嗎?”埃文走到了戚安的身前,用和平常一樣的語氣說話,完全沒有了剛剛的瘋狂和陰暗,就和戚安記憶中陽光的少年一樣。
可是在他說話的那一刻起,周圍的野獸們眼睛卻變成了豎瞳的樣子,它們的眼珠子死死地看著完全沒有自保能力的少年,像是在看什麼珍寶,皮毛立起,讓人可以清晰地看得到它們身上極具爆發力的肌肉。
埃文希望自己可以給他一個理由。
戚安清楚地知道這一點,但是他什麼都沒有說,只是微微低著頭,一雙好看的眼睛盯著地面。讓埃文只能看得到他露出來的發旋。
他不想再看見自己嗎?
以前是因為羞澀,現在是因為害怕。
不對,都是假的。
埃文無焦距的眼神里露出了自嘲,他看著戚安在黑暗中的單薄身影,眼神驀地一暗。
和周圍的野獸們對比起來,戚安的身形顯得更纖細了,而且他已經完全沒有了退路,沒有一個人可能違背自己而去幫助他,所以,他只能待在原地,侷促地一動都不敢動,來迎接著自己對他的審判。
紅紋的顏色愈來愈深,埃文輕輕地朝著戚安的方向走去,他刻意放緩了腳步,優雅至極地慢慢走了過去,即使知道這可能對於對方來說是個煎熬。
果然,對方的身影開始顫抖,就像是寒風之中瑟瑟發抖的樹木,他似乎想要往後退去,卻被虎視眈眈的野獸逼的無法動彈,無助地等待著自己走過去。
埃文拉起了對方顫抖著的手,然後似是而非地問,“內心和表面不相符的人是不是很遭人厭惡?”
對方的手顫抖地更加厲害了,泛著些青色的手如同處在寒冬,埃文笑了笑,用另外一隻手輕拍了拍他的臉頰,然後輕柔地撫摸了一下,“怎麼了嗎,我只是想給你講個故事。”
說罷,他就不由分說地拉著戚安走到了外圍。他第一次用的勁很大,把戚安拽的踉蹌了一步,然後很快就放柔了力道。
等到埃文意識道自己本能般的動作後,眼神又暗了幾分,“你覺得這花漂亮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