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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選好了嗎?”鬼物將大刀提起,銅鈴般的大眼看向了戚安,在和後者對上視線後,眼神里不易察覺地閃過一絲疑惑。
好奇怪……
這個人……
“我來。”
沒等其餘人開口,張昭棋已經淡淡地開口。
他的語氣平瀾無波,表情也依舊沒有什麼變化,完全讓人看不出他剛剛接下來一個可能有著性命之憂的比武。
他剛一開口,金惠娟的表情就變了。
戚安有些驚訝,像是愣住般看著對方沉寂般幽幽的眼,對方膚白髮黑,見他望過去,也只是微微頷首。
鬼物眯起雙眼,看似看著張昭棋,其實不著痕跡地透過他瞅了瞅戚安,心裡暗暗思索。
眼前這個十分不順眼的傢伙剛剛保護了少年。
鬼物揮舞著大刀劈向了張昭棋,張昭棋走位行雲流水輕鬆地躲開,他雙腿用力一蹬跳到半空,手裡憑空出現了幾張符紙。
在躲過鬼物攻擊的同時縱身一躍竄到了它的身後,將一張符紙貼到了它的後背上。
符紙剎那金光湧現,如絲縷般的無數透明金線自符紙處向四周蔓延,瞬間布滿了鬼物的身軀,鬼物攻擊的腳步一滯,這些金線如同囚籠般控制了他的身軀。
不過,也只是片刻。
鬼物怒吼了一聲掙脫開了金絲線,金線煙消雲散,它依舊是甩著大刀直直地奔向張昭棋。不過較之之前,它邁開步伐的速度加快了很多,張昭棋躲避的動作看似輕巧沒有規律,但每回都能恰巧躲避。
張昭棋又使用出了無數張符,不論是他躲避攻擊是用的輕功,還是各種各樣用途廣泛的符紙,這些東西都是林佳佳和王項群沒有見到過的。
他的種種舉動早已讓人們忘記了他是個無神論者,林佳佳美眸閃爍,若有所思地望著張昭棋。
如果這個人肯來保護自己,她說不定能從這裡活著離開。
只是……
她扭頭看了眼本該上場的戚安,神色有些不太好看。
場中的戰鬥激烈無比,變化莫測。
他們打鬥的時間很長,一直以來都幾乎是誰也奈何不了誰。只是長時間的奔跑使張昭棋逐漸變得有些吃力,原本平淡的乏善可陳的呼吸開始微微變得紊亂。
那鬼物似乎有著無窮無盡的力量,一直維持著高速運動的追趕和兇狠用力無比的劈砍,張昭棋的攻擊無法對他造成確切的傷害,只能暫時困住它,延緩它的行動。
這份體力的不支使張昭棋開始落入下風,他的動作突然出現了一絲紕漏,暴露了一個破綻,和他對打的鬼物也注意到了這一點,高舉的大刀衝著張昭棋白皙的脖頸砍去,刀刃迅速地在空氣中劃開了一道利落的痕跡。
戚安不動聲色地皺眉,輕輕握住的右手中一抹淡藍色的光團漸漸凝聚。
金惠娟屏住呼吸緊張地看著這一幕,就在刀刃將要落下的瞬間,鬼物握住的刀停了下來。
嗯……看在他是站在少年那邊的份上。
“那就這樣吧。”大刀重新被鬼物放在了肩上,繼續說,“你們可以去找線索了。”
金惠娟長長地鬆了口氣,張昭棋的表情依舊平淡,除了有些急促的呼吸完全看不出他剛才經歷了一場怎樣激烈的戰鬥。
“謝謝你……幫我。”戚安走了過去,和平常說話一樣柔柔地道歉,說著說著還有些緊張地咬了咬嘴唇。
“嗯。”張昭棋看了他幾秒,在戚安看起來有些緊張的時候平淡地點頭。
這裡的空間很大,但線索一點都不難找,除了鎧甲和兵器,裡面唯一一件不同的東西,就是一件月白色的衣衫。
被掛在正中間。
“這應該是個文人穿著的衣服吧。”王項群沒敢伸手去碰它,因為鬼物一直死死地看著他們所處的地方,但凡他們有一點想要碰的意思,就摸一摸扛著的大刀。
“應該是那個珍寶的。”金惠娟說,“張婆婆說讓我們找到他,一個貌美的……既然用了貌美來形容,說明這是一個人。而這件衣服又這麼寶貝的放在這裡,應該是那個人平日裡穿的。”
“可這明顯是件男人的衣服。”王項群驚訝。
“你管他是男是女?”金惠娟繼續,“那麼我們現在有了兩個特點,一個是文人,一個是貌美。”
兩個特點,他們卻有五個人。
他們尋找線索還沒找到苗頭的時候,就被林佳佳的喊叫吸引了過來,從匆匆趕到這裡,等到人齊,再經過漫長的戰鬥,他們已經耗費了不少時間。與管家約定的時間也越來越逼近。
“大家找線索找的怎麼樣了?”也就是在這時,管家出現了,他的唇邊勾起了若有若無的弧度,像是完全沒有看到他們的窘迫,“我來履行約定了。”
“他長相貌美。”還沒等幾人反應,林佳佳脫口而出。
“嗯……”管家扶了扶額,片刻後,“正確。”
說罷,林佳佳也不在乎其他人的表情,拿出了她以前嫌棄得不行的餅乾優雅地吃了起來。
張昭棋抬眼,然後對戚安說,“你先說。”
戚安驚訝地眨眼,可一側神色微妙的金惠娟在張昭棋說完後眼睛微微睜大,神色複雜語氣不明地搶先開口,“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