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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剛來的時候,當地人中沒有一個人肯給他們帶路。也就是在他們剛商量好準備先回去時,村長拉著張婆婆出來了,讓畏畏縮縮的後者給他們帶路。
那些村民們像是在透過他們看什麼,但除了張婆婆,沒有人勸他們離開。
林佳佳直視著金惠娟銳利的眼睛,對方的語氣像是質問,她臉色有些難看,“是一個粉絲跟我說的,說這裡有一個古墓,裡面可能有著什麼髒東西。”
“名字?”
“是網名,愛吃草的兔兔。”
“你聯繫一下他,問問他知不知道這古墓的墓主是誰?”金惠娟當機立斷地要求。
林佳佳將手機轉向自己,找出QQ號敲了敲對方,突然間她像是發現了什麼臉色一變,手機調出了自己的聊天記錄,盈盈美目匯聚在最後的一條信息。
“怎麼了?”金惠娟問。
“關於這個古墓的聊天記錄都不見了。”林佳佳不信邪地往上翻,“我從來沒有刪過信息,上面也沒有撤銷的提示,就是突然……不見了。”
戚安安靜地看著他們的舉動,整個人看起來溫和而無害。
他一邊蜷縮著自己的身軀,一邊憑藉著暖黃的光暈把周圍打量了一下。
剛才那道陰冷的聲音他聽清了,其他人聽不真切,是因為這種語言不是他們熟悉的現在使用的語言,而是印象里某個古國使用的語言。
那道聲音帶有長年沒說過話的僵硬和飄渺。
他們在說——
那個人是……誰?
他以前來到過這個世界。
戚安下意識地做出了這個判斷。
“現在他回你了嗎?”金惠娟看著一直和愛吃草的兔兔聊天的林佳佳,忍不住湊到了對方的身前,看著他們的聊天記錄。
“他說……從來沒和我聊過古墓的事,他根本不知道這個地方。”林佳佳的表情有些詭異,既有恐怖也有一種難言的興奮。
那麼,和她聊天的人是誰呢?
又和這個古墓有著怎樣的關係呢?
“我們要不離開吧?”
王項群死死地攥住手裡的吊墜,額頭上有著清晰可見的汗水。
他一開口,其餘人都沒有回應。
他們這一行人一共只有六個,張婆婆已經死了,三位穿越者要來完成任務,真正的普通人只有兩個,就是在人數占比上,也不可能通過回去的這個提議。
王項群久久得不到回應,他僵硬地動了動脖子,一張臉隨著黑暗中僅有的光亮移動,也是在這個時候,他才感受到周圍人內心的平淡。
明明就在不久前,一個人剛剛死去。
可除了他和戚安,沒有人露出無助的表情。
冰涼的屍體就倒在他們的身邊,他們卻很理智地談論事情的前因後果。
只有……戚安。
王項群扭頭死死地盯著戚安,對方和他一樣深陷在恐懼之中,微微低著頭讓人看不出他的眼睛,只露出了白皙優美的脖頸。
“你覺得呢?戚安。”
“我……”
對方察覺了他的視線,王項群看到了前者細碎劉海下的眼睛,像是被獵人盯著獵物一樣的瑟瑟發抖,他看到這個人求助般將目光移轉至其他人。
他突然覺得,這個人長得極為好看。
“出不去了。”奇怪的是,一直沉默的張昭棋平淡地看了王項群一眼,回答了他的問題,“這裡的大門在我們進來之後就沒有辦法打開了。”
“你……”怎麼知道?
王項群剛想問他,就發現張昭棋如深潭般清幽冰冷的雙眼望了過來,他生生地咽下了快要脫口而出的話。
“繼續走。”
金惠娟奇怪地看了張昭棋一眼,然後發布命令,“林佳佳,你問問觀眾,讓他們查一下這裡的信息。”
“那……張婆婆呢?”
見所有人都準備離開,王項群忍不住問。
“如果我們能活下去的話,就把她帶出去。”不知不覺間,金惠娟已經成了這一行人的領導者,她的語氣依然清冷,但是王項群卻感到有一股涼意在心底蔓延。
五個人繼續往前走。
即使刻意放輕了步子,每個人的腳步聲在空蕩的小路里都格外清晰。
沒有人敢說話。
他們沿著宛若沒有盡頭的陰濕狹窄的小路走著,探明燈不斷掃清路上的昏暗,突然間,一抹光亮照在了帶有顏色的牆壁上。
那是壁畫的一部分。
張昭棋拿著照明燈一掃,頓時,一幅接著一幅的壁畫出現在了眼前。
沒多加猶豫,所有人圍繞在第一幅壁畫周圍,沿著崎嶇不平的牆壁,一幅幅地看了過去。
第一幅上面畫著一個個倒地的平民百姓,在壁畫上面塗有淡淡的黑色。
第二幅是兩方正在交戰的將士,畫師用筆觸讚美了其中的一方,在身著鎧甲的將士的刀劍下,另一方幾乎沒有殘存者。
看到這裡,五個人的表情都是一動,他們聯想到了古墓之門身側以守護狀佇立的雕像。
第三幅壁畫上有一個身穿奇怪服飾的人,站在高台上,手裡拿著些奇奇怪怪的東西,在他的周圍無數人拜倒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