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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七儘管不想於藍晨有任何交集,上輩子的小七更是恨不得藍晨也跟小五哥一樣嘗嘗當植物人的滋味,但,這輩子的藍晨卻什麼都沒做過,小七狠不下心來。
“少爺,您還傷著呢,今晚能不去嗎?”小七幾乎在哀求。
藍晨見小七久久沒有繼續下去的動作,索性一個翻身,以正面面對小七,問道:“小傷而已,不影響我開車,為什麼不想我去?”
藍晨的身材真的很好,肌肉緊實卻不突兀,標準的倒三角,腹肌尤其漂亮,明顯是長期鍛鍊過的,爆發力驚人,蜜色的皮膚讓人可以直接聯想到皮膚下緊緻結實的手感,撐著腦袋的手臂勻稱而有力,當藍晨專注看一件東西時會給人一種深情的感覺。
小七不自然地移開視線,為了不擾亂自己的思緒小七順手拉過自己折得整齊的被子蓋在藍晨身上。
藍晨沒有阻止,只是眼神越發地凌厲:“你在害怕什麼?”
“沒有……”
小七一個激靈,藍晨敏感得可怕,連忙搖頭,“只是……只是今天是大年三十,魚叔準備了很多好吃的東西,還有……莊先生一早就吩咐大家把院子掃得乾乾淨淨的,他還親自寫了對聯貼上,而且今晚有放煙花……”
“小七。”藍晨一掀被子直直坐了起來,“你要我留下的理由是什麼?”他要聽到不一樣的答案。
藍晨盯著小七的眼睛讓小七有種芒刺在背的感覺,跟著藍晨這麼久了小七還是不能習慣藍晨一旦認真後的威嚴,腳步不自覺地往後挪了挪。
“少爺,您看……大家都在為今晚忙碌著……能不能為了大家,留下來呢?”
“這就是你的理由嗎?”藍晨語氣凌厲到令人窒息。
小七咽了口口水,點頭。
藍晨坐了起來,扯過毛衣就往自己頭上套:“我知道了。”
說罷頭拿起外套頭也不回地離開小七的房間。
小七閉眼,罷了,生死有命,況且他已經勸阻過了……
再睜開眼睛的時候視線所及,一瓶打開蓋子的藥酒還靜放在床頭櫃,室內還迴蕩著淡淡的藥香。
心像是被什麼觸動了一般,小七倏地打開門瘋狂地往外跑!
“少爺……”
“少爺——”
小七一路的驚呼甚至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往車庫方向飛奔而去。
剛好在轉角的地方看到藍晨改裝的賽車,寶藍的顏色流線型的車身,光是改裝置藍晨就花了百來萬,性能可見一斑。
熒亮的車身從小七身邊划過,快得像陣風抓不住,小七大叫一聲兩腿反射性地追了上去。
怎奈,藍晨的賽車從靜止到100公里只要不到三秒就可以提速,小七靠的一雙肉足又怎是他可超越的存在。
小七沒命似地跑,很快地,在他身後留下一串帶血的腳印。
“少爺……停下。”
“藍晨……快停啊,你個混蛋。”停車啊藍晨,停下……
當藍色的車身消失在小七視野的時候小七的心騰地空了。
一種莫明的恐懼瞬間襲滿全身,來得是這麼地突然。
郊外……死亡的羊腸小道,該死的,他該如何制止這場悲劇?
小七腦子片刻地空白,腳底的疼痛深深地刺激著他沒辦法集中精神,畢竟對他來說這是上一輩子的事情。
就在小七思索間本以消失了寶藍色車身又徐徐地向他而來,在夕陽的映射下格外地耀眼,小七從未感到到這顏色居然這樣美麗。
藍晨透過擋風玻璃遠遠地看到葉小七孤零零地站在那裡,沒穿外套,臉色蒼白一片,仿佛隨時都會倒下。不知怎的,心臟在此時不可抑制地悸動起來。
視線中那人向他走來,好像每一步都踩在鋼刀上,那張臉上的充滿著讓他無法忽視的希冀,在夕陽下格外地動人。
藍晨熄了火,他坐在駕駛室里看著那人一步一步向他走來,驟然加速的呼吸似乎出賣了向來以沉著冷靜的外表,心裡好像有什麼東西不受控地呼之而出。
“少爺……”小七扒著他的車窗,像是害怕他消失一樣緊緊地抓住門把手。
藍晨並沒有下車的打算,只是把車窗搖下。
“幹嘛?”
藍晨的語氣算不上好,但對於此時此刻的葉小七來說什麼都不能比得上藍晨再次出現在他面前。
“別去!”小七喘著氣只能蒼白無力地重複著這句話。
那一瞬間藍晨真的想留下來,但一想到昨天葉小七跟他說過的話,他說他有了喜歡的人,他們之間不會再有交集,說天下無不散之宴席……
突然地他又不高興了,大少爺脾氣,直接啟動車子關上車窗。
“啊——”一聲慘叫。
藍晨這才看到小七扒在車窗上的手還沒有收回去,趕緊又按下車窗,但顯然已經來不及了。
藍晨急了,打開車門就去檢查小七被夾的手,直到這時他才看到小七血肉模糊的雙腳,以及那一路跑來的血腳印……
“你……”
藍晨的心什麼狠狠地撞了一下,疼得他都說不出話來。
小七悽慘一笑:“少爺,您弄傷我的手了,得賠。”
葉小七舉著他顫抖不已的雙手,觸目驚心的夾痕似乎在訴說著藍晨的殘忍。
此時此刻的藍晨心裡是什麼滋味他說不上來,有生氣,有心疼,有想抓著他狠狠打一頓屁股又捨不得。
但他什麼也沒說,抱起葉小七鑽進車內,一踩油門車子跟離弦的箭一般沖了出去。
小七手疼,腳更疼,身上裹著藍晨的衣服,腳下包著藍晨的圍巾,他靠坐在頂級配置的車廂里卻勾起勝利的嘴角。
藍晨,你的飆車大賽,泡湯了!
第一百一十章 驚天事故!
大年初一,新年的鞭炮聲還沒落下時一條即時新聞將新的一年染上血色。
藍晨臉色深沉,開機後第一個電話拔的就是何新陽的號碼。
“太子!”何新陽的聲音沙啞,聽得出的疲憊。
“今天早的新聞是怎麼回事?”
何新陽沙啞的聲音再度傳來,夾雜著慶幸:“太子,幸好你昨晚沒來,要不然……”
何新陽的話沒說完,但其中的意思已經足夠讓人心驚。
“怎麼回事?”藍晨幾乎把牙都咬碎了。
何新陽道:“車道結了霜,勘察結果是程晟的車打滑直接撞上前面一輛車,後面的車子都來不及剎車又是下坡路段……”
慘烈的影像已經從新聞上看到,十多輛高級車子擠在一起濃煙滾滾,地上撞落著無數汽車零件,從表面上看根本看不出原來的車型,被損毀的護欄東倒西歪,嚴重變形,濃重的剎車帶似乎還充斥著焦黑的嗆味……
藍晨閉上眼睛並沒再問下去,掛上電話藍晨的手不可自抑地顫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