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頹然坐倒在地,小七覺得冷,覺得渾身都冷,明明窗外那麼大的太陽,但還還是覺得這股寒意從骨子裡冒出來。
“哎呀寶貝兒,你怎麼在門口坐著,這是去哪兒了你?還病著呢怎麼能亂跑?”
安然從電梯一出來就看到小七坐在租住的公寓門口,一副茫然無措的樣子。
“抱歉,我好像忘帶鑰匙了。”小七苦笑,卻不知道牽強的微笑比哭還難看,剛想站起來卻因為長時間的維持一個姿勢又跌倒在地。
“小心!”安然眼神一黯,疾步趕上前把小七扶了起來半靠在自己身上,這才掏鑰匙開小七的房門。
鑰匙是小七留在醫院裡的,從魏徵家離開後小七沒回醫院,等到公寓門口時才發現門鑰匙還放在醫院裡。
第二百三十二章 農夫與蛇的故事!
安然沉著臉把小七弄上床又倒了杯溫開水,探了一下小七的額頭確定沒再燒了才問:“你跑去哪兒了?一早到醫院就沒看你人,手機也沒帶身上,問了護士都說不知道,你的東西全留在病房裡,社姨嚇得差一點要報警了,什麼要緊的事連衣服都不換就往外竄的?”
小七喝著水輕描淡寫道:“哥,我沒事,就是在醫院裡呆著悶出去走走。”
安然哼笑:“沒事?要是沒事剛才一副死人一樣的臉坐地上?葉小七你還當不當我是你哥?有什麼事寧願自己悶死在心裡也不願跟我說嗎?”
小七張了張口,看安然焦急的臉改道:“哥,我真沒事。”
安然嘆了一口氣,恨鐵不成鋼道:“別嘴硬了,又是跟魏徵有關,出什麼事了?”
小七閉上了眼睛。
當初不顧所有人反對毅然選擇魏徵的人是他,現在他又有什麼資格拿這副受傷的臉去面對愛著他的家人。
“吃了沒?”安然對小七真是又愛又恨。
“吃了,哥,什麼都別問好嗎?讓我安靜一會兒,我現在什麼都不想說。”小七疲憊地拉過被子蓋住臉。
安然也沒再逼他,囑咐了句好好休息,他去醫院辦完出院手續就來陪他,而後又幫小七倒了一杯溫水放床頭櫃備著就關上門離開。
但門才剛關上又被推開,小七仍閉著眼睛煩亂不已:“哥,求你了,我現在真的不想說……”
“別介,本少爺可沒這麼一個軟骨頭的弟弟。”
小七一個激靈一睜眼果然就看到藍晨一副扯高氣昂的表情。
小七胸悶:“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才沒你這麼個硬骨頭的哥哥。”
“吆喝~~”藍晨拔高了聲音。“有志氣,太有志氣了,敢跟本少爺叫板的怎麼滴也該有這個氣勢。”
小七胸更悶了,藍晨這樣子看起來就跟流、氓沒兩樣,啊不,這樣說簡直侮辱了流、氓!
藍晨笑盈盈走近:“你這樣半死不活的躺屍還是裝嬌弱呢?是個爺們倒是給我起來啊,剛才的氣勢呢?嗯?就這樣用光啦?”
小七閉著眼睛翻白眼。這混蛋。賭不贏他要氣死他麼?
“哼,讓你為了那姓魏的來對付本少爺,讓你不識好心人。看看,看看,讓人給卸磨殺驢了吧!”
小七氣極,倏地掀了被子就站了起來。可畢竟還病著呢,這一激動還沒站穩了身子一晃差點一頭栽倒在地。
藍晨眼明手快。大手一撈就抱了個滿懷。
“呦呦~~投懷送抱呀!”
熱情又盡帶嘲諷的語調讓小七渾身一震,強忍著眩暈撐開眼睛,果然,藍晨那副醜惡的嘴臉就是特麼地欠揍。
小七推開藍晨的手晃著身體回床上坐好。瞥了藍晨一眼,有力無力道:“趁著現在還能笑你就笑吧,我可聽說了。恆豐公司股票持續下跌,你虧了不少吧?”哼。你也好過不到哪裡去!
藍晨笑得輕狂:“哈?你不會以為這樣就能打倒本少爺吧?不過是幾個百分點我還看不上眼,倒是你,我也聽說了哦,怕是要給某人準備訂婚禮物了吧,怎樣?提前認輸也是一種境界,這也是做為一個商人必備的精明。”
小七心如針刺,仍倔強道:“離一個月時間為時尚早,這才過了不到一半呢,怎麼,藍少也有輸不起的時候?”
藍晨反唇相譏:“輸不起?哼!本少爺只是擔心你輸得太難看了,只怕等不到一個月你那姓魏的就要拋下你跟別的女人訂婚,到時候有你好哭的。”
“你……”小七氣結,覺得腦門一抽一抽地痛,這藍晨也太邪惡了吧,真打算氣死他然後不戰而勝嗎?
做夢!小七的頭更暈了,被氣的!
“葉小七……”
藍晨突然軟下聲聲音小七一個恍惚不能接受。
“幹嘛?”小七無力抬頭。
“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為了他做這麼多。”他要跟女人訂婚了你知不知道?
小七被藍晨的情緒感染,也垂下眸,“藍晨我不想跟你糾結這個問題,我已經說過了,不想再重複第二次。”
“該死的,他到底施了什麼魔法就讓你這麼死心塌地?”藍晨猛地俯身兩手撐在床兩側,兩人間的距離絕不超過一根手指頭。
小七後背抵著床頭,已是避無可避,他不知道為什麼藍晨突然間發怒,活像一頭被激怒的野獸。
藍晨的雙眼變紅,小七識相地不再吭聲,但迎頭直視藍晨的視線卻不曾收回,那是他倔強的堅持。
藍晨附下身靠近小七的耳朵,聲音極具威脅性,“告訴我,你身上發生過什麼,葉小七!自從到北京後你就整個人都不對勁了,到底是什麼讓你整個人都變了,你不是以前的那個葉小七,這一點我可以肯定,我甚至都覺得……你是另一個人。”
小七一窒,有那麼一瞬間他突然覺得全世界最了解他的人不是與他朝夕相處的魏徵而是這個曾經放棄過他的藍晨。
不過說起來連小七自己都覺得重生後的轉變過於明顯,也確實讓人起疑。
你想吧,一夕之間從原來愛慕他的葉小七變成排斥甚至厭惡他的葉小七,哪怕他是一個後知後覺的傻子都能感覺得出來,更何況還是藍晨。
“藍晨,我們都在變,我不再是以前那個只知道跟在你後面傻傻的葉小七,你也不再是對我冷言冷語的少爺。可是藍晨,我們都回不到從前了。”我們註定只是兩條平行卻永遠不會交集的平行線。
“葉小七,你有沒有聽過農夫與蛇的故事?”幼稚的問題虧得藍晨問得認真。
小七看著他,沒有回應。
藍晨接著道:“如果你是農夫,姓魏的是蛇,那我就是你禦寒的衣服,你不惜拿自己的體溫與衣服為凍僵的蛇取暖,但回過頭蛇卻咬了你一口,小七,你知道嗎?即便你拿衣服給蛇取暖衣服也絕無怨言,但它怕的是什麼知道嗎?”
小七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藍晨說話的氣息都噴在他臉上,兩人氣息交融讓小七有種無法呼吸的錯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