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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一想起昨天晚上羅漢還有阿利幾人的摳門勁藍晨恨得牙痒痒。
事情是這樣的。
實在是迫於囊中羞澀,藍晨等小七睡著後輕後輕腳跟做賊般起床,還不忘給人掖好被子。
摸黑到羅漢阿利幾人的藏身點。
“什麼?不借?!”藍晨氣極怒吼出聲。
媽那個蛋的,不就是借個幾萬塊錢救急一下嘛,居然敢說不借,反了天了都。
羅漢一臉正氣:“少爺,夫人說了,從您離開藍家之日起您就跟藍氏毫無瓜葛了。”
藍晨已經氣得吹鬍子了,沒好氣道:“既然沒瓜葛,你們還跟著我幹嘛?”
羅漢又道:“少爺,夫人說了,好歹您還是她生的。”
靠,藍晨在心裡暗罵一聲,心道老媽這次做得還真夠絕情的哈,說要凍結就凍結他所有帳號,說不給他一分錢還真他娘的連羅漢他們都交待過了。
可以說他娘做事滴水不漏嗎?
藍晨有點氣餒,跟了他這麼多年,怎麼說也知道羅漢的性子,跟茅坑裡的石頭一樣又臭又硬。看到縮著肩膀努力降低存在感的阿利,藍大少爺換上一副和藹可親的笑臉。
“阿利啊,你跟我也有好幾年了吧?”藍晨道。
阿利點頭:“從少爺上大學起就跟著了。”
藍晨嗯嗯兩聲,顯得極為親切,“能跟在我身邊這麼久的,除了羅漢就屬你了,少爺我可沒把你當外人,是吧?”
第三百四十六章 少爺工地拉磚!
遲疑了一下,老實的阿利還是點了頭:“夫人少爺對阿利好,我雖是粗人但這些道理還是懂的。”
這會兒藍晨的笑容更深:“阿利啊,你看,少爺我現在落難了,都是兄弟,你總不能見死不救是吧?”
再老實木訥的人也算明白了這稱兄道弟的含義,嚴肅道:“少爺,臨走時夫人交待了,一切聽羅漢哥的。”
我去,藍晨開始翻白眼,他身邊的人怎麼個個都這麼精了?他記得阿利剛來那會兒可是一個正直心地善良的好小伙兒的。
“你借不借?!”藍晨軟的不行直接來硬的了,“頂多本少爺給你打借條,十倍百倍還你就是了。”
阿利還是無動於衷,一副我就不借的表情。
藍晨那個氣啊,他長這麼大何時有向別人借過錢,而且還是跟自己手下。
悲哀的是,他堂堂一個藍大少爺居然連個幾萬塊錢都借不到,就連打借條都不肯借。
驀地,藍晨軟下語氣:“算了,我也知道你們為難,那借我五千塊總可以吧?”小七的生日快到了,他總不能兩手空空吧?
阿利為難地看了一眼羅漢,正要開口,羅漢冷心腸道:“少爺,您要再為難我們,我就把今天你向我借錢的事跟葉先生說。”
“你——”藍晨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肺都快要氣炸了。
“羅漢哥,我看……”
“閉嘴!”
羅漢一喝,阿利看著藍晨也是無可奈何,誰讓他不是頭呢?
藍晨就這樣氣呼呼地回去了,於是第二天他就來工地了。
工地上除了環境差點。勞動強度確實強了點,但工資還算不錯的,當然,相對比而言。
雖然吃驚藍晨居然上工地幹活,但小七也沒說什麼,總比一個勁地纏著他好,王大娘已經向他投訴了。說他的表哥跟她家的雞過不去。跟他有仇還是咋的,拔光了毛可怎麼過冬?
日子就這樣不咸不淡地過著,平日裡沒啥事。工地的活幹得熟了也配合出默契來,相對比剛開始磕磕碰碰類的傷少了許多,現在工地比起衛生院除了環境差點其實還挺閒的。
沒事時小七會把廖醫師手寫本的里晦澀的東西整理出來向景醫生討教,等融會貫通之後再抄寫到自己的手寫本里。
這幾個月在景醫生還有老王醫生的指教下來小七也算領悟了小半本。還有一些是需要通過臨床實踐才能懂的小七就給做了一個小小的標記,廖醫師的東西雖然已贈與他。但小七知道這本手寫本的份量從不隨意在手冊里添寫。
小鄉村里信息閉塞,此時的小七根本不知道有一條視頻在網上瘋狂轉載,但沒過多長時間所有的轉載都被刪除,這件事就被人壓制下來。好像從來就沒有這段視頻。
但魏徵看到了,此時此刻他無法保持平靜,手裡的鋼筆幾乎被他折斷。就連鄭秘書敲門都沒聽到。
“魏總,這份文件需要您簽……”
“出去——”魏徵徒然大喝。鄭秘書嚇了一跳趕緊把門關上。
高度緊張之下魏徵的額頭濡濕一片,等他再次刷新時視頻已經被網站刪除,即使視頻里的內容魏徵已經看過三次,可他仍不願相信……
如果……如果視頻里說的是真的……那他、那小七……
想到這裡魏徵騰地站了起來卻不知道要幹什麼,站了一會兒又坐了回去,哆哆嗦嗦地掏出一根煙打了數次火才將煙點著,狠狠地吸了幾口直到肺里仍覺得不夠又猛吸了幾口直到被嗆得連聲咳嗽才作罷。
辦公室里雲霧繚繞,菸灰缸已經裝不下再多的菸頭,魏徵靠著椅背雙眼閉閉,手裡還夾著已經燒盡的菸蒂,菸草燃盡只剩下滿地的菸灰,徒增一室的灰敗。
倏地,魏徵睜開眼,深邃的瞳孔充滿異樣的色彩,像是被激動般魏徵翻出手機拔通了大洋彼岸的電話。
“瑪麗阿姨,我是魏徵,很抱歉打擾您……”
“請您,不,求您告訴我實話……”
“五天後嗎?好,五天後我就去找您。”
魏徵掛了電話本就沒什麼起伏的五官此時更顯得僵硬,一動不動地坐在椅子上婉若一尊沒有生命的雕像,就連中央空調吹出來的暖氣絲毫不能平衡這間辦公室的冷冰。
緩緩地,魏徵垂下眸,胸腔在抽動,好像裡面有一雙手不斷地拉動風箱,每拉扯一下都像一把鋸子在割據著他的神經、他的血肉。
魏徵緊緊揪住那一塊生疼的地方,用力地好像要將它拉扯出身體,又像是要將它輾碎在體內似的,額頭的汗瞬間沁出,凝結成珠跟淚似的劃下魏徵向來剛毅的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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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狄克,我要的人找到了嗎?”一道上了年紀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一口純正的英語。
“先生……抱歉。”
“我花錢就是聽你說抱歉的嗎,狄克?”
電話里的聲音並不凌厲甚至算得上溫和,但字裡行間儘是鋒芒畢露。
“我的人已經查到他落腳的地方,要察到他的具體方位不過是時間問題。”
電話那頭的聲音很是渾厚,卻參著年紀漸高的老態與一絲不易察覺的疲憊,“狄克,再讓我失望,你是聰明人知道我請你來的最終目的,如果沒到那一步我也不想做到這一步。”
“是的,先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