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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包房的門再次開啟,大家都聞聲望去,只見一個約十五六歲的清秀少年托著一瓶酒低著頭走進包房。
何新陽上上下下地打量了那個少年一番才揚手示意道:“小勛是吧,過來。”
那名叫小勛的少年尋聲望去,眼裡有止不住的懼意,小七離得近,看到他握著酒瓶的指骨都握到發白,如果不是他死死地抱著估計都得嚇得掉地上。
“過來啊,你杵在門口乾嘛,還要本少爺幫你倒酒不成?”何新陽語氣頗有不耐。
不少人跟著起鬨,小七知道這些二世祖玩得瘋,美女少年通吃不在話下,見那位少年明顯的懼意反而覺得有意思,眼觀更是放肆地打量。
小七前世也是出來賣的,只不相對比會所里的mb他的身份高出許多,遇到的大多是儒雅的成功人士,雖然也有過這種經歷以欺辱mb為樂的人,但他總能處理得當,在一幫不懷好意的男人中也顯得遊刃有餘,對付那種自認為有點錢就不可一世的男人,小七總結了幾個字,哄,抬,酒。
哄,自然是能說會道,把客戶哄暈暈乎乎的,事實證明越是爬得高的男人越是得哄著,哄到指東不敢往西,讓他送什麼就買什麼,但也得適當,不能過,過了就顯得貪得無厭就有可能惹怒客戶。
抬,就是恰到好處地抬高客戶的身份,直白點就是拍馬屁,這除了能說會道之外還行了解客戶的信息,如果一不小心拍到馬腿上,那就等著被踢吧。
小七還記得當初在俱樂部時一個少年,拍馬屁時那是吹得天花亂墜,說的比唱的還好聽,但到了那個客戶耳朵里簡直就是一刀一刀剜他的肉,原因是少年把兩個敵對的客戶給搞混了,指鹿為馬不說,為了抬馬把鹿說得一文不值,偏偏他所搞錯的那個客戶就是他嘴裡那隻一文不值的鹿。
事後,就沒事後了。
少年被俱樂部的老闆一通責罰,最後就連遣散費都沒給就讓人捲鋪蓋走人。
酒,顧名思義,就是喝酒。
當然了,自身的酒量要是沒兩把刷子可不行,小七的酒量除了被俱樂部老闆強逼之外也是這樣練就的。
小勛戰戰兢兢地帶著酒往何新陽走去,何新陽一勾手小勛就猝不及防地連人帶酒被拉進何新陽懷裡。
何新陽上上下下地打量一番,勾起嘴角,衝著旁邊的只顧喝酒的藍晨咧嘴一笑,得意道:“太子,我的人怎麼樣。”
也就何新陽敢在藍晨面前這般放肆。
見藍晨吐了一個煙圈,何新陽掃了一眼他桌上的煙盒已經空了大半,拉過小勛的手介紹道:“來,認識一下,這位可是我們敬愛的太子,叫人。”
何新陽雖然語帶溫和卻帶著一股不容拒絕的威嚴,小勛一滯,忙坐正,低聲道:“太……太子好!”
藍晨瞥了一眼何新陽懷裡的男孩兒,又是一杯酒下肚。
何新陽皺起了眉頭,太子今天是怎麼了?一來就喝酒,跟喝白開水似的。
坐在旁邊的麗兒趕忙倒酒,藍晨也再一次端起酒杯,何新陽見猶豫了一下還是出手阻止藍晨。
“別喝了。”
“放手!”藍晨掙脫何新陽的手,由於動作太大,杯中酒灑了一半。
第一百一十九章 藍少如何,與我何干?
仰頭飲盡半杯酒,藍晨“咚”地一聲把空杯放下。
麗兒被藍晨突然而來的怒力嚇到,竟忘了要加酒。
“倒酒。”藍晨的聲音說不出的冷冽。
麗兒手一抖,趕忙將空杯子滿上,緊張之餘竟有大半的酒水酒在桌上。
藍晨並不在意,正要伸手端酒,然而,何新陽眼明手快,更像是鐵了心不讓他再喝般,直接就把酒杯從桌上拿走。
藍晨臉色明顯不悅,但對於這個從小到大的髮小,他不想發火只是深深地蹙起了眉。
何新陽示意懷裡的小勛一旁坐會兒,小勛倒是也有點眼力,趕快起身往後退,何新陽又對麗兒使了一個眼色,這時坐藍晨旁邊的麗兒如臨大赦般急忙起身離開。
何新陽見人都走了才挪了挪位置靠近藍晨。
“你今天是怎麼了?是北京的公司發展不順利嗎?”
“少囉嗦,來,我們喝酒。”說著藍晨就想去奪何新陽手裡的酒。
何新陽將酒換了個手,藍晨沒得逞。
“別一副借酒澆愁的樣子,親愛的,你別告訴我是因為半個月前賽車的事感懷,別人不知道你,我可是跟你一起長大的,你肚子裡想什麼我可比任何人都清楚。”
藍晨幽幽地看了一眼何新陽,道:“你不是說我肚子裡想什麼你比任何人都清楚嗎?那你還多此一舉問我幹嘛?”
何新陽一窒,好吧,恕他無能不是太子肚子裡的蛔蟲。
但藍晨不對勁是肯定的,從發生車禍到現在藍晨好像一直在壓抑著什麼,特別是這兩天。簡直可以用陰沉來形容,天氣本來就夠冷的,走在他旁邊凍死都會。
何新陽就有種隱約的感覺,這件事跟葉小七脫不開關係,聽說發生車禍前小七為藍晨跑爛了一雙腳……
“是為了他嗎?”何新陽抬頭往小七的方向示意著。
藍晨一頓,隨即喝道:“閉嘴,關他什麼事。”
不是最好。何新陽心裡暗道。以藍晨的身份確實不能沾這點東西,儘管自己也玩得瘋,但只是玩。
把小勛帶來的酒開了瓶。何新陽親自為藍晨重新倒了一杯,道:“咱兄弟沒什麼話不能說的,我家的事你也知道,老頭子的身體是一年不如一年了。我大哥那副德性除了吃喝嫖賭還是只會吃喝嫖賭。老頭子已經不指望他了,這一年來老頭子故意放權。估計今年夏天老頭子就會安排我接手公司,所以……”何新陽頓了下,意有所指道:“玩歸玩,我認得清楚。絕不會把自己給折騰進去。”
藍晨靠著真皮沙發,在酒精的作用下整個人說不出的慵懶,但那雙就算在漆黑也晶亮如狼的雙眼卻透出少許凌厲。
他知道何新陽這翻話里也指明的意思。也知道他是為自己好,深一吸氣。把周身的戾氣收斂,慢幽幽道:“別把我跟你混為一淡,這裡——”藍晨指了指心臟的位置,堅定道:“這裡,不是隨隨便便的人都可以進的,我沒那麼廉價。”
話,點到為止就好,何新陽見藍晨這般說辭也知道藍晨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
“叮”地一聲,何新陽碰了一下藍晨的酒杯一飲而盡,藍晨向來自律,他是不是過濾了?
一轉眼何新陽已經摟著小勛說悄悄話了,也不知說了什麼逗得小孩子滿臉通紅,慌亂不安像一隻誤入狼窩的兔子,這怯生生的樣子引得何新陽哈哈大笑。
藍晨現在的心緒很亂,儘管賽車事件過去半月有餘,但衝擊力猶存。
沉靜下來之後更多卻是後怕與疑問,註定是一個不太平的年,事後藍晨派人以藍家的名義慰問有交際的死者家屬。
他的兩家公司也在穩步壯大,就連新開的恆豐地產公司也發展良好,一切都按他的計劃發展,但好像有什麼已經不受他的控制脫離人的管轄之外了,例如葉小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