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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藍晨高大挺拔的身影消失於門後。小七唯有苦笑,口袋裡的那個手機掛飾他仍沒送出,其實買完他就後悔了。藍晨怎麼可能會要這麼幼稚的東西。
罷了,不是說以後都不再有交集了嗎?
不送也好!
小七隨手把東西往床頭櫃裡一丟,輕嘆口氣,他跟藍晨。早就結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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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了夜葉貴田才一身風塵僕僕地回來,小七也沒多問。他知道這個老男人維持這個家不容易,就把自己今天買的東西都送到老人手上。
葉貴田看到暖風機與厚實的羽絨服時眼睛都紅了,再看到說是要送給方如惠跟葉菁的東西時葉貴田忍不住埋怨:“好孩子,她們那樣對你。你又何必為她們浪費這些個錢?”
小七安慰一笑,道:“葉叔,再怎麼說她還是我方姨。這也是為人子女應盡的本分,況且小菁她還小。不懂事,我怎麼能跟女孩子計較這麼清楚,再說了,都是小東西,不值什麼錢的。”
“你賺點錢不容易,你上學花銷大,以後別再給叔添置東西了,有需要叔會自己買,你也只比小菁大一點,在叔眼裡你們是一樣的,那丫頭不給我惹事我都得燒高香了,只有你這孩子懂事得讓人心疼。”
葉貴田慈愛地揉了揉小七的頭髮,在心裡嘆著氣。他又何嘗不知小七是看在他的面子上不跟那娘倆計較,要是小七是他親生的該有多好。乖巧懂事又體貼又知冷知熱的,都說閨女是父母的貼心小棉襖,拿小七跟葉菁比,這簡直就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只嘆小七這孩子命太苦了,沒找著好人家。
小七笑笑,沒說什麼只是催促著葉貴田早點休息,累了一天了,是該休息了,葉貴田臨走時塞了小七一個壓歲紅包,薄薄的一封,小七知道沒多少錢,但卻是這個老人最真誠的愛子之心。
接過紅包時小七的眼眶都紅了,他沒推脫,大大方方地收下了,這可是他老父親給的壓歲錢呢。
這兩天方如惠都躲著他,葉菁也不知道怕藍家追究責任還是怎麼著,這兩天都不著家。
洗好澡,時間剛好過了九點,小七躺在床上輾轉反側,似在期待著什麼,當低沉卻扣人心弦的小提琴聲驟然響起時,小七幾乎是從床上蹦起來的。
“餵。”小七接起電話。
“睡了嗎?”
沒好意思說一直在等你電話,小七輕咳一聲,道:“快了,已經在床上躺著了。”
魏徵:“那、我明天再打。”
“不用。”小七脫口而出,他已經習慣每個晚等這個電話了,一說出口他就後悔了。
“呵呵……”電話那頭果然傳出魏徵沉沉的笑聲,透過電話仍然動聽到令人無法生氣。
不難聽出揶揄的笑意,小七也被自己過於焦急的反應給氣樂了,惡狠狠地對著電話小聲吼道:“我要睡了,你明天後天大後天都不用再打電話來了。”
“那我去找充電器。”
小七:“找充電器幹嘛?”
“我得保持從現在開始的明天、後天、大後天的電源充足。”
小七輕愣,聽出魏徵話里的意思笑出聲來。
這魏大冰塊難得這麼幽默呢,雖然不那麼好笑。
掛完魏徵電話已經是十點之後了,小七捂著發燙的手機心裡暖暖的。
一覺醒來已是大年三十,這一年即將走完。
第一百零九章 少爺求你了,別去!
大年三十這一天藍家的傭人留下的不到平日裡的一半,大管家今年也提前回老家過年,宅院裡不能沒有管家,所以今年莊先生留了下來。
一切都如記憶中發展並無太大的偏差,藍先生與藍夫人都因工事繁忙抽不出空回國過年,算好了時間差在大年三十那天兩夫妻給藍晨打了一個電話叫他自己過年,新年快樂之類的話。藍晨掛完電話卻並沒有如記憶中那般把電話砸了,小七不知道他這隻蝴蝶的翅膀震動中哪一環錯了。
這天下午藍晨又來小七房間要他上藥,駕輕就熟地脫去上身衣物就趴在小七床上,小七的房間只是恆溫的空調,比不上藍晨房中可自我調控的,看他脫得精光又怕藍晨著涼,就向葉叔要了暖風機這才開始上藥酒,為了方便上藥小七想了想還是脫下自己笨重的外套。
“少爺,我手冷,你忍著點。”小七努力地搓熱雙手,但冬天就算他身上都是暖的手就是暖不起來。
藍晨頭枕於枕頭之間,悶哼一聲,道:“少廢話,上藥,弄完我還得出去呢。”
小七不假思索地接過藍晨的話,問道:“少爺要去哪裡啊?”
剛問後小七又後悔了,他真廢話了。
出乎小七意料的是,藍晨居然回答了:“有幾個朋友好久沒見了,先見見他們,吃完飯晚上去郊外賽車。”
“哦。”小七漫不經心地應了一聲,兀自倒藥開始按摩,藍晨的體質真的太變。態,前天剛受的傷,才過兩天傷口居然恢復得差不多了。就連嚇人的淤青也消退不少。
等等……
小七一個激靈驀然停止手中的動作,一個不好的記憶如猛虎般躍出他的腦海。
看了一眼還趴在床上的藍晨,小七裝漫不經心問道:“少爺,何少約你在哪裡賽車的?”
藍晨回頭瞥了小七一眼,反問道:“你怎麼知道是新陽約我去的?我剛才沒提到他的名字吧。”
小七心裡一緊,關心則亂,外掛也存在bug。
小七心虛解釋:“何少以前有跟我說過少爺賽車的事。而且少爺賽車這些事宜大多都是他安排的。所以……”
“以後少跟他來往,那小子男女不忌的。”
藍晨叮囑更像警告,何新陽這些年來玩得有些出格。以前阿傑還在國內時這小子還節制點,自阿傑出國這小子像出了籠的鳥,再也收不住心。
忽然一個突兀的畫面不自覺地湧上腦海,小七擁著何新陽熱吻的鏡頭像走馬觀花一樣不斷地閃現。藍時甩了甩頭直接把自己悶到枕頭裡不去想那畫面,很不舒服。
頓了一下。小七又小心翼翼問道:“那少爺這次是哪裡賽車?晚上回來吃年夜飯嗎?廚房的魚叔準備了烤全羊。”
半晌,藍晨才從枕頭裡悶悶回話:“郊外東海灣附近,入海口那裡,具體地名我記不清了。”
小七一陣哆嗦。藍晨不記得,他記得,那條東海灣與入海口的地方叫柳葉坡。當地人都稱之為羊腸道,小七還記得有一座橋叫柳葉橋。名字雖好聽,但那裡卻是死亡的代名詞。
柳葉坡被稱之為羊腸道不是徒有虛名,那是一條自山頂與海灣腳蜿蜒如羊腸的車道,由於過於危險被當地民眾意稱為羊腸小道。但前幾年道路休整之後間成為賽車一族的理想飆車聖地,儘管死傷屢有發生,甚至政府都介入仍不能杜絕玩命的飆車族尋求刺激玩弄生命。
而前一世的藍晨,差點死於這次的集體飆車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