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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姝漲紅了臉:“七妹妹說什麼我不懂。”
“不懂最好。”林嫣道:“今個兒你在園子裡長袖善舞的,別以為我不知道你什麼主意。想上位可以,但是妄想踩著我的肩頭上去,小心摔的爬不起來!”
089救美
林嫻說完,看也不看林姝一眼,就氣焰囂張的帶著自己的下人走了。
林姝白著一張臉,扶著紅杏搖搖欲墜。
而屋子裡楊氏聽的明明白白,卻根本沒工夫搭理。
因為大夫悄悄寫的幾個字,讓她心驚不已。
林嫻小產了!
她滿眼的不可置信,但是大夫態度堅定,她也不敢為著這事,去街上再請一個大夫來。
沒過半日,林嫻急病的消息就傳遍了信國公府。
隨之而來的,是林姝為給姐妹祈福,隨著楊氏閉關七七四十九天抄寫經書。
七七四十九天,正好做個小月子。
林嫣對二房的事情嗤之以鼻,翻篇不再理會,只讓幾個丫鬟將三房的門庭全用柳枝葉沾著水給灑了一遍,去去邪氣。
大房的趙氏不知具體情況,倒被林嫣的舉動又氣了一場。
國公府的熱鬧畢竟是家裡自己的事情,京里可是出了個大消息。
以至於信國公家瞬間從福鑫樓風雲榜榜首下滑了一個位置,屈居第二了。
說起來,這件事與信國公其實也有那麼一點聯繫。
林嫣的宴請結束,她回去處理林嫻。
這邊廂樂康出了國公府的門,走到景河西街,卻驚了馬。
駕車的兩匹高頭大馬順著滿是人群的繁華街道瘋狂奔跑,眼看就要帶倒車廂。
樂康尖叫不斷,身邊宮娥緊緊抱著她,生怕摔出個萬一來。
從國公府出來,周慕青說要回淮陽侯府去,她只能自個兒坐上馬車往宮裡趕。
誰知道路過景河西街,後面宮娥坐的車沒事,偏偏她的馬驚了架。
街上人群四處奔散,眼看著就要撞在別人攤子上。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身影躥了出來,伸手就是一劍。
樂康透過薄薄的紗簾,直覺的眼前一閃,馬背身上套著的車廂韁繩,瞬間被砍斷。
馬匹直朝著遠處奔去,再無人理會。
車廂卻隨著慣性,朝一邊歪了過去。
樂康猝不及防,抱著頭被甩了出來。
她以為自己要撲倒在地上了,誰知道一個胳膊撈起了她,避免了其當眾出醜。
樂康知道魏國公的車架,是跟在她後頭的。
剛才透過紗簾,依稀能看見溫子蕭那張菱角分明的側臉。
為此,她還悄悄的紅了半天臉。
可惜事與願違,救她的另有其人。
溫子蕭立在不遠處,背著手冷漠的朝這裡觀望。
樂康心裡一驚,猛的回頭看抱著自己的那個人。
她認識。
臨江侯的次子,義勇營任校尉的李顯。
樂康羞憤交加,急著推開李顯,卻不料後退的過程中一腳踩在了自己的魚尾群擺上。
“撕拉”一聲,衣裙竟然從腰擺處裂了道口子。
天氣炎熱,本就穿的單薄,此刻樂康腰間嫩肉全露了出來。
李顯眼尖,沒等樂康反應就趕緊的脫了身上的外套抱住了樂康,將其抱上了馬車。
也不知道是有意無意,他粗糲的手指滑過樂康裸露出的白肉,拉的樂康渾身起了雞皮疙瘩。
宮娥急忙的將樂康接了過去,李顯招手又喚來一輛馬車:“公主不如坐我的車子回去。”
五月的天猶如進了冰窟,樂康牙齒打著寒顫,嘎吱嘎吱作響。
還是宮娥替她給李顯道了謝,扶著樂康進來臨時調來的馬車,急急的朝著皇城深處駛去。
一進寶慈殿,樂康扔了李顯那件外套,哭著喊著朝著內殿跑去:“母妃!母妃!”
安貴人正在修剪花枝,猛地聽見女兒悲戚的哭聲,忙扔了手裡的一把鮮花走了出來。
樂康一看見安貴人,哭著就朝她懷裡撲去,泣不成聲。
“怎麼了?出宮一趟怎麼回來成這樣了?”安貴人上下一打量,看見撕裂的衣裙,頓時變了顏色。
她面如寒冰的問跟出去的宮娥:“到底出了什麼事!”
宮娥們慌的跪下,為首的一個說道:“來時半道上驚了馬,公主被淮陽侯次子所救。”
安貴人眯了眯眼睛:“淮陽侯次子?可是看清楚了?”
宮娥戰戰兢兢:“看…清了,殿下她…殿下她被李顯抱在了懷裡,有了肌膚接觸。”
說完後,宮娥就面如死灰,伏在地上不敢抬頭。
若只是普通的救駕,賞賜些東西就行了。
偏偏當街樂康的衣裙裂了,被李顯摸了個現成,周圍人群不知道看去多少。
安貴人面色如土,也失了顏色。
樂康從安貴人懷裡掙出來,怒道:“他是故意的!他一定是故意的!”
安貴人擺了擺手,身邊宮娥領著地上一群人全退了出去。
樂康對安貴人道:“打量我是個傻子,躲在宮裡什麼都不知道?”
“母妃,宮裡儀仗用的馬匹都是經過訓練的,怎麼可能好好的驚了馬?李顯怎麼就算準了我那個時候摔出車去,那麼及時的出現?男人出門會隨時備著輛馬車?”
“定是他,算計好的!”樂康咬著牙齒,恨恨的說道。
安貴人畢竟年長,比較冷靜:“可是他畢竟救了你!以上那些話說出去,只顯得你圖恩不報,失了皇家尊嚴。”
“可是母妃,明明是他要算計我的清白!”樂康哭道:“若真是被他得逞,那才是沒了皇家的臉面。”
安貴人撫著她的背,喃喃道:“母妃知道,母妃知道。”
正是選駙馬的當口,李顯司馬昭之,當誰是個傻子呢?
可就是這個光明正大的陽謀,將她們母女逼的沒有別的選擇。
魏國公是不用想了,那邊本就牴觸。
建元帝不止透漏了一回,每次回來都是對著安貴人搖頭。
這些背後的事情,安貴人從來沒有給樂康透漏過。
建元帝說等春閨一過,就在天下出色的學子裡,選一個駙馬。
這樣樂康嫁過去,也能當家作主,比在規矩眾多的勛貴家裡,過的更自在。
雖說公主如何,就是勛貴也不能怎麼樣。
可是畢竟是功勳之後,若鬧的太過,皇帝也不能太偏心,反倒不如從寒門學子裡選個出來更好。
可惜現在無論魏國公還是寒門學子,全成了泡影!
安貴人在心裡迅速的盤算著,想如何樂康尋個最佳的出路。
殿外一個宮娥匆匆走了進來,噗通跪在地上:“娘娘、殿下,臨江侯家的二公子跪在中門外,口口聲聲說是辱沒了公主清白,要求娶殿下!”
樂康跳了起來:“母妃!這是個連環套!逼著咱們不得不嫁!”
她眼角餘光看見桌子上安貴妃剪花枝的剪刀,一把抓起來就扯下一捋頭髮,咔嚓一剪刀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