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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元帝瞳孔一縮:“這麼說是有人栽贓陷害,那又是誰呢?”
淮陽侯又被問的答不上來。
說起來,他們政敵太多。
可是為了拉他們下水去刺殺寧王,誰又有這個膽子。
建元帝道:“窩藏前朝令牌,刺殺朕的皇子,毆打朝廷官員,愛卿,這些罪狀夠不夠抄家滅族了?”
266死局(2)
淮陽侯白眼一翻,就要暈過去。
韓廣品眼尖,立刻跑過去拍打了他一下:“侯爺,您可別在這裡暈倒,太醫院也休沐了。留下的,都是擅長婦科的,可救不了您!”
淮陽侯又氣又惱,還不能顯出來,只好繼續跪著。
“抄家滅族,皇后怎麼辦?”建元帝唉聲嘆氣:“愛卿,皇后同朕鶼鰈情深,朕就不忍心。但是淮陽侯府劣跡斑斑,引起了眾怒,你倒是給朕一出個主意!”
“臣……臣,臣惶恐!”淮陽侯吞吞吐吐,能怎麼辦?
建元帝數落的那些,隨便拿出一件放在別人身上,都是罷官削爵的下場。
尤其前朝令牌,真假不論,若是建元帝抓住不放,九族也不夠滅呀!
他緊緊咬著牙,只伏在地上就是不再開口。
建元帝諷刺的看了他一眼,直接說道:“若是想不出,就好好在家裡反省。
皇后為了你們侯府也算嘔心瀝血,不要辜負了她的心!
周旻就好好在牢里呆著吧,初一侯府就不要進宮來了!”
這是……這是……
淮陽侯半癱在地上,手腳都不聽使喚,張著嘴卻發不出聲音,還是被兩個侍衛給拖出去的。
陰冷的甬道上一扔,他頭腦終於清醒過來,爬起來就要往鳳華宮去。
韓廣品跟在後面,喊道:“侯爺哪裡去?那是宮裡娘娘們呆的地方!”
無召就往裡闖,還想加一個私闖內宮的罪狀嗎?
“侯爺,萬歲讓咱家親自送您出宮去,請吧!”他拂塵一甩,皮笑肉不笑的做了個請的手勢。
風水輪流轉,終於輪到自個家。
不知道當初信國公從這裡出去時,是不是也如他一樣深一腳淺一腳。
那時候當笑話一樣看著信國公樓起樓倒,沒想到今日淮陽侯府也得到了同樣的下場。
淮陽侯行屍走肉一般回了府邸,將迎出來的嚴氏嚇了一跳。
“侯爺,您這是怎麼了?”嚴氏道:“萬歲召您進宮說什麼了沒有?旻哥什麼時候出來?”
淮陽侯擺擺手,沒有說話,進屋就一頭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三天的期限還沒到,江南明起書院又鬧了醜聞。
原因無他,根在周旻。
原來周旻逼死的那個女人,是明起書院今年一個要參見春闈的考生的外室。
說巧不巧,這個考生是嚴相的侄女婿毛文治,才高八斗,是嚴相看好的人選。
毛文治被人敲暈送回了江南,再醒來準備給京里的外室去個信,結果人沒了。
再一打聽,被周旻給糟蹋的上了吊,邵氏將人都給埋了。
埋了就埋了,毛文治不敢吭聲,畢竟有家有室,得罪嚴家前程就沒了。
誰料到邵氏一個老太婆,竟然哭到了江南毛家門口,這下子全知道他在外有了外室。
明起書院的山長氣的將他罵了一場,要求立刻處理了此事,節骨眼上不能被宣揚出去。
青雲書院專門盯著明起書院的錯處,沒等明起書院反應,就將此事宣揚的紛紛揚揚。
學子德行有虧,江南知府行動也迅速,立刻將毛文治的春闈名額劃了去,根本不通知嚴相。
他聽的是京里寧王府的招呼,嚴相又算什麼呢?
明起書院不服氣,鼓動院裡學子去說理。
好嘛,鬧事!
還沒衙門做出反應,毛家出事了。
毛文治被人逮住打了一頓,說是他夥同外室訛詐淮陽侯世子,周家反應過來,報仇來了,還放火燒了毛家一個糧倉。
這下子整個江南學子都不幹了,要上京集體找朝廷說理去。
建元帝震怒,勒令江南地方官員不准這批學子進京,同時緊急召了幾位相國進宮。
“這事你們怎麼看?”建元帝一夜之間好像老了很多,疲憊的問立在八寶閣里的三位相國。
孫相不出聲,他出身西北,巴不得嚴相出事呢。
這幾日嚴家和魏王的做派,他也看出來了,魏王上位,自己孫女坐不穩什麼後位。
劉相都要告老還鄉的人了,才不關心建元帝的煩心事,都是偏疼淮陽侯府惹的事,現在知道急了。
當初他就不瞧好這小子當皇帝,果然上位後各種昏庸。
看著他有個好兒子,且幫把手,結果把好兒子給作沒了。
愛誰誰吧,都這個年紀了,管他!
嚴相急了:“萬歲,周家為私仇,站在了整個江南學子對面,求萬歲立刻下旨處置周旻!”
建元帝眉頭緊蹙。
劉相忍不住“哼”了一聲:“被將江南學子拔那麼高,小心摔到。”
“那劉相倒是說說,這事難道不是周家引起的?”都快下台了,嚴相還真不怕他。
劉相微微一笑:“難道不是你那侄女婿,聯手外室設仙人跳,結果訛上了周世子?”
半斤八兩,笑話誰?
“仙人跳能跳出人命?”嚴相怒道:“劉相怎麼不說是周家為泄私憤,燒了毛家糧倉的事情,搶了存儲的銀碳之事?”
江南陰冷,沒有碳火,這是讓全家凍死餓死的節奏。
建元帝敲敲桌子:“夠了!朕讓你們來,是商量怎麼怎麼處理江南學子鬧事的,不是來吵架的!”
劉相和嚴相互相怒視一眼,各自甩袖別過臉去。
建元帝頭疼,問孫相:“孫相,你怎麼看?”
孫相拱手說道:“萬歲,這件事淮陽侯府做的不地道。逼死了人還反咬一口,不是君子所為。”
嚴相面露得意,誰知道孫相接著又說道:“江南學子,眼界短淺、心胸狹窄,為了一家的風流軼事就要聚眾鬧事,怎麼入朝為官?”
嚴相又忍不住出言諷刺:“你這各打五十大板,等於沒說!”
建元帝餘光冷冷掃了嚴相一眼,很是生氣。
周家飛揚跋扈,這嚴家也是上不得台面。
他不理會嚴相,繼續問孫相:“那依愛卿,該怎麼辦呢?”
“依臣看,那些聚眾鬧事的學子,這次春闈就不要參加了。”孫相胸有成足:“至於周世子,萬歲還是早下決斷。不為江南,也為京里百姓。”
京兆尹衙門口,天天圍著一群百姓問周旻怎麼處置。
反正大年下也無事,閒著也是閒著。
京兆尹也不知道處於什麼心理,並不驅散那些圍觀的百姓,反而熱水熱包子的伺候。
267死局(3)
“朕……”建元帝心裡猶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