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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王身邊的侍衛,個個都是查案聞訊高手,也許去求寧王還能靠譜些。
單曉敬救妻心切,匆匆向董會章抱了個拳,起身就往督察院方向去了。
董會章一時沒有明白,胡本新看的清楚,忙提醒:“大人,他不會找王爺去了吧?”
董會章會過意來,一拍大腿:“你在這看著,讓他們快一點!再把城門給封了,一個也不許往外放!我去找王爺稟報!”
說完,董會章肥胖的身軀突然變得敏捷起來,迅速追著單曉敬往督察院去了。
胡本新回過頭來,衝著寂靜的人群喊:“誰還有線索?趕緊提供!”
丫鬟婆子小媳婦終於回過神來,卻不急著向衙門裡的人提供線索,反而互相討論起單家的事情來。
“單大人媳婦被搶了?”
“我沒見過他媳婦什麼樣呢?”
“我見過,聽說京里來的,氣質跟咱們不一樣。那皮膚,嘖嘖。”
“哎呦,找回來也是被糟蹋了,可惜呦。”
這回輪到胡本新額頭黑線了,這都是些什麼人?丟了東西不該像單參議那樣哭天喊地,急著找回來嗎?倒有心情八婆起別人家的事情來了。
不過單參議確實可憐,聽說等了幾年才等到缺來滄州督察院做了個參議。
沒想到才來幾天,媳婦就被飛賊給搶跑了,這命格也是沒誰了。
董會章到底因為太胖,沒跑的過單曉敬,被他搶在前面給墨寧說了永泰胡同的事情。
林嫣睡的迷迷糊糊,被前面的爭吵聲給鬧醒了。
看了看窗外天色有些暗淡,怔了半響才記起來這是傍晚,她一覺竟然睡了這麼久。
前面猶在鬧鬧哄哄,院子小就是這點不好,前面墨寧辦公有什麼風吹糙動,都會吵得後院不得安寧。
墨寧墨寧,果然沒得安寧。
林嫣腹誹著,索性起來洗了把臉,抱著個裝滿瓜子的攢盒踱步到了前院,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前院裡李瑞跟前擺著一溜的長桌,上面放滿了金銀首飾、鍋碗瓢分。
林嫣看著驚奇,就挪到立在牆角的張傳喜身邊,小聲問:“這是幹什麼呢?王爺要改行做買賣?”
可也看不出要賣什麼呀?首飾還是廚具?竟然還有女人的衣物?
林嫣張大了嘴巴,差點忘了吐瓜子皮。
張傳喜解釋:“這是李侍衛起的贓物。你睡覺的功夫,永泰胡同進了飛賊,連盜數家。府衙跟無頭蒼蠅一樣亂竄,幸虧咱們王爺仁厚,派李侍衛幫忙,接過手沒半天功夫,立馬繳獲了贓物,可以讓飛賊跑了。”
林嫣還沒來的及感嘆,又聽見張傳喜壓低了聲音:”聽說沒,單參議家的嫂子也被飛賊劫走了,可惜李侍衛沒找到單太太。”
張傳喜想起嬌美的朱月蘭,搖搖頭感嘆:“唉,可惜了,進了賊人的窩還有好?”
林嫣徹底合上了嘴巴,朝著院子掃視了幾眼。
果然一個穿著官袍的大胖子滿頭大汗的立在李瑞身邊,陪著笑說著什麼。
卻沒有看見單曉敬的身影,林嫣問張傳喜:“單參議呢?”
“哭暈了。”張傳喜說:“被雜役扶到別處歇著去了。”
林嫣看著被雜役帶著過來領雜物的丫鬟婆子小媳婦,一個一個倒有秩序,就是穿那么正規擦那麼香,還你推我搡唧唧咋咋的小興奮,算怎麼回事?
她忍不住往上房瞅了一眼,嗑瓜子的速度不自覺的有些快。
還沒想出個所以然,忽聽屋裡一聲響:“張傳喜、燕七,進屋!”
張傳喜沒等話音落,拉著林嫣就趕緊進了上房。
墨寧立在窗前,面色鐵青,瞟了一眼林嫣手中的攢盒道:“放一邊去,這是督察院不是你家後院!”
林嫣一愣,不懂墨寧為什麼沖她發脾氣。
還是張傳喜心善,伸手把她裝各種小零嘴的攢盒接了過去,放在了案几上。
林嫣有些委屈,外面那些小媳婦香氣沖的鼻子發癢,唧唧咋咋的吵個沒完,為什麼偏偏拿她開刀。
墨寧沉默一會,又道:“單參議不是同你關係好嗎?他遭遇不幸,你去探望一下吧。”
林嫣默不作聲的轉身,出門。
單曉敬在休息室里已經哭累,睜著腫的跟桃子一樣的眼睛望著牆壁發呆。
李侍衛也沒有抓住飛賊,也沒有找到朱月蘭,一切就這麼沒了?
林嫣進來時,正看見他這副樣子,頓了頓,走上前道:“單參議節哀。”
沒說錯吧,確實要節哀,因為朱月蘭落在她手裡,就已經算是個死人了。
029連夜
林嫣不知道為什麼那麼巧,她前腳剛綁了人,後腳永泰巷就進了飛賊,正好把她的痕跡給掩了。
她把這歸功於天意難違。
是老天讓她重新活過來,看清楚林樂同和朱月蘭的真面目的。
否則,林嫣還會誤以為哥哥逃避責任,跟她一樣沒出息的躲在某處憋屈的活著。
還好,一切來的及。
她這回,就去國公府撥亂反正,讓那些心懷叵測的人好好瞧一瞧。
不跟他們一般見識,還真的當她是病貓了!
林嫣心中有了主意,於是耐著性子勸了單曉敬幾句,試探著問:
“王爺可說了什麼沒有?比如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
單曉敬搖頭:“沒有。”
他看見林嫣,猛的想起白日裡的閒話來,一把抓住林嫣的胳膊,急問:
“燕公公,周世子真的有那個癖好?”
林嫣一愣,沒想到單曉敬還挺上道。
於是她艱難的點了點頭:“…莫不是你懷疑?單參議,這種拿雞蛋碰石頭的事情,還是不要做了。就算你猜對了又能怎麼辦?那可是王爺都沒有辦法整治的淮陽侯世子!”
單曉敬手又無力的垂了下去,萬念俱灰“是了,那是權貴!”
他反覆叨念著這句話,突然拿手去打自己的頭:“那是權貴!那是權貴!我算什麼?沒有娘子,我連個官也做不上!”
林嫣冷眼看著他發瘋般的扯自己的頭髮,若是與她不相關,倒也值得同情。
可是這種把幸福建立在別人屍骨上的行徑,實在令人髮指。
林嫣心裡掛念著昏迷的哥哥,還有朱月蘭那個不要臉的婦人。
最好撬開她的嘴,也許能知道些更多國公府的事情。
林樂同沒有把她滅口,定是朱月蘭手裡有什麼後招。
否則憑著朱月蘭一介女流,哪來的膽子向林樂同又要路費又要官位?
林嫣不願意在這裡浪費時間,於是說道:“單參議要相信王爺的能力,不要焦急。我還有些事情,先回去,你一個人好好照顧自己。”
說完往外走去,單曉敬等她走到門口,突然撲了上去:“燕公公!你說周世子偏愛婦人,看上眼的就偷偷綁走可是真的?”
他的聲音太大,林嫣轉身一把捂住單曉敬的嘴巴:“你瘋了,這種事背後說說就好,怎麼好嚷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