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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嫣又往前一步,叫囂道:“我動手怎麼了吧!”
疏影:“……”
陳二蛋:“……”
溫子蕭內心獨白:你丫倒是動手呀!
兩個人大眼瞪小眼,都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反正都下不了台。
溫子蕭腦子一熱過來找林嫣麻煩,林嫣被他一激跳下馬車。
都是腦袋一熱就惹事的人,這會後悔也沒用,氣勢不能輸!
真是愁人呀。
林嫣瞪的眼睛都疼了,打他一下還能翻天了不成?
總不能四處哭著喊著被女人打了吧?
再一瞧溫子蕭那個死樣子,林嫣手痒痒,真的,不樂意親事找家人鬧去,管媒人什麼事呀?
不管了,打!
林嫣出手就往溫子蕭臉上招呼,不偏不倚正打在對方的眼窩上。
349礙你什麼事了?
得虧街上沒人,溫子蕭也不敢真的動手打林嫣。
他就是氣不過,不敢回家懟老祖宗,就選了嘲笑他最狠的寧王媳婦下手。
結果林嫣的虎不是坑人的,真的實打實的給了自個一拳。
打完後陳二蛋怕林嫣吃虧,立刻挺身而出將其拉到了身後護著。
要是還手,溫子蕭就真不是東西了。
得,認倒霉!
這一場鬧劇誰也不知道,林嫣勒令疏影和陳二蛋保持沉默,太丟人了。
說場媒都能捋起袖子打一架,簡直有礙她朝淑女向發展的道路。
不行,非得將溫子蕭嫁了出去不可!
林嫣拐個彎直接去了景王府,找到景王妃說了蘇老太君的態度。
家裡的老大難得到解決,景王妃喜的都不知道該怎麼辦,拉著林嫣的手激動的說不出話來。
兩家你有情我有意,接下來就好商量多了。
這件事是悄悄進行的,誰也不知道。
再上朝時,建元帝已經打定了主意,只要是墨寧支持的,他一律反對。
尤其西戎國這件事上,堅決不退讓半步!
“兩國建交靠的是實力,不是女人的眼淚。”建元帝對著眾臣道:“我天朝上國,地大物博,國力強盛,還用不著通過女人的身體來取悅他國!”
眾臣:“……”
大家一致認為,建元帝自從遇襲以後,腦子就進水了。
墨寧忍著笑,說道:“父皇,這又不是兩國交戰後咱們失敗了。
是西戎新王仰慕我朝文化,求娶一位宗室女以便得到我朝的認可。
本是一件極其普通的親事,你情我願,父皇沒必要上綱上線,這才是大國的風度!”
建元帝一瞪眼睛:“西戎地處西北,物質匱乏,你怎麼忍心讓我朝的女兒去哪裡受苦?”
“同西戎交好,進可借道攻打韃子各部;退可以西戎牽制韃子各部。”
墨寧道:“和親隊伍過去後,帶著我朝的耕種技術和中原文化,還可以感召西北各部,使其漢化,促進邊境貿易來往。兒臣不懂有什麼可以理由要拒絕。
難道非要窮兵黷武,置邊疆百姓的生命於不顧,才能彪顯我朝的威武嗎?”
建元帝詞窮。
他就是想通過攻打韃子各部,來穩固自己的地位,可是總不能直說不顧百姓死活吧。
墨寧面向群臣:“各位有反對本王意見的嗎?”
劉相率先說道:“寧王所說及時,既然能溫和的解決兩國事宜,何必非要將關係緊張化。”
就連嚴相也說道:“沒錯,現在是西戎新王眼巴巴的來求得我國幫助,若是咱們藉此刁難,怕將其推向韃子的懷抱。”
六安侯默了默,也出列:“西北軍前幾天的戰報不知道萬歲看了沒有?
韃子今冬糧糙緊缺,頻繁騷擾我西北邊境。
這時候若再同西戎交惡,怕會將朝廷拖入連綿不休的戰事之中。”
這些文官,也是嘴上說一說憂國憂民的話。
真正能體會中戰爭殘酷的,是遠在前線的將士和飽受韃子鐵騎侵犯的百姓。
若是因為政見不同或者各自利益在這件事上扯大鋸,最後受損的還是大周。
西戎一個小國,從來沒有真正獨立過。
大周不要,最大的可能是重新屈服在韃子的鐵騎之下。
建元帝也沉默,他就是想多在皇位上坐幾年,有那麼難嗎?
今年他才四十歲,春秋鼎盛,眼前就有三個成年的兒子,其中兩個對皇位虎視眈眈。
他半夜都驚嚇的睡不著,生怕其中一個按耐不住,模仿著他的行為,也來場庚子之變。
底下群臣紛紛響應墨寧,讓建元帝從心底產生一種恐慌。
記得不多久之前,這些大臣還唯唯諾諾伏在自己腳下;那時候,墨寧和周皇后被自己玩的團團轉。
沒有人出來擋在前頭,他才看清,墨寧這個兒子翅膀已經硬的不是他隨便能撼動的了。
建元帝高高坐在龍椅上,手握出了青筋,張開嘴要呵斥這些沒將他放在眼睛裡的大臣。
可是話始終卡在嗓子眼,吐也吐不出來。
墨寧的聲音再次響起:“既然大家都同意西戎新王的求親,那麼接下來討論選什麼樣的姑娘嫁過去。”
這一次大家都沉默了。
宮裡可沒有現成的公主。
按說樂康新寡,也是能嫁的,可是……還是被讓她出去禍害別國了,再引起兩國交戰就不好了。
建元帝耳朵旁轟轟的,半天才聽到墨寧說什麼。
他帶著絲賭氣:“塔塔爾不是求娶宗室女嗎?如今適齡的就靜和一個,就她吧!”
話音剛落,景王就出列說道:“萬歲,靜和年前就跟魏國公定了親過完六禮了!”
幾個意思?
建元帝氣的不顧形象站起身,差一點奔到殿下去:“胡說八道!靜和郡主定親這麼大的事,朕可從來沒聽人說過!”
其他人也是一臉的震驚。
靜和郡主同魏國公?
有人偷著瞄了下早早站在武官隊伍里,跟以前判若兩人,一直低頭不說話的溫子蕭。
魏王也是不敢相信:“皇叔,這事可不能開玩笑?”
是誰前幾天著急的四處給靜和相看的?
景王挺了挺胸脯:“這豈能有假?婚契年前都在衙門裡認定過了。”
衙門?
魏王第一反應就是去瞧墨寧,誰不知道京兆尹是墨寧的人。
“可是,靜和是皇家郡主,不該報備宗人府嗎?”問完魏王就覺著自己傻。
景王不就是宗人府的頭兒嗎?
建元帝直接問溫子蕭:“景純,有這回事嗎?”
溫子蕭出列,頂著兩個烏青的大眼睛,抬頭對建元帝道:“是的,臣愛慕靜和許久,年前終於徵得祖母同意,同靜和郡主定下兩姓之好。”
林嫣打了他左眼,回家後蘇老太君得知後,又打了他右眼,並立刻著手定親事宜。
為了防止建元帝惱怒,景王特意做舊一切文案,把日期提到了年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