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廢話,騎馬遊街那一日宗韻景就將這事當八卦給她說了,不過後邊婉娘上京,都是林嫣猜得了。
“但是到底是罪臣之女,若是崔潤譜真翻了臉她反而有沒入教坊司的威脅。
萬歲隨後神通廣大得知此事,並威脅與你。只要你按照他的意圖進寧王府噁心我,最好壞了我的名聲,他就做主捋了崔潤譜的功名,還你和婉娘清白之身。”
林嫣理一口氣說完,問張嬌娘:“我說的對也不對?”
“正……是如此。”張嬌娘垂下雙手:“求娘娘指個明路。”
林嫣冷冷一笑:“明路我早就指給你了,可惜你依舊給我喝白開水裝暈。”
張嬌娘惶恐:“妾身不敢,妾身所說都是事實!”
林嫣又問:“張姑娘平時也愛翻話本子看吧?”
張嬌娘剛想點頭,突然意識到不對來:“妾身識字不多。”
“可是也夠你看看話本子,編個故事騙我了對不對?”林嫣低下頭,看著嚇得跪下去的張嬌娘:“感情,你當我是個傻子哄著玩呢。”
能不能編個可信度強一點的故事,這麼爛大街的,話本子裡現在都不收了好不好。
林嫣攥了攥拳頭,真是的,剛開始還真以為自己要客串一把包公呢,誰知道越聽越扯。
她直接一揮手:“李瑞,交給你了,務必讓她吐實話!”
說完,林嫣頭也不回的往刑房外走,屋裡空氣太差,要憋不住了!
疏影朝著張嬌娘一撇嘴:“你怕是不知道吧,書肆里就沒有娘娘沒看過的話本子!”
還想著編故事來騙王妃,這不是班門弄斧嗎?
李瑞拎小雞一樣拎起張嬌娘,正準備往長條椅上綁,張嬌娘慘叫起來:“娘娘,妾身說的句句屬實!若是換您不信,南郊帽兒胡同里就住著我的堂姐!
她就要一個說法呀,娘娘!求您看在同位女人的份上,幫一幫我們!”
丫丫的,這最後一句話還真踩到林嫣的痛腳了。
她問綠羅:“這閒事管不管?”
從聽說崔潤譜不要臉的事跡,她就存著一口氣了。
但那是探花郎,身為寧王妃,她若是哪裡做的不對,受人詬病的可是墨寧。
綠羅道:“娘娘不若再去查一查,雖說張嬌娘說的是個爛大街的故事,可誰也不保證是真是假對不對?”
萬一是真的,以後看著崔潤譜在上京城春風得意,還不得噁心壞了。
林嫣點頭:“你說的也對,要不查一查?”
崔潤譜死老婆的事情,還是宗韻景先知道的;林嫣自然要去找他幫忙。
宗韻景接到任務都驚呆了,問林嫣派來的陳二蛋:“你家王妃現在都這麼無聊啦?”
開始想著為廣大女性同胞打抱不平了?
陳二蛋撓撓腦袋:“王妃很忙的,不過這個崔探花如今越發的不像話,聽說真有人家開始相看他了。”
高門大戶的姑娘,可不能被這種投機取巧、薄情寡義的人給禍害了。
所以,陳二蛋很肯定林嫣的態度:“王妃這是救人於水火!”
救你媽媽的水火!
宗韻景將手裡的帳本往桌子上一扔:“這麼無聊的事情我不接!西北局勢緊張,已經進入白熱化,隨時有一戰。我的人可都盯著那邊呢。”
陳二蛋有點為難。
宗韻景撇了他一眼:“這都可以直接定性的,還查什麼查?直接套個布袋揍一頓的事情,何必浪費我的人力物力?”
真以為他的手下是寧王府的手下,無原則陪著林嫣玩?
陳二蛋可說不過宗韻景,只好垂頭喪氣回去復命。
他人一走,宗韻景又從帳本子裡翻出宗韻凡寄來的信件,一打開,裡面的怒火衝天差一點把福鑫樓的屋頂掀了。
看著表妹、親弟弟過的不開心,他就放心了。
陳二蛋將宗韻景的話原原本本的告訴了林嫣,林嫣摸著下巴沉吟。
正好暗香也來回稟:“帽兒胡同里還真住著個叫婉娘的少婦,不過深入簡出,也不同人接觸。奴婢沒說上話。”
林嫣擺擺說,沒讓暗香接著再去。
大表哥其實沒說錯呀,套個布袋打一頓的事情,幹嘛非要查那麼清楚。
晚間墨寧又來同林嫣探討唐詩宋詞,文化交流的時候,林嫣就將此事告訴了他。
墨寧抱著軟香的身軀,暈頭腦脹的根本沒聽清楚林嫣說什麼。
反正媳婦說的,都是對的。
377我後悔了
大家好,我是崔潤譜,來自偏遠的瓊州。
我的人生理想就是金榜題名、迎娶白富美、走上人生最巔峰。
如今理想完成了三分之一,餘下的似乎有些艱難。
那日騎馬遊街,收穫很多小娘子的愛慕眼光以及滿懷的手帕香囊。
我以為離迎娶白富美很近了,但是上京城的人太狡猾,尤其那些高門大戶,客氣里透著疏離。
朝廷缺人才,卻大多都是外任;同窗們不挑不揀,紛紛接了上任書往外地去了。
就是狀元郎,都被寧王派往一個小縣城歷練幾年。
我才沒那麼傻,先不說庶吉士還沒開始考;若是現在離開京城,離白富美豈不更遙遠。
我在等一個機會,一個遲遲不來的、一步登天的機會。
但是最近許是心事太重,我總感覺身後有人暗中跟蹤自己,可是回頭又看不見人。
我在上京城又沒有熟人,更沒有仇家,誰沒事會跟蹤一窮二白的自己呢。
沒錯,一窮二白,眼看就要在上京城住不下去了。
我很苦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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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上是崔潤譜的心理獨白,為什麼只有這麼一點?
因為之後他就來不及有任何的想法了。
參加完劉侍郎家的宴請,讓劉府兩位大齡姑娘在帘子後看了個夠後,崔潤譜在劉府後門直接被堵住嘴套住了腦袋。
他還沒來及的呼喊,就感覺一陣拳頭雨了打了下來,之後就被人抬出好遠隨地一扔!
對了,抬的挺高,似乎隔牆扔的,屁股蛋都給摔成了兩半!
他哪裡還有力氣掙扎,稍微一動彈骨頭fèng里都疼;可是又喊不出來,畢竟嘴還堵著。
夜裡冷,崔潤譜一會傷口發熱一會凍成狗,這麼熬了一夜已經出氣多進氣少了。
婉娘“吱呀”一聲打開門,大著膽子往後窗來,昨天夜裡聽了一夜的動靜,怕是有賊她沒敢出門。
結果她發現自己後窗底下,被人扔了一個長麻袋,裡面的東西還時不時的抽上一下。
婉娘在上京城人生地不熟,又不敢出去門喊鄰居幫忙,只能硬著頭皮打開麻袋。
她以為是條死狗,結果卻是那個挨千刀的負心郎。
婉娘捂住嘴,看著已經不省人事的崔潤譜,不敢發出一點異動,怕被人聽了去。
半響,她才拿著個長棍捅了捅對方,崔潤譜嚶嚀一聲依舊沒有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