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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是是。”邵氏忙低頭哈腰:“我們一定盡最大的力氣。”
不就是訛人嗎?
以前她們娘倆沒少干仙人跳。
“只是,可不能傷了我們家老爺。”邵氏又說了一句。
林嫣噁心的一皺眉,並沒有答話。
狗屁老爺,不過是江南毛家一個公子哥,就讀於明起書院,打著進京參加春闈的幌子,帶著個外室兩人來逍遙快活。
上樑不正下樑歪,青雲書院和明起書院這中身有劣跡的學子,可不再少數。
怪不得高祖時,人才多從西北和東南選拔,江南士子一直起不來。
林嫣偷偷掀起車窗一角,看了低著頭的那位巧娘。
別說,這位姐兒媚在骨子裡,才能勾引的周旻失了警惕。
她命人押著這兩個人回去繼續演戲,又派了個人往蜀王府去傳消息。
看看天色已晚,家裡還有一個嗷嗷待哺……不是,翹首盼妻歸的夫君。
林嫣心裡得意滿滿,感覺這一天算是沒有白忙活,明個兒就陪著夫君坐在家裡看戲了。
宮裡不是要等年後再說嗎?
寧王府不能光明正大的過個好年,那宮裡自己獨樂實在不好。
來吧,一起搖擺。
臘月二十三,打發老爺上了天,哈哈哈哈!
264遺產
京兆尹連夜就將周旻犯下的事報了上去。
建元帝氣的肝疼,周家真是爛泥扶不上牆,帶著前朝那些陋習在大周朝耀武揚威,簡直是……
簡直是毒瘤!
建元帝氣的將書案上的奏摺全掃落在地,指著那些奏摺對韓廣品抱怨:“瞧瞧,瞧瞧!大過年也不讓人消停!”
墨寧的屍體一天找不到,他就一天不安心。
寧王培植的那些人,一天幾個摺子的彈劾淮陽侯府。
其中周旻的劣跡占了大半。
如今倒好,年關將至,竟然又鬧出個人命官司來!
“萬歲,稍安勿躁。”韓廣品彎腰拾起地上的摺子,重新碼齊在書案上:
“周世子是做的過份了些,奴才也覺著您太慣著他了。”
建元帝目光一凜:“怎麼,你也這麼認為?”
韓廣品忙道:“奴才知道萬歲對皇后娘娘寵愛有加,可是周家到底是臣子,怎麼也不能凌駕於國法之上吧?”
建元帝重新坐了下去,開始認真思考韓廣品的話。
韓廣品自幼跟著他,平時樂呵呵的諸事不問,只一心伺候。
今個兒竟然反常說了這麼多話,建元帝的疑心病又起了。
可惜沒等他疑心到點子上,第二天一大早,京兆尹急匆匆進宮,看見建元帝就摘了官帽跪在書案前。
“萬歲爺,臣這官不做了,不如讓給淮陽侯世子得了!”
建元帝皺眉:“有事說事,鬧這一出幹什麼?”
原來一大早,昨個報案的老嫗依舊帶著棺材、白蕃和紙錢,在衙門口辦起了喪事。
平日冷清的衙門前街,慢慢被看熱鬧的人群堵了個水泄不通。
等聽說犯案的是淮陽侯世子,更是激起了民憤。
畢竟永樂宮的事情過去了沒有半年,受害者還躲在家裡舔著傷口呢。
流放期沒到,周旻就大搖大擺回了京城,不但打了武定侯的父親,如今又開始糙菅人命。
京兆尹衙門口,都快被老百姓的爛白菜梆子給掩埋了。
京兆尹一個頭兩個大,加上跟周家也不和睦,立刻派了人往淮陽侯府拿人。
誰知道去抓人的捕快一個一個鼻青臉腫的回來,身後跟著周旻帶著護衛。
京兆尹開沒開口,周旻先掀了老嫗的棺材板,裡面的屍體都被踢了出來。
“害了人還這麼囂張,難道皇后的侄子就能無法無天,皇子們還都沒見怎麼樣呢!”人群中不知誰喊了一句。
立刻就有人響應:“沒錯,皇子們的馬車看見咱們老百姓,還要讓一讓呢。”
“揍他!”
也不知道哪邊先動了手,場面頓時混亂起來。
邵氏拍著胸脯,幸虧為了演的逼真,她連夜去義莊買了個無人的女屍回來,否則真要露餡了。
她哭著求好心人幫忙把屍體抬回棺材蓋好,雙手合十說了句:“莫怪。”下決心一定好好給這人安葬了。
老百姓哪裡是周家侍衛的對手,沒一會便分出了上下。
這下京兆尹不幹了,下了死令將周旻抓住。
糙菅人命還破壞公堂,簡直是罪不可恕。
京兆尹跪在地上,指著自己被嗑的烏青的腦袋說道:“萬歲,周旻囂張至此,您還要包庇嗎?”
建元帝沒想到事情鬧成這個樣子,一時立在那裡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臣做的是大周的京兆尹,維護的是京城的治安,不是給他周家做狗腿!”
京兆尹也是血性,將官帽雙手舉起:“臣只問萬歲一句,這天下是墨家的天下,還是他淮陽侯府的天下!”
就算寵愛周皇后,也沒有如此縱容後族的道理。
昏庸如此的皇帝,他這官不做也罷!
建元帝雙手拳在身體兩側,目光冷颼颼的看著京兆尹:“那周旻果真如此?”
京兆尹沒有好氣:“事情都這樣萬歲還不相信,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如今皇子也沒有周世子囂張。”
一句話又勾起建元帝的心思,周旻在宮裡呵斥四皇子,也不是一次兩次了。
若是再不處置周旻,群臣不答應,百姓也有怨氣。
長此以往,國之根基都要動搖。
可是怎麼處置,還要細細想一想才對。
他主意打定,親自將京兆尹扶了起來:“愛卿且放心,朕肯定給京兆尹衙門和百姓一個交代。”
就坡下驢,京兆尹順勢起身:“萬歲,淮陽侯府劣跡斑斑,您不能再縱容了!”
以前有寧王盯著,周家還不敢光明正大的犯事。
如今沒有人克制周旻,連人命都鬧了出來,且無視朝綱!
建元帝哄了兩句,派了一隊羽林衛跟著先將周旻收押再說。
京兆尹見狀,也不多言,領著人就出去抓周旻去了。
張傳喜將外面的消息傳進正院時,林嫣正把玩著從四個丫鬟手裡收回的金鐲子上。
“給蜀王妃送個信吧,江南那裡可以動了。”林嫣一用力,竟然掰開了鐲子。
原來這四個金鐲竟然是中空的,上面雕刻的四個神獸的眼睛就是機關,不細看根本瞧不清楚。
沈家軍的傳言,真的就是傳言。
當初沈大將軍身死,又沒有兒子繼承家業,所有身家都給了祖母沈氏做陪嫁。
至於所謂的沈家軍,早被建元帝化整為零,消與無形。
這世上最難抓住的就是人心,這麼多年過去,誰能保證以前同生共死的嫡系,還保持著忠心呢?
所以,祖母留下的東西,並不是外人所傳的沈家軍。
林嫣揮手讓屋裡的人都撤了出去,低著頭專心的將金鐲子裡的紙條全給抽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