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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朝的公主地位高超,面首無數,為什麼?
因為父皇寵愛,賜給兵權,亦能賣官,駙馬敢放個屁!
怎麼到了她這裡,寵愛沒有,權利沒有,一個小小的國公爺都敢拒絕她的求愛。
還有林嫣!
樂康手不自覺的抓緊衣擺,關節都是白的。
林嫣給她的所有折辱,她一定要全部還回去!
車架停在公主府前,樂康下車時朝著不遠處的臨江侯府惡狠狠的瞅了一眼。
卻發現燈火通明,大門也是敞開的。
她驚了一跳,以為淮陽侯的事情到底連累了臨江侯府,忙招了個門房來問:“那邊院裡什麼情況?”
小門房弓著腰答道:“回殿下,是隔壁大爺從北疆回府了。”
樂康心裡一動,怔了怔說道:“這是好事,歡喜,咱們也過去祝賀祝賀。”
她讓歡喜從車座底下隨便扯出個禮盒來,打開一看是以前忘在車上的一支千年雪蓮。
這還是她剛嫁人時,有次宮裡出來碰到一位官員太太,人家特意送的。
樂康不缺這種東西,也沒當回事,直接往車座底下一塞,一時半會就忘記了。
這會兒,她拿著這在車上顛簸了半年的千年雪蓮徑直走進了臨江侯府。
雖說樂康不得王氏待見,屢戰屢敗,可她是公主,侯府下人還不敢攔著。
她一路暢通走進正房裡,王氏正在罵跪在地上的李嘯。
“好好為你謀劃的金光大道你不走,偏偏去惹禍家的妖精!”王氏捂著胸口,眼圈紅紅的:“這下子好,你在北疆受苦,連累整個侯府跟著你跌進谷底。”
李嘯受了大罪,黑瘦的都脫了相。
他一路顛簸,整個人又餓又累,一回家就被王氏責罵,心裡那點想家的念頭全被罵沒了。
“母親,我已經付出代價了。”李嘯看了眼一旁立著的李顯:“世子之位也給了弟弟,也去北疆受了罪。若是您氣還不消,直接打死我!”
王氏氣的真的揚起手:“你以為我不敢?都流放一次的人了,脾氣還這麼硬!”
若是好好娶了林嫣,那一千屯兵說不得就是臨江侯府的。
雖說不想造反,可是誰嫌棄自己手裡兵權多的,萬一建元帝想對付自家,起碼還有個退路。
信國公那麼實誠個人都被建元帝擺了一道;
周皇后害怕被猜忌不敢妄動,結果兵力不夠直接被憋死在宮裡;
臨江候府靠著祖上豈能不臨安思危。
臨江侯聽王氏罵了半響,才咳了幾聲,說道:“算了,孩子罪也受了,罵也沒多大用處。”
他轉頭對李嘯說道:“以後不可再似之前那般胡鬧,既然喜好風雅,就在家裡好好讀書。”
武的不行,文的總可以。
勛貴子弟外放做官的多得是,那個曾輝不也是出身伯府,一樣得朝廷重用。
李顯是不行了,白白擔了個駙馬的名聲。
臨江侯嘆著氣看了看另一個兒子,這臉上還掛著傷,可見與樂康公主關係多差。
李嘯朝著上首的父母磕了個頭,剛站起身,外面就聽見小丫鬟喊了聲:“公主殿下!”
王氏眉頭沒來的及展開又皺了起來:“她來幹什麼!”
若說之前娶公主多得意,現在就有多後悔。
這娶回家的不是媳婦,是要人命的夜叉。
自個兒沒本事,還成天攪事,你說好好的去招惹林嫣幹什麼?
明知道臨江侯府同對方的過節,明明在其手上吃過一次虧,就是不長記性!
樂康已經走進屋子,正聽見王氏那聲抱怨,立刻輕輕嗤笑一下:“若只是你在,本宮自然不會過來!”
這話一說出口,不但臨江侯和李顯皺眉,李嘯也有些不驚訝。
來時路上聽到公主與家裡不和睦,沒想到已經到了劍撥弩張的地步。
他看了自己母親一眼,印象中,母親可是極為厲害的角色,整個臨江侯府的姬妾,沒一個敢耍花樣的。
樂康已經上下打量起李嘯:“這就是長兄嗎?我下嫁時你不在,今個兒倒是碰上了。”
她命歡喜將千年雪蓮拿過來,手一指說道:“瞧長兄身子在北疆虧損的厲害,補一補。”
李嘯忙接過去,笑著道:“多謝弟妹。”
起碼來家裡,只有樂康還記著他勞累。
話音剛落,那邊李顯怒道:“這裡有你什麼事,我大哥的身子也用不著你關心!”
“你怕是搶了別人的世子之位心裡范虛,想著長兄若是死了,你就不用愧疚了吧!”樂康冷冷一笑,並不給對方留臉面。
李嘯臉色一變,看自己弟弟眼神都不對了。
李顯被說中心思,惱羞成怒:“你以為你還是什麼金枝玉葉!周皇后即便被廢在宮裡,也沒見萬歲爺多問你一句,還不是老老實實在公主府呆著!”
一個不被重視的公主,跟那些在床上取悅他的女人有什麼區別!
樂康一口唾沫吐在對方臉上:“再不濟本宮也是公主,你又算什麼東西!不是本宮,誰還多看你一眼,世子之位能落到你頭上?惹急了本宮,你們全家跟著陪葬!”
李顯氣的揚手就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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樂康也不懼怕,身子往前一挺:“有本事往本宮臉上扇,明個兒本宮就帶著一臉的傷進宮去!
哪怕萬歲不喜,好歹本宮是皇家血脈,你敢動手就做好上斷頭台的準備!”
兩口子屋裡怎麼鬧都行,可是當眾對公主行兇,建元帝那麼好面子的人,鐵定是要發火的。
臨江侯暗中推了王氏一下,王氏立刻站起身:“都閉嘴!是不是想氣死我?”
樂康噗的一笑:“氣死你又如何,難道還指著我給你披麻戴孝!”
從來沒有公主為別人的爹媽守孝的規矩。
王氏怒道:“你身為公主,竟如鄉野村婦般口出妄言,明個兒我就去宮裡參你!”
樂康翻了個白眼:“剛才你兒子說本宮算個屁的公主,難道還指望本宮以禮相待?
再說,宮裡你找誰參去?父皇忙的很,有空搭理你一個算計他女兒的婦人?
別怪我沒提醒你們,淮陽侯可還沒死呢,若是你們不識好歹這時候往上湊,說不得父皇案頭就有淮陽侯攀咬你們的口供。”
王氏跳腳,淮陽侯終於開口:“殿下,既然看不起臨江侯府。老夫這裡有家事要處理,請您回公主府去。”
娶樂康這一招臭棋,他認了。
只希望這女人能安分點,別動不動就來臨江侯府趾高氣揚。
樂康冷冷哼了一聲,轉身昂頭就走了出去,歡喜趕緊跟上,怕走慢一點就被王氏逮住臭罵一頓。
以前賀嬤嬤還在時,公主府的下人走路都虎虎生威,同侯府的人說話也是倨傲。
可惜如今賀嬤嬤被攆到莊子上去,平安沒了下落,歡喜一個人撐不起這麼大的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