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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點了點頭,小姑子還算有藥可救。
她附耳過去,對趙氏悄悄說了幾句。
趙氏眼睛一亮,不住的點頭。
出門三天的大夫人回府了。
先是抓住了在書房同丫鬟廝混的林修德,扇了一巴掌。
丫鬟發賣,林修德被關禁閉。
然後她親自去國公爺那裡,兒孫不孝、家門不幸的哭了一場。
隨後長房攆人的攆人,發賣的發賣,只留了趙氏的親隨和陪嫁媳婦婆子。
林禮被煩的不行,可是孫子失德在前,又是長房內部的事情,他一個公爹也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他現在考慮的是宮宴上墨寧避開建元帝,對他釋放的友善。
林禮的心怦怦跳,是不是信國公府又要起來了?
建元帝棄了他,若是跟著寧王有擁立之功,誰能保證以後不會重現國公府榮光?
因此,他對林修德的事情,更加的恨鐵不成鋼。
林嫣坐在樹蔭底下,磕著瓜子聽丫鬟說國公府的趣事。
她皺了皺眉頭,怎麼都是整治長房的?
楊氏呢?
趙氏是不是覺著鬥不過,就不敢了?
她想了想詭計多端的曹氏,搖搖頭把那個喪氣的想法甩了出去。
不會的,曹氏一定背後出主意了,一定是二房鐵桶一般插不進手。
這種有上篇沒下篇,等更的過程,真是急人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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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想看戲,又不想自己上台,那就得耐心等著。
園子裡,林嫣臥在搖椅上,抬頭透過斑斕的樹葉看陽光,歲月靜好。
若是沒有長房和二房的國公府,更好。
疏影打著扇子,瞧見林姝走過來,小聲喊了聲:“姑娘。”
林嫣扭頭便看到了林姝的月牙白的衣擺。
她坐起身,笑:“六姐也出來逛園子?”
林姝一進園子就看到她了,見對方打招呼,先用眼掃了周圍一圈,見左右無人這才點了點頭,站的不遠不近同林嫣聊天:“倒是少見七妹妹到園子來。”
林嫣道:“整日悶在屋裡也挺無聊的,出來看看來來往往的人群,也算解悶了。”
林姝眸子閃了閃:“福鑫樓里故事不更多嗎?”
林嫣哈哈一笑:“許是天熱,京里也無甚趣事,倒還不如躲在家裡。”
林姝拿帕子掩住嘴:“羨慕七妹妹這麼閒情雅致,這幾日獨大伯母忙的很。”
“二伯母是吃齋念佛,或者還病著?”林嫣問:“最近都忙什麼呢?”
林姝嘴一抿,望了林嫣一眼,想了想說:“母親最近頭疼,念念經還好些。”
“真羨慕你們二房。”林嫣道:“瞧長房雞飛狗跳的,還是二伯母會管家,下人們也嚴謹不惹事。”
林姝迅速的掃了林嫣一眼,手指下意識的捏緊了帕子。
林嫣又躺了下去,懶洋洋的說:“六姐趕緊去忙吧,天氣轉涼,注意加衣。”
林姝笑了笑,帶著紅杏就往二房走。
剛進院子,安蘭立在廊下看見,笑:“六姑娘這麼早回來,不是去園子裡轉了嗎?”
林姝走過去,笑著問:“也無甚逛頭,母親可好些了?要不要我燉些百合粥安安神?”
楊氏在屋子裡喊了聲:“進來說話。”
林姝進屋行了一禮:“母親。”
一抬頭,見楊氏面色灰白,倒是真真的唬了一跳:“母親面色如此憔悴?要不要再請大夫進來瞧瞧?”
她也有一段沒見楊氏了,先是自己中毒,後來因為林嫻,楊氏心裡不痛快,免了林姝的請安。
今日一見,楊氏果真病了。
楊氏轉過頭,嘆口氣:“若是小五有你這般懂事,也不至於就起了輕生的念想。”
說著眼睛一紅,拿起帕子捂住了臉。
林姝咬了咬嘴唇,面對楊氏的虛偽有些發寒。
外面不知道,這個院子誰不曉得,林嫻是跑了,死的是橫雲。
橫雲家裡有個老子娘,還有個老實巴交沒娶上媳婦的哥哥。
前個兒家裡收了別人的彩禮,把橫雲許了個老頭子。
如今楊氏給了橫雲家一大筆銀子,她哥哥直接拿著銀子買了個媳婦。
想一想,都覺得寒心。
林姝喘口氣,自己一定要緊緊靠著林嫣,爭取到自己想要的東西。
她上前一步,柔聲勸慰:“母親莫傷心了,五姐見你這般悲痛,定會傷心的不忍離去的。”
楊氏一把掀了帕子,目光凌厲的瞪了林姝一眼。
林姝嚇得的不自覺後退一步:“母親…”
她就是故意那麼說的,想試探一下楊氏,誰想到對方反應這麼激烈。
二房裡沒了個姑娘,因為是夭折,便直接埋了,連個像樣的喪事都沒有。
這委實不是楊氏的風格,急匆匆倒想要掩蓋什麼東西。
林嫻之前同楊氏大吵一架的內容,難道有什麼深意?
林姝不知道裡面藏著什麼不堪,但直覺告訴她,許是長房的亂同楊氏有關。
楊氏知道自己有些失態,神情瞬間恢復了冷淡,問:“剛在園子裡,同七丫頭說什麼呢?”
林姝心一沉,楊氏消息也太快了吧?
她笑:“能聊什麼?母親難道不知道七妹妹什麼性子?上次不還因為五姐,將我編排了一通?”
她故作風輕雲淡,手都不敢握緊,怕楊氏看出什麼不妥。
可是手心裡,已經滿滿的全是汗。
楊氏半信半疑,盯著林姝審視半天,又想了想。
林姝雖有些小聰明,可是還在自己的掌控之中,她也並不知道林嫻的身世。
她在園子裡不遠不近的同林嫣說了幾句話,周圍又全是丫鬟婆子的。
還有林嫣那個點火就著的性子,哪裡會同二房的人好好聊天。
是自己糙木皆兵了。
楊氏吐了一口氣:“最近你大伯母那裡亂糟糟的,小五又沒了。你好好抄幾篇經書超度超度她,不要四處亂跑,萬一衝撞了誰就不好了。”
這是又要把自己關起來了?
林姝神色平靜,畢恭畢敬的朝著楊氏行了禮,便退了出去。
楊氏重新側臥在榻上,揉著腦袋想墨寧的意思。
對方至今沒個消息,是接受她的求助了,還是沒有?
楊丕國被宗韻凡重傷,她一點辦法也沒有,果然權勢是個好東西。
楊氏長嘆一口氣,茂兒許久不進來請安,德兒被趙氏那個瘋婆子禁足。
不就是上個丫鬟,也拿著林樂同傷重說事,又不是死了爹要守孝。
或許,等德哥襲了爵有了權,一切就好說了。
紅杏扶著林姝回了西廂,見自家姑娘又拿出筆墨硯和經書來。
她心疼的想哭:“姑娘,您這才剛起床幾天?您病那幾日,也沒見夫人讓五姑娘抄什麼經書。”
憑什麼五姑娘病要她家姑娘抄經書祈福,如今死了還讓她家姑娘超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