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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因為出於這點考慮,郝日天才準備先應付鄭永一段時間,再多收集點證據,不然這種垃圾他早讓他原地爆炸了。
結果吃完飯後時間還早,也才下午七點左右,上了車後,鄭永沒送郝日天回去,反而將他帶去了酒吧,對此郝日天早就心知肚明,這才是今天的重頭戲,但他面上卻露出了一點慌亂和不解,“鄭老師,我要回去了,你帶我這裡幹什麼?”
“穆老師,我看你生活很規律,很少出來玩,既然出來了就好好放鬆一下啊,都是成年人了,來酒吧不算什麼,哦對了,不在學校我們就不要老師來老師去了,你直接叫我名字就好,我也叫你穆帆,就這麼說定了。”他語氣帶上了點不容拒絕的意味。
穆帆本就是個乖乖牌,長這麼大還真沒來過酒吧,上大學的時候精力全都投注在學習和打工上,自己身體又不好,酒吧這種地方跟他就好像是兩個世界一樣。
猛然被鄭永帶到酒吧來,郝日天琢磨了一下,臉上露出了點忐忑和一點不易察覺的好奇,將他的表情盡收眼底,鄭永不由的笑了。
“放心,這裡我經常來,安全絕對有保障,別怕!”鄭永說著就要去碰郝日天的肩膀,被郝日天不易察覺的躲過了。
這家酒吧的確挺有格調,裡面響著淡淡的音樂,是抒情類的,沒有那種吵得人耳聾的震天響,也沒有群魔亂舞的人群,就算有人跳舞也是隨著音樂跳著優雅的華爾茲,氣氛還挺舒緩的。
“怎麼樣,不錯吧?”鄭永帶著郝日天選了一處吧檯坐下,沖郝日天挑了挑眉,同時招手問調酒師要了兩杯酒,他常來這裡,跟這裡的調酒師都比較熟悉了,調酒師也很清楚他的習慣。
郝日天雙臂平放在吧檯上,眼神左右掃了掃,不得不承認,鄭永的欣賞水平還是挺不錯的。
“嗯,還不錯,不過我不太習慣這種地方,我更喜歡待在讀書館或者學校。”他特別掃興的如是回道,將老實的形象展現的淋漓盡致。
鄭永聞言卻撲哧一聲笑了起來,就連眼中都含著濃濃的笑意,“你還真是,感覺像是個被家長管制著的孩子一樣,太可愛了。”
郝日天本來聽他笑就覺得有些尷尬,聽他說自己可愛,臉上的尷尬幾乎毫不掩飾的表露了出來,“鄭老師,你……”
未說完的話被鄭永及時打斷,“不是說了直接叫我名字麼,在這裡叫老師你不覺得奇怪嗎?”
調酒師將兩杯調製好的酒送了過來,鄭永直接將一杯推放在郝日天面前,“嘗嘗,這酒味道比較淡,適合第一次喝的人,你應該是第一次喝酒吧?”
之前的話題自然而然的略過去了。
郝日天能裝出那點尷尬也是不容易,鄭永揭過去他也就沒打算揪著不放,只是看著面前透著點微黃的透明酒液,他沖鄭永擺了擺手,“不用了,我不能喝酒的。”
是不能,不是不會,他特意咬重了不能兩個字。
酒吧這種地方太容易發生一些‘意外’了,酒里被放點東西也沒法察覺,郝日天可不像是穆帆一樣對這裡面的道道一點都不懂,既然懂自然就不會給對方可趁之機。
鄭永也不知道是聽不懂還是故意裝不懂,聞言將酒杯往郝日天面前又推了推,“沒事的,這酒度數很低,就跟飲料差不多,你嘗嘗就知道了,試試?”
說完就自己先舉了舉杯,然後抿了幾口,再次沖郝日天微笑,“看吧,真的沒事的,我喝過不少酒,這種酒是度數是最低的,少量喝點反而對身體有好處,快嘗嘗。”
郝日天扯了扯嘴角,這鄭永還真把他當傻子一樣糊弄,這酒初初喝起來的確像飲料一樣,但後勁兒卻很大,特別是對於第一次喝酒的人來說,很容易醉人。
這鄭永還真是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他現在最想做的就是將這杯酒直接倒在這狗東西頭上,面上卻還要露出為難的表情,好氣哦!
“真的不行,我身體不好一直在看醫生,醫生特意叮囑過不能沾酒精,一點都不行,酒精跟我要吃的藥有衝突,總不能為了一點口腹之慾讓治療白費,希望鄭老師能夠理解。”他將酒杯又重新推回鄭永面前,面上那種拒絕了同事的抱歉表現的淋漓盡致,讓人不好多說什麼。
鄭永陡然喝了一大口酒,心裡有些不悅,第一步計劃就被腰斬,他能高興才怪了去,但他要在郝日天面前營造出一個大方又體貼的形象,怎麼能因為這點小問題就翻臉呢?
人家都說了是醫囑,你非要因為一杯酒讓人家不顧身體情況陪你,這不是毛病嗎?
鄭永強自咽下心頭的不悅,露出一抹善解人意的笑來,“既然這樣,那我就不勉強你了,這杯酒我替你喝了吧!”
說完就特別豪慡的將郝日天推回來的酒一口悶了。
“鄭老師好酒量。”郝日天很給面子的稱讚了一句,然後自己去要了一瓶蘇打水,未開封的。
這是避免鄭永一計不成再生一計,知道他不喝酒要給他水怎麼辦,想要在這裡做點手腳真的太容易了,只有這種未開封的蘇打水才比較安全,凡是經過杯子的,安不安全就要視情況而定了。
所以等鄭永放下杯子,看到郝日天手裡已經多了一瓶蘇打水的時候,他差點又要吐出一口來血來,因為他還真想過一會兒給這人要一杯水,他也沒打算放其他東西,就稍微放點催情的藥粉提提興就行了。
可現在人家自己已經要了一瓶水,這一想法就行不通了,鬱悶之下,他自己又給自己點了一杯酒喝了。
三杯酒下肚,還是稍微有點小影響的。
特別是酒吧里的音樂風格突然一轉,從抒情類變成了搖滾類,酒吧里有坐在吧檯上的,也有圍坐在桌子旁的,在音樂風格轉變之後,不少人都起身湊到舞池那邊浪去了,留在原地的也有隨著音樂節奏要胳膊晃腿的,整個酒吧之前還顯得柔和的光線也隨之變成了閃光燈,變得那叫一個速度。
本來還有點鬱悶的鄭永頓時雙眼一亮,直接起身伸手就去拉郝日天,“穆帆,我們也去跳舞。”
好險,郝日天閃過了鄭永伸過來的手,沖他搖了搖頭又擺了擺手,示意他自己去跳,鄭永當即露出一抹無奈的笑意,就像在看一個不聽話又膽小的孩子。
這可把郝日天給膈應的,結果鄭永再次伸手過來拉他,這次郝日天避無可避,被鄭永糾纏著要往舞池拉,忍無可忍無需再忍,郝日天直接掏出錢包把蘇打水的錢拍放在吧檯上,臉色難看的推開鄭永直接就走人了。
被推開的鄭永明顯的懵了一瞬,反應過來後發現郝日天已經避開人群走出去了一段距離,連忙掏出錢包把之前三杯酒的錢給了調酒師,連找的錢都沒要就快步追了上去。
等追到人的時候,已經到了酒吧外面,鄭永三步並作兩步跑到郝日天前面攔住他,喘了口氣這才語氣急促的開口,“穆帆,你生氣了?”
郝日天明顯不太像搭理他,避開他就要走人,如果可以他也不想做出這副娘們兮兮的作態,好像要人來哄一樣,但特殊情況特殊對待。
鄭永連忙往左跨了一步再次將人攔住,兩隻手抬起來做了個投降的姿勢,“好好好,是我的錯,我之前不該勉強你,我道歉,對不起,我沒有惡意,只是想跟你一起玩玩而已,沒照顧到你的心情是我的錯,你就原諒我這一次好不好?”
郝日天這才正眼看了他一眼,語氣和表情都淡淡的,“沒關係,我想回去了。”
“好好,你說回去就回去。”抹了一把臉,鄭永放下手,嘴上應得好,但腳下就跟釘在地上了一樣,這個時候酒吧門口來來往往的人還不少,鄭永示意了一下,“我還有點話想跟你說,說完我就送你回去,我們去那邊說,行嗎?”
郝日天停頓了一下,在鄭永殷切的注視下,這才點了點頭,“好。”
兩人從酒吧門口挪到了路口,畢竟酒吧門口人來人往的就不是個說話的地方,在他們沒注意的時候,從校門口尾隨了他們一路的高沁又從酒吧里跟了出來。
她本來是想裝作偶遇的樣子跟鄭永來個碰面,接下來就能順理成章的跟他一起吃飯,再趁機加深一下感情,結果跟在兩人後面的她越想越不對勁,看著鄭永對郝日天透著點殷切的態度,她心裡總是不得勁兒。
出於這點不對勁,她沒有現身,就這麼靜悄悄的跟著他們,等看到兩人吃完飯沒回家反而來了酒吧後,她心裡的感覺就更怪異了,特別是將兩人在吧檯那裡的互動也都看在眼裡,在兩人一前一後出了酒吧後她就跟了過來。
現在看到兩人走到一邊明顯要說‘悄悄話’的樣子,高沁皺著眉,心裡一直在打鼓,但還是裝作不在意的跟了上去,路口那裡有個路燈,燈柱很粗,她小心一點藏在後面還是能擋住自己的身形的,更何況天色也已經暗了下來,她只要裝作打電話的樣子,絕對沒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