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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看著手帕臉黑都能滴出墨來,因為他跟郝日天想的一樣,郝日天的氣喘病他本來就比較操心,也抽空帶他去過一次醫院,將醫生的叮囑記得比誰都清楚,現在居然被他碰到一個小癟三想用乙醚對付郝日天,他殺人的心都有了。
但跟這樣一個癟三用講的根本沒什麼用,也出不了這口氣,牧少華直接掏出手機給警局打了個電話,那邊保證很快就會來人後臉色才好看一點。
曹禹卻在聽到牧少華報了警之後臉色都變白了,一般人報警他很簡單就能出來,可牧少華把他送進去能讓他簡單出來嗎?
想想都不可能!
他一下就慌了,在兩個保安手下一邊掙扎一邊怒吼,“放開我,你們沒權利這樣抓著我,牧少華,你敢這麼對我,我讓我爺爺給你好看。”
被折斷的手腕還疼的發慌,卻也比不上心裡的恐慌,他不想進局子,到時候會被人笑話死的。
可他虛張聲勢的威脅根本沒給牧少華帶來任何影響,牧少華將作為證據的手帕拿遠了一點,生怕那氣味刺激到郝日天,低聲跟郝日天說著話,根本就沒有搭理曹禹的意思。
雖然曹禹這個老鼠屎讓人噁心了一下,但結果沒什麼影響,郝日天心情並沒有受到影響,見牧少華緊皺著眉頭一副不開心的模樣,直接勾了勾他的手指,笑眯眯的湊近他低聲道,“等將這個礙眼的玩意兒送上警車,我們再去約會,嗯?”
可不能因為這個老鼠屎打亂了本來的計劃。
被郝日天這麼一安撫,牧少華神色一下子就好了很多,只是曹禹卻還是不能那麼輕易放過,必須好好整治整治才行。
圍觀群眾也已經看明白了,對曹禹這種當街擄人的行為很是看不過去,指指點點的說了幾句,確定他被保安按住跑不了後也就慢慢散開了。
反倒是還留在車上的保鏢看到這邊情況不對,猶豫了片刻在人散的差不多的時候還是過來查看了,看到自家少爺被按住的樣子,神色一凜就試圖要從兩個保安手裡將自家少爺救出來。
但能在慶豐公司大樓這裡上班的保安可不是軟腳蝦,他們本身就很有本事,甚至還有當兵的退下來在這裡工作的,對上一個保鏢根本就不是難事。
更重要的是——
牧少華直接眼神犀利的掃向想要動手的保鏢,“我已經報警了,警察很快就到,你確定要妨礙警察公務?”
保鏢一下就遲疑了,因為這個男人的眼神有種他回答是的話就把他一起送進去的意思,他是在曹家工作不假,但不想工作到局子裡去啊!
保鏢這一遲疑,曹禹就憤怒了,“張征,你還傻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趕緊將這兩個保安弄開!!!”
感覺手再不治就要廢了。
保鏢張征在心裡翻了個白眼,要不是為了這份工資他才不會替這個傻逼工作呢,罵僱主是不對,但這個僱主太不是個東西就不得不罵了,現在看來是踢到鐵板了,他也該考慮辭職換份工作了。
有了這樣的想法,他就不太想搭理曹禹了,行動上也很懈怠,磨磨蹭蹭的,有些憂心的建議,“曹少,人家都報警了,你是不是稍微配合一點,這樣他們就不會再按著你了,警察來了跟警察說清楚就好,你覺得怎麼樣?”
曹禹,“……”
怎麼樣你媽個頭,真是沒看出來這傢伙竟然是個棒槌!
曹禹心裡那叫個憋屈,但不得不承認保鏢有一點說對了,就是因為他要跑這兩個保安才會按著他,想了想,好漢不吃眼前虧,他剛想開口妥協就聽到警車的聲音了。
果不其然,很快就有警察過來了,只來了個三個人,為首一個警官帶著兩個年輕小警察,過來之後,為首的警察眼神隨意一掃就看清楚了形勢,卻還走程序一樣對牧少華道,“你報的警?說一下什麼情況?”
牧少華直接將手裡的手帕遞過去,“這是物證,我親眼看到他用這個想要綁架夏洛,除了我之外的目擊證人也有不少。”
說著還按著郝日天給警察示意了一下,這位就是受害人。
警察跟牧少華本就認識,會這麼問不過就是走個程序而已,對曹禹這種有點身份的害群之馬他早就想整治了,可惜這些富二代不太好動,還總有人拖後腿,這次這小子撞在牧少華手上,他一定要抓住機會將他脫一層皮下來。
心裡轉著這些念頭,他端著一副無比正義的神色,接過了物證,然後讓人身後兩個小警察接替保安將曹禹交接過來。
做完這些,他看向郝日天,“既然是受害人,那也跟我走一趟警局做個筆錄吧。”
能讓牧少華主動幫忙,這個看上去有些瘦弱的青年還真是令他另眼相看。
郝日天顯得不太願意,“必須要去做筆錄嗎?我還有事要忙。”
他忙著約會啊,哪有時間去做筆錄,本來就不是他的錯,為了個蠢材耽誤自己時間完全沒必要!
警察頓時啞然,其實筆錄這種東西也是看情況的,如果受害者不願意他也不能強求,眼神轉到牧少華身上,他發現牧少華不知為何竟然勾了勾唇角,再看還是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他嚴重懷疑自己出現了錯覺。
“有什麼問題你再打電話過來詢問吧,筆錄就不去了,人證物證都有,人你帶走吧。”牧少華伸手將郝日天往自己這邊攬了攬,面部表情都柔和了不少。
警察這下確定自己沒看花眼了,看了看牧少華,又看了看郝日天,他點了點頭,“得,那我就先將人帶走了,有情況再聯繫。”
說完他就對兩個小警察做了個手勢,帶著曹禹又呼啦啦的離開了,曹禹的抗議完全被忽視了,誰讓他蠢到當眾犯案呢?!
保鏢張征在曹禹被帶走後,也灰溜溜的退走了,當然念在自己在曹家賺了不少錢的份上,他盡了最後一次職責,將曹禹被警察帶走的消息打電話說給曹老爺子聽了。
至於曹老爺子如何處理就不是他該多管的事了。
兩個保安也在將曹禹交給警察後重新回到工作崗位了,人都走光了,終於只剩下郝日天和牧少華兩個人了,郝日天難得浪漫一把,直接勾住牧少華的手,“走吧,中午了,我們先去吃點東西,下午的話,你覺得我們去幹什麼好?”
牧少華順著郝日天的力度走了幾步,然後反被動為主動,將郝日天的手握緊帶著走向停車的地方,眼角微微上揚了一點,“隨便去哪裡,你高興就好。”
郝日天搖了搖兩人交握的手,“這麼聽我話?”
牧少華抿了抿嘴角,“嗯。”
打開副駕駛座,先讓郝日天坐上去,他自己再繞到駕駛座坐好,沒有立刻啟動車子,雙手搭放在方向盤上,眉峰又微微隆了起來,“剛才,那個曹禹為什麼對你動手?”
曹禹的確沒被他放在眼裡不假,但他記性太好,那傢伙時不時會上蹦下跳的刷存在感,就算沒有交集也有點印象。
曹禹在他眼裡根本就只是個一無是處的啃老族,曹老爺子在商場上也算是個人物,可惜子孫輩都不爭氣,沒一個能守住他打拼下來的事業,曹家早就早走下坡路了,對曹老爺子來講,這才是最悲哀的。
對曹家的處境牧少華並不關心,但曹禹手伸的那麼長他就不能坐視不管了,他無法想像剛才如果他沒及時感到被曹禹得逞會有什麼後果,只要再多想一些他手就忍不住的微顫。
郝日天從牧少華平淡的語氣中卻聽出了自責的味道,忍不住探過去雙手捧著他的臉將他轉向自己,對著那緊繃的雙唇咬了上去,力道不重,碾磨著穩咬了幾下,語帶笑意道,“剛才很帥嘛,關鍵時刻出現,簡直就是個白馬王子,有沒有?!”
見他這個時候還在開玩笑,那雙眼睛裡的笑意也不似作偽,牧少華也不那麼繃著了,回吻了過去,沒有深入,只是有點繾綣的在他唇上留連了一會兒,最後在唇角輕輕的吻了一記,很是溫柔。
郝日天眉眼也軟了下來,輕笑出聲,“沒什麼大事,那小子可能調戲人成癮,簡單來說就是看上我了,會做出當眾抓人這種事估計也是腦子有坑,這下你總該放心了吧。他那個挫樣哪裡比得上你,好了,不提那個挫貨,我們去吃飯,別為了那麼個挫貨影響了難得的好心情,這可是我們第一次約會哦!”
牧少華被他一口一個挫貨說的也有點忍不住想笑,而且的確,第一次的約會不能被一個不知所謂的人影響,想要收拾他有得是時間,沒必要急在這一時。
這麼一想,他渾身都舒暢了,主動替郝日天系好安全帶,順勢再吻了一記,“好,去吃飯。”
找了個環境清幽的地方,牧少華和郝日天兩人吃了一頓黏黏糊糊的午飯,吃完飯問題就來了,約會兩人都是第一次,完全不知道要去哪,又該做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