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郝日天看出了他的震驚和不解,但沒有那麼好心替他解釋的意思,他打了個響指,百無聊賴的開口,“好了,廢話不多說,我來只是告訴你們,這個宅子我已經賣了,你們儘快搬出去。”
話音一落,他成功看到父子三人被他說的話炸的一臉懵逼,燕悅反應過來後尖聲叫道,“你憑什麼讓我們搬出去……”
後面還未出口的尖叫聲被郝日天不耐煩的打斷,“就憑這宅子是我的,我想怎麼處理就怎麼處理,我來只是通知你們,而不是徵求你們的同意,懂?”
看懂郝日天手勢的保鏢在他開口的前一刻就已經將燕悅制住了,一點都沒有欺負小女生的愧疚感,僱主的要求對他來說才是第一位。
整個客廳突然寂靜一片,管家還能堅挺的留在原地,傭人早就在爭執開始的時候躲了起來,而在聽到這宅子已經被賣掉後,一個個都面面相覷,看來她們是必須儘快找下一份工作了。
對郝日天來說,處理辦法不止這一個,但這一個卻最為直接,對這宅子他也沒什麼不舍和依戀的,賣了宅子,燕家三口何去何從也不是他要考慮的,更重要的是,這對他最後一步計劃有用。
“該通知的我已經通知到了,你們最好動作快點,不然到時候被人趕可就不那麼好看了。”站起身,郝日天揮了下手,兩個保鏢鬆開燕永安和燕悅快速跟上,三個人一前一後很快就離開了燕宅。
從頭到尾,郝日天都沒為燕文嫣抱過委屈,也沒有對燕陽和燕悅兩人橫眉冷對,更沒有像燕文嫣剛去世那時候得知父親將小三接回燕家那樣憤怒和歇斯底里,但就是這樣不在乎不上心的反應才更令人心底發寒。
這代表人家是完全不將他們放在眼裡了,這是燕永安父子三人心頭一致划過的想法。
“爸,媽怎麼辦,還有,房子被賣了我們去哪?”許久,燕悅顫顫巍巍的聲音響起。
到了這個時候,她終於知道害怕了,她就算再傻也知道以後再也不能過之前那樣富貴的生活了,她媽又在監獄,一切都全都系在了她爸身上,去學校同學也會知道她有一個謀殺犯的媽,想到這樣的生活,燕悅就滿心惶恐。
燕永安又是煩躁又是憤怒,哪裡還有空搭理燕悅,“去收拾東西,我們換個地方。”
扔下這句話他甩手就走。
燕悅惶惶然的靠近燕陽,“哥,我們該怎麼辦?”
她完全沒有主意,只能抓住身邊僅能抓住的,好像這樣就能給她安全感一樣。
燕陽眉眼沉沉,神色鬱郁,“先收拾東西吧。”
燕悅吶吶道,“……哦。”
除了聽從她已經不知道要怎麼做了。
一周後。
“532號,有人探望。”獄警話音落下沒多久,雙手戴著手銬的女人就出現在了探監室,女人原本柔美嫵媚的容貌僅僅這麼點時間就變得蒼老了許多,精氣神完全不似以前,那種養尊處優的氣質也被磨的半點不剩。
死氣沉沉的雙眼在看到前來探望的人後瞬間射出仇恨的光彩,袁文玉撲到玻璃窗前,又被獄警按坐下,她拿起電話,神色怨毒道,“你來幹什麼?看我笑話?是不是覺得我落到這個下場很可笑,我只恨沒有早點弄死你個野種……”
一連串的咒罵從袁文玉嘴裡不斷的傳出,只恨不得將最惡毒的詞彙都用在郝日天身上,還是在獄警的再次警告下她才停下,但怨毒的神色卻沒有半點減弱的意思。
剛才的咒罵郝日天是聽之即過,他來這裡可不是聽袁文玉耍嘴皮子的,臉上掛著意味深長的笑意,他掏出手機,打開手機相冊對著袁文玉一張張翻過。
隨著相冊一張張翻過,袁文玉的表情就跟調色盤似的一變再變,神色更是扭曲的厲害。
直到郝日天收回手機,袁文玉扭曲的神色還沒有絲毫改變,她單手在玻璃床上抓撓,看上去像是要崩潰了一樣。
郝日天單手托腮,靜靜的等著她回神。
袁文玉腦子裡不停的閃過那些照片,有燕永安跟不少女人的合照,更誇張的是還有女人帶著孩子找上燕永安的照片,一家三口看上去和諧的刺目,而她的陽陽和悅悅卻沉鬱的厲害,神態看上去憔悴又難堪,讓她怎能不心疼?怎能不恨?
恨恨的攥緊了拳頭,袁文玉雙眼終於再次聚焦,將視線落在郝日天身上,她完全沒懷疑那些照片的真假,因為她早就知道燕永安根本就不可能只有她一個人,而且在此之前,他已經不止一次收到過燕永安跟別的女人在一起的照片了。
她盯著郝日天,嘴唇上下闔動,“我以前收到的那些照片是你發給我的吧?”
崩潰的極致她反而聰明了起來,以前想不通的現在卻再清楚不過,她再想想自己使的那些小手段,現在想來簡直可笑,她自以為將燕奇玩弄在鼓掌之間,可到最後,到底是誰被誰玩弄?
郝日天挑了挑眉,神態足以說明一切,完全不提自己在這些事中的推波助瀾。
袁文玉扯了扯嘴角,卻發現這麼個微小的動作讓耗費了她極大的力氣,更多的廢話她一個字都沒說,連最基本的試探都沒有,她死死盯著郝日天一字一句道,“我能幫你把燕永安弄進來,只要你保證在我出去之前讓我的陽陽和悅悅生活無憂,怎麼樣?”
“說說看?”郝日天沒表態。
可袁文玉現在除了他竟然也不知道能求誰,她狠狠的閉了閉眼,再睜開裡面滿是決絕,“你媽是病逝的不假,但燕永安在你媽的藥里動了手腳,否則她不會那麼早就死,我可以告訴你當初那個動了手腳的醫生的消息。”
郝日天神色驚愕的看向袁文玉,這次一點假裝的意思都沒有,他是真的不知道這一環,故事梗概里也沒有這些。
“系統,這是怎麼回事?袁文玉說的是真的?”
“對不起,不是系統查詢範圍內,系統無從得知。”
“……”
“宿主每一個任務結束後都會有等級評定,A級以上會獲得某些方面的特權,到時候系統就能幫上宿主的忙了。”
郝日天沒想到原主媽的死竟然跟燕永安有關,因為根本就沒往這方面想,系統也沒有提示,他竟然犯了這麼大一個錯誤,真是——
他單手撐著額頭,有些鬱悶,又有些憤怒,說燕永安是個渣還真一點都沒冤枉他。
不等袁文玉再問,郝日天坐直身體,眸光沉沉的看著她,“成交。”
燕陽和燕悅過得怎麼樣他不關心,但父親和母親都入了獄,沒人再負擔他們的生活,這就足夠讓他們慢慢體會生活的艱難了,其他的用不著他動手,現實就會教會他們一切。
袁文玉這才鬆了口氣,將本來想要用來牽制燕永安的把柄完全交給了郝日天,在她看來,沒有比這更壞的結果了。
得到了想要的信息,郝日天沒有停留的就離開了這裡,袁文玉看著他離開的身影,眼角突然流下淚痕,她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為了什麼而哭,只知道心裡難受的厲害。
沒用多長時間,燕永安害死前妻這一真相就爆發出來,警方通過調查和當初做了手腳的醫生的作證,很快就將燕永安收押入獄,他的名聲徹底敗了個精光。
不少人都知道燕永安和繼妻會入獄都跟郝日天脫不了關係,還有人暗中議論這燕氏董事長是個狠的,對繼母下手就算了,連親生父親都不放過,但更有人覺得燕永安那麼個狼心狗肺的東西不配得到原諒,眾說紛壇,卻都跟當事人郝日天沒什麼關係了。
袁文玉的一雙兒女,郝日天沒再多管,但就如他所想,有一對名聲臭不可聞的父母就足夠他們背負著重擔,日後是龍是蟲全看他們自己。
“怎麼?不高興?”身後突然靠上來一具溫熱的身體,還殘留著快感餘韻的身體微顫,郝日天放鬆身體力道靠了上去。
衛子琛攬著他的腰側頭在他耳後脖頸等敏感位置輕吻,鼻腔溫熱的氣息讓郝日天覺得有點癢,他轉過身攬住男人的脖子給了一記火辣辣的吻,透明的津液從唇角滑落,被他不在意的舔去,自然而然的透著一股風情,讓男人眸色漸深。
郝日天深深的注視著男人,伸手用指尖描摹著他的五官,一點一滴滑過,在高挺的鼻樑上停住。
兩人相識也兩年時間了,但他們在一起的時候無疑都是舒服的,最近這段時間他的動作不小,這男人背後也出了不少力,但卻從未在他面前說過,說真的,如果是在自己的世界碰到,他真的會願意跟他長久的保留這段關係也說不定。
可惜——
他真不可能因為一個男人就動搖自己的決心,該理智的時候,他總是理智的殘酷。
衛子琛總覺得懷裡的人情緒不太對,他將放在自己鼻樑上的手攥在手心捏了捏,還想開口,卻被郝日天下一個動作打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