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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察話音一落,反應最大的卻是程年,他已經顧不得為袁文玉的下場幸災樂禍了,現在最重要的是他自己,他不想坐牢。

    他神情急切的看向郝日天,語速又快又亂,“表弟,表哥真的錯了,我都是被袁文玉攛掇的,現在也坦白交代了,而且這一年多我對你怎麼樣你心裡清楚的吧,你就原諒表哥這一次,我一定會痛改前非,真的,這一切都是袁文玉的主意,跟我沒什麼關係啊!”

    幾個警察相互交換一個眼神,很快退出了病房,將空間留給兩位當事人。

    程年還在語無倫次的解釋著,但他剛醒來不久,精神本就不佳,這麼一會兒感覺眼前都有些發黑,喘了口氣對上郝日天的雙眼時,他所有的解釋戛然而止。

    “表弟……”他吶吶的喚了一聲,心跳的速度很快,已經超過了正常範疇。

    他以為應該難過、氣憤、受傷、憤怒的人卻完全沒有他想像中的反應,只是似笑非笑的看著他,那雙他很多次都覺得漂亮又勾人的眼中透著漠然和高高在上,就那麼一語不發的看著他掙扎,將他襯托的卑劣又可笑。

    他突然就說不下去了。

    

    第20章 我有狂犬病(完)

    “怎麼不說了?”郝日天見程年神情惶然的住了嘴,狀似疑惑不解的挑了挑眉。

    程年覺得自己整個人都被看透了一樣,心虛、無助、愧疚、恐慌等等複雜情緒交織在一起,讓剛從手術結束醒來的他有些承受不住,極大的壓力之下,他眼前一黑,就這麼暈過去了。

    郝日天,“……”

    淡定如他也忍不住頓了頓神色,就這心理素質還敢在他面前裝模作樣,誰給他的膽?!

    可就是這麼一個他看不上眼的玩意兒卻造成了燕奇後半生的悲劇,這麼一想,郝日天臉色頓時有些莫名。

    本來還想切切實實的打擊程年一番,卻突然有些意興闌珊,到目前為止,程年的人生也算是徹底敗了,不止被人肆意褻玩,還染上了毒癮,能讓他敲詐的袁文玉也進了監獄,哪怕他恢復健康出院,以後的人生也沒什麼盼頭了,這樣比直接設計他到死讓郝日天覺得更能懲罰到他。

    不帶任何情緒的掃了程年一眼,這個人在他眼裡就跟個物件沒有任何差別,郝日天雙手插兜轉身離開了病房,也將程年這個人徹底拋出了腦海。  

    程年再次醒來之後,戰戰兢兢過了好些天,這些天既沒有警察再來找他,他也沒有收到法院的傳票,這才鬆了口氣,以為燕奇看在往日的情分上原諒了他。

    又是好幾天過去,他發現自己一個人待在醫院裡,沒有一個人來看看望他,打電話給‘阿城’卻發現自己被拉黑了,而阿城就是那個將他從一號操成零號的壯男,找不到阿城,他也沒其他親人,等到郝日天交給他的住院費花完之後,醫院也開始趕他走。

    最令他難以忍受的是,幾天沒吸食毒品,他的毒癮又犯了,可他連住院錢都交不起,又哪有錢去買毒品,從醫院狼狽離開,走投無路之下他只能去找燕家,但他做夢也沒想到,只不過在醫院待了半個月左右,找去燕家的時候發現燕宅的主人都換了!!!

    程年整個人都懵了,天大地大好像就剩他一個人,燕家人去了哪他完全不知道,找人打聽人家看他一身邋遢又精神不怠,一副重度患者的模樣也懶得搭理他,靈光一閃,他死死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糙,那就是燕氏。

    用身上僅有的一點現金艱難的打到車去了燕氏,跟前台說自己是燕董事長的表哥,可他早已不是當初溫柔俊朗名校畢業的精英模樣,比蓬頭垢面好不了幾分的他又怎麼可能進得了燕氏,被保安毫不留情的驅逐,他不死心的守在外面,卻一次都沒再見到過燕奇。  

    無論可走的程年最終成了‘美色’里一個賣屁股的,什麼樣的客人都接,靠著賣屁股賺來的錢被他一次又一次的用來吸毒,後果可想而知。

    無數次想起自己在燕家那一年多的日子,乃至在來到燕家之前的日子,程年不是不後悔自己鬼迷心竅被袁文玉的條件誘惑,可再後悔已經於事無補,世上沒有後悔藥給他吃,他只能日復一日的重複著行屍走肉般的頹靡生活,直至徹底解脫。

    再說郝日天,他從醫院離開後就真的將程年這個人拋諸腦後了,因為程年的後果他已經能預料到,既然報復的目的已經達到,那無關緊要的人他就不會再放在心上。

    從醫院離開後,郝日天帶了兩個保鏢直接去了燕家,燕家因為袁文玉入獄的事情正亂作一團,燕陽和燕悅都在求燕永安救人,燕永安卻也是焦頭爛額。

    公司幾乎成了大兒子的一言堂,大小股東都因為大兒子能帶給公司更大的利益而捧著他,敬著他,也看出他和大兒子不合,早就不怎麼將他放在眼裡,畢竟只占著一個總裁職位,手上卻連公司股權都沒有的總裁還真沒多大威力。

    在這種情況下,袁文玉被警局以謀殺罪收押入獄,燕永安著急的同時也有些憤怒,憤怒袁文玉給他添亂,可在知道袁文玉為什麼要買兇殺程年的原因後,他卻沉默了。  

    他還在消化這其中的內容,無論是袁文玉找來程年當棋子想要控制燕奇,還是兒子燕奇是個Gay他都需要消化的時間。

    而郝日天就是在這個時候回到燕家的。

    看到他,燕永安這次完全不掩飾他的憤怒,衝上前就要扇郝日天巴掌,嘴裡還怒喊著,“你這個混帳,小小年紀不學好,竟然學會喜歡男人了,你這樣我怎麼放心把公司交給你,讓別人知道燕氏的掌舵人是一個喜歡男人的變態……”

    郝日天剛穿來第一天就沒讓燕永安打到他,更別提過了這麼久的現在了,跟在他身後的保鏢早就燕永安動手的瞬間就將他雙臂反剪在後,形成了一個對燕永安來說狼狽又屈辱的姿勢,也讓他更多的怒罵哽在了喉間。

    郝日天卻慢條斯理的坐在了客廳沙發上,背靠著鬆軟的沙發,他雙腿交疊,輕鬆的姿態和燕永安鬥雞一樣的姿態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他這副不同尋常的表現也讓燕陽和燕悅兩個人僵在原地,哪怕想動手也在看到矗立在郝日天旁邊另一個面容剛毅冷厲,身材強壯高大的保鏢後升不起多餘的念頭了。

    “你個畜生,就是這麼對你老子的?快讓你的人放開我!”燕永安被反剪雙手真的要氣炸了,平日裡溫和的慈父樣早已不在,整個人暴怒到恨不能奮起給郝日天兩個大耳刮子扇死他。  

    郝日天看他跟個小丑一樣掙扎,臉上竟然還帶出了笑意。

    要說其他人是燕奇悲劇人生的推手,那燕永安這個親生父親就是根源,對這樣的人,郝日天真是一點同情心都升不起來,對方越憤怒越難堪,他就越覺得舒心。

    至於剛才燕永安罵他的那些話,他還真一點都不介意,別看燕永安罵的那麼義正言辭,他的小心思郝日天又何嘗不知,還不是想借他的性向問題攻jian他,他要是真的介意,當初也就不會故意透漏給袁文玉知道了。

    保鏢沒有僱主的吩咐,自然不會僅憑燕永安叫罵幾句就鬆開手,燕永安再怎麼叫罵,他都是聽而不聞。

    郝日天豎起食指在唇邊噓了一聲,燕永安看著這樣的郝日天不由自主的止了聲,一方雲淡風輕,一方氣急敗壞,這樣鮮明的對比讓燕永安的自尊心受到了極大的打擊,此時此刻,郝日天的一舉一動都讓他過度的敏感,神經緊張的猛跳。

    “袁文玉是因為什麼原因入獄想必你已經清楚了吧?”郝日天雙手疊放在腹部,淡淡的看向燕永安。

    燕永安表情一滯,都顧得不去追究兒子對妻子直呼其名的不敬了,說到底還是心虛,只要腦子沒毛病都不會認為妻子做的是對的,兒子能這麼問肯定是知道真相了,在這樣的前提下,燕永安沒臉去故作無知的犯蠢。  

    不是沒想過找律師給袁文玉翻案,可郝日天現在是燕氏的掌權人,人脈比他想的廣太多,他又怎麼會認為他找的律師能成功替袁文玉翻案呢,更別提袁文玉入獄的證據十足,他做再多也只是給外人看他笑話的理由罷了。

    再也沒有哪一刻比現在更清晰的認知到,這個兒子在這近兩年的時間都是在他們面前扮豬吃老虎,為的估計就是等到成年的時候接手公司,這麼一想,燕永安心頭突然湧起寒意。

    他死死的盯著郝日天,問出他最在意的一個問題,“你早就知道你媽把公司股份全留給你了?”

    郝日天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雖然沒回答,但燕永安也得到了答案了,他表情困惑中帶著濃濃的不可置信,他也是在燕文嫣去世後被律師找上門才知道這一事實,本以為他能在前妻去世後就得到公司股份的他當時知道股份早就被轉讓的震驚暫且不提,就律師所言,當初股份轉讓的時候燕奇應該不知情才對,他究竟是從哪裡知道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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