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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乃敵軍之將》作者:宮槐知玉
文案:
戰勝恰逢兵役到期被放回家的李牧,在鄉親們的安排下娶了個媳婦,成親當日洞房之中,紅罩頭揭開時,李牧才發現床上之人竟是敗仗之國將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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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兵大將
內容標籤: 穿越時空 種田文 甜文 爽文
搜索關鍵字:主角:李牧、仲修遠 ┃ 配角:受寵攻,甜寵蘇蘇蘇文,甜度upup
作品簡評
戰勝恰逢兵役到期被放回家的李牧,在鄉親們的安排下娶了個媳婦,成親當日洞房之中,紅罩頭揭開時,李牧才發現床上之人竟是敗仗之國將軍。本文作為一篇古代耽美種田文,講述的是穿越到戰亂時期的李牧兵役到期回到家中後,竟陰差陽錯之下和敵國大將軍仲修遠拜了堂成了親,身陷亂世囹圄,卻一心只求粗茶淡飯的故事。
第1章 都成親的人了
如血的殘陽下,到處都是支離破碎的屍骸。
整個戰場刀光劍影紛亂無比,角鼓爭鳴,流血漂櫓。敵人、友軍,在廝殺得紅了眼的人眼中已經沒有區別。
身邊是呼嘯而過的戰刀,身上是滾燙黏糊的血,李牧已經不記得自己在這戰場上廝殺了多久,他只是麻木地揮動手中的武器,即使他早已經累地抬不起手。
深山一聲雞鳴,暗淡了刀光劍影,遠去了鼓角爭鳴。
李牧滿身冷汗的從床上掙扎著坐了起來,他大口大口地喘著氣,試圖驅散剛剛夢中那充滿了血腥味的殘酷戰場。
可是這沒有用,他呼吸時鼻翼間依舊都是腥甜的味道。
他單手支著額頭坐在床上,長發凌亂的拂在滿是冷汗的臉上,如劍的墨眉微皺起,面露痛苦之色。宛若冬夜寒星的瞳眸被蒙上一層霜氣,帶著幾分疏離幾分冰冷讓人看不真切。慘白的薄唇抿出一道冰冷的弧度。
他不言語時,一身森冷殺氣,似乎連空氣都為之安靜。
片刻後,李牧掀開被子,汲著鞋子出了屋往院子裡走去。
山里早晨打霜,李牧出門時視線所及之處儘是一片白霧茫茫。仙霧渺渺的遠山近景硬是把這山中小村弄出幾分飄渺,但更直觀的,卻是冷。
山裡頭溫度低,入了春的天氣擱山裡頭依舊凍人。
李牧站在竹籬笆的院子中大口吸氣,讓冰冷的晨曦湧入胸腔。
他走到井邊打了水,就著四月冰涼的寒井水洗漱一番,直到把夢境中嗅到的血腥都洗淨後,他才抹了抹臉,回屋子裡套了外衣穿了鞋。
出了籬笆院,李牧順著小道開始慢跑。
順著他腳下的這條羊腸小道一路向著下面跑去,跑過大半個村子,出了村再往下就是一片森林。森林中路不好走,時而陡峭時而狹窄。費些時間兜兜轉轉出了林子,就算是到了山腳下了。
下了山,沿河西行幾里,過翠竹林,輾轉不過百來步便能看到個鎮子。鎮子很大,是附近最大最繁華的大鎮。
從他們村子到鎮上看著不遠,但是來回一程最少卻都是兩、三個時辰的事情。
村裡的人都說不愛去,事實上卻是不敢去。
擱別的村兒去一趟鎮裡還能坐坐牛車,可他們這地兒在山上,山旮旯窩裡頭,上下山得自己走,下了山倒是可以坐個船或是租個馬車,可那玩意兒忒貴!
上趕著來回一趟的花費,都夠買半斤米了。
邁動著沾染了露水的腳,踏過一片青草地,眼前便是山腳。
李牧這跑步的習慣是在他回來之後才養成的,他睡不著。打了勝仗又恰逢兵役到期,李牧這個老兵油子就被放回了家,這本該是件好事,可回了家李牧卻有些享受不來這清閒生活了。
軍營里那些日子太過深刻,那些刀光劍影血流成河的場景太過清晰,他每回夢醒,都仿佛聽到了迎戰號子見到了那片血泊。
他睡不著,有時候能睜著眼睛在床上躺兩個時辰,後來就養成了這清晨起來慢跑的習慣,消耗消耗體力,夜裡興許能睡個好覺。
跑到了山腳,李牧折返往山上跑去。
再上山時,李牧身上的那份戾氣已經散去,一身洗得發白的青衫的他頗有些文雅書生氣。
這會兒村裡的人已經起了大半,三三兩兩的聚在自家院子裡頭打水洗漱,相熟的看著李牧跑得一身是汗的模樣還會打聲招呼。
霜散了,村子亮堂了。小村子裡多了說話聲,倒是熱鬧起來。
進了村子,李牧放慢了速度向著自己住的地方跑去,臨過村里祠堂的時候,一群半大的小孩從拐角處突然竄了出來。
見到李牧,幾個小孩嘻嘻鬧鬧的便圍了過來。
“哎,李牧,聽我爹說你今兒個要成親了?”孩子中一個較大的女娃娃指著李牧問。女娃娃是村長的孫女,村裡的孩子王。
李牧看了這幾個小鬼頭一眼,沒說話,繼續向著自己家裡跑去。大概是李牧收斂了戾氣讓幾個小孩不怕,所以一群人圍了過來跟著他一起跑。
“我也聽我娘這麼說,你真要娶媳婦兒啦?”一個還掛著兩條鼻涕的小孩嘻嘻笑著,說起媳婦兒幾個字,他還有那麼點不好意思。
旁邊幾個小孩聽了,也跟著嬉笑了起來。
他們村小,喜事可不多見,偶爾有那麼一回,在小孩眼裡那就跟過年似的。
“李木木,你媳婦長啥樣啊?好看嗎?”另一個小孩跑到了李牧的面前。
“狗娃子,人家媳婦長啥樣你關心個啥?”帶頭的女娃娃指著他的腦門兒便戳,“幹嘛,你也想娶媳婦了?”
“哈哈哈……狗娃子羞羞臉,想娶媳婦兒咯!”旁邊幾個小孩立刻熱鬧了,一個個地拍著手嬉笑著圍著那鬧了個大臉紅的小孩鬧去了。
李牧沒理他們,拐過拐角便向著自己的那小院子跑去,才到院子籬笆外,一旁便傳來一道蒼老的聲音。
“還跑啊?”一個頭髮花白看似最少得有四/五十的老人踱步向著這邊走來。
“鴻叔。”李牧開了口。
李牧有些不愛理會人,雖然他平日裡總是溫文爾雅靜止如水的不爭模樣,實際上卻是個性子有些冷,無拘無束自由散漫的人。
幾年前那事之後,這村里其他的人他都不愛理會,唯獨這個頭髮花白的老人,他才會心甘情願地叫上一聲叔。
鴻叔年紀已經有些大了,步子走得慢,他跟著李牧進了他家院子後,從自己兜里掏出一堆東西塞到了李牧的手裡。
“這是我昨夜裡剪的一些囍字,晚些時候弄點米糊來,該貼的地方還是得貼。”鴻叔一邊說著一邊就已經開始繞著李牧家那不大的屋子轉悠起來,琢磨著哪些地方適合用來貼囍字。
李牧把紅紙放在桌上,“您知道的,我用不著這些。”
鴻叔停下腳步,他有老寒腿,這種濕氣重的日子裡難熬。
李牧已經走到院子中那口古井前,他打了水,進了洗浴間就著水桶便往身上淋。來來回回山上山腳地跑了一趟,即使他的體力頂得住,身上也早已經是大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