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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胡則是鬆了口氣,臉上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
“將軍,這個人就是我之前說的那個人。”老胡站了出來,指著那扭扭捏捏走路的霍雙。
廣圖早就已經看見他那張色彩繽紛地臉,這會兒眉頭正皺著。
霍雙的身形和仲修遠的相差不多,可他熟悉的仲修遠絕對不是這般扭扭捏捏的人,更加不可能做如此女兒狀。
霍雙見眾人看向自己,趕緊按照仲修遠所說的小跑著站到了李牧的身邊,裝作生病咳嗽了兩聲後,他才看向李牧,“相公,這是怎麼了?”
李牧狀是無意的瞥了一眼身旁的樹林,伸手摟過了霍雙的腰,把整個人都僵硬得像塊木頭的霍雙拉向自己懷中。
李牧輕輕拍了拍他的腰,安撫道:“沒事,不用害怕,有我在。”
霍雙此刻整個人都僵硬無比,如果不是因為仲修遠那灼人的視線還落在他的身上,他早就已經推開李牧落荒而逃。
“咳咳……”霍雙半倚著李牧,又假裝不舒服的咳嗽了兩聲。
“把臉洗乾淨。”廣圖命令。
霍雙聞言,像是怕極了似的,往李牧的懷中鑽。
李牧此刻不高興了,“你們到底有完沒完?”
說話間他瞪向老胡,而老胡則因為他的瞪視有些尷尬地別開臉。
老胡第一次來打斷了李牧的好事,第二次來又看了人家的腿,這第三次……
002.
老胡是挺尷尬的,旁邊那些士兵也都挺尷尬,可廣圖卻不想錯過這機會,他回頭對旁邊的士兵命令道:“去打水過來。”
李牧院子旁邊不遠處就有一口井,打水倒是沒費多少功夫,很快,士兵就提著半桶涼水走了過來。
“我都說了,他不是你們要找的人,你們到底要怎樣?”李牧卻還是之前那副不配合的模樣,並沒有因為霍雙的出現而改變/態度。
廣圖不疑有他,揮手讓旁邊的人上去拉開兩人,然後把霍雙的那張精彩萬分的臉對著水桶按了下去。
霍雙自己本身也是軍營出身,沒少訓練,但此刻他卻不敢掙扎,只裝作無力狀任由那些人把他按在水中。
結結實實的喝了好幾口水之後,他臉上那花花綠綠的東西才被水沖洗掉大半。
“抬起頭來。”廣圖走上前去,旁邊的士兵見狀拽住霍雙的頭髮,硬把他的頭拉了起來。
看清楚霍雙那張臉後廣圖眉頭立刻緊皺起,霍雙的身形與仲修遠確實相差不多,他長得也確實眉清目秀,但他不是仲修遠。
老胡也借著這機會看了一眼,之前兩次見面都是在夜裡,他沒有看清楚這人,又對那張花花綠綠的臉印象太過深刻,這會兒倒並未察覺有什麼不對。
他反倒是有些感慨,這好好一個大男人硬是扭捏成那女人模樣,讓人噁心。
沒找到人,廣圖心中失望自不用說。
他還沒說話,倒是被壓著喝了半桶水的霍雙趴在桶上,就嚶嚶地哭了起來。
這都是仲修遠教他的,霍雙不敢不從。
李牧見狀,立刻就急了,掙扎著想要掙脫四周拉著他的士兵,想要上去看霍雙的情況,“放開!”
眾士兵看向廣圖。
廣圖鄙夷地看了一眼趴在水桶上嚶嚶哭著的霍雙,道:“收兵。”
話說完,他轉身便向著山下走去,其餘眾人見狀連忙拍了身上的鴨毛跟著往山下走。
李牧得了空,連忙去看水桶旁邊的人怎麼樣。
而旁邊那些個精神抖擻的小鴨子,見那些壞人要走,一個個地伸長了脖子氣勢洶洶嘎嘎的衝著他們叫,直叫著這群人出了村頭,一路送著他們走上了下山的路,這才搖搖擺擺的往回走。
回了院子,它們也不去煩李牧,跑到之前鴨籠所在的位置蹲地上休息。
李牧把他家鴨子養成精了,這事兒在四周看熱鬧的那些人的口裡被傳得火熱,李牧則是褪了自己身上的衣服蓋在霍雙的頭上,帶著人進了堂屋。
霍雙的臉村裡的人看見的不多,那會兒他被士兵團團圍在中間,面前又站著個廣圖,就算看也只是匆匆瞥上一眼。
少數那麼兩個眼中有疑惑一閃而過,但見周圍的人都沒說話,也就沒多想。
把人送進房中之後,李牧又出了門。
自從那些人上了山之後,村裡的人事都不做了,全部都圍了過來看熱鬧,這會兒他那院子裡倒是熱鬧得緊。
李牧看了看乖乖蹲在原地不吵不鬧的那群鴨子,又看了看四周的人。
大抵是因為之前那一次教訓吃夠了,張舒蘭那一家子並沒有出現在這裡。
讓李牧更加有些疑惑的是,鴻叔這會兒也不知道去了什麼地方,他這院子裡開始熱鬧了之後,人就不見了蹤影,連帶著連允兒都不見了。
明明在這群人突然冒出來之前,他還在和鴻叔說話,而且鴻叔不是那種會怕事情的人,可怎麼得突然就不見了?
李牧想了想,搖了搖頭,沒再追究下去。倒是經此一役後,他對鴻叔的身份有了幾分猜想。
“讓我說這還是那張舒蘭的錯,人明明是他給從山腳下弄上來的,這下好啦,見錢眼開,自己挨了打不說還把禍推到了李牧身上。”徐田的聲音在人群中炸開,她的話一出口頓時引來一群人應和。
這事兒眾人也都看在眼裡,李牧也確實是冤屈,你說好好的成個親怎麼就惹這麼多事了?
至於李牧那媳婦是個男人這件事情,眾人一致保持沉默,沒人再提。
雖說是個男人,可這親好歹是成了不是?如果要再來一次,他們可沒那麼多錢!
自己家都不夠用了,誰還有錢再給李牧再娶個媳婦?
說到底都是自私的人,幫著李牧那也是因為他們心裡有愧,這心裡的愧疚抹平了,這事兒也就沒發生了。
李牧沒有理會這群人,又看了看四周,確定鴻叔不在之後,他進了屋,關了門。
待到大部分人都識趣的散去,李牧關上房門時,屋裡已經多了好些人。
這些陌生的人站在仲修遠的背後,一個個的別開臉去捂著嘴,就是不敢看整個人濕漉漉,臉上還帶著五顏六色的粉的霍雙。
李牧看了一眼四周的人,並不驚訝,他在堂屋中的桌子前坐下。
霍雙一個大男人,雖然之前也沒對這種事情深惡痛絕,可此刻也有些受不了了,趕緊脫了身上的衣服和擦臉上的東西。
其餘那些人見狀,頓時一個個悶笑得厲害,剛剛霍雙的表現可是出類拔眾,連他們都成功的噁心到了,這事兒要是傳出去估計能笑倒不少人。
“你喜歡這樣的?”就在眾人悶聲發笑時,李牧冷清的聲音突兀的響起。
原本正鬧著的眾人聞言立刻安靜下來,有幾個膽大的偷偷抬眼瞥了一眼仲修遠,卻沒人敢說話。
他們想起之前曾見過仲修遠也如此模樣,頓時只覺得背脊一陣發寒,全身寒毛都隨之豎起。
這種事情落在霍雙的身上,那是好笑,可是換作仲修遠,卻只叫他們毛骨悚然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