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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簡單的弄了些碎面下鍋,煮了一鍋碎面,他這才去了臥室,把依舊睡得很香的人叫醒。
清晨的寒氣已經褪去,這會兒陽光已經灑進屋裡,讓屋內的溫度比晚上的時候稍高些。
迷迷糊糊睡著的仲修遠聽見了李牧的聲音,翻了個身似乎還想再睡一會兒,動作間牽扯到了那昨夜被李牧折騰的夠嗆的地方,他叮嚀一聲,慢慢地睜開了眼。
“睡醒了就起來。”李牧坐在床邊,看著正一臉面紅耳赤的把被子往自己脖子上扯的人。
該看的昨夜他都看過了,不該看的也看過了,甚至是更親密的事情都做過,如今把這被子扯了遮住鼻子嘴巴有什麼用?
“仲漫路已經去碼頭那邊,太陽也已經出來了,你再不起來,太陽就該曬屁股了。”李牧一邊說話,一邊從枕頭旁邊拿出早就已經準備好的東西,放在了被子上。
仲修遠的兩隻眼睛一直隨著李牧的動作轉動,這會兒見著李牧拿在手裡的東西,疑惑了一會兒之後,明白過來時,更是狼狽地側開臉去。
李牧卻根本沒有給他躲避的機會,而是扯扯被子,把手中的東西往前遞了幾分,“過來,我看看。”
仲修遠聽了李牧的話,又見著李牧動手,折騰了一夜本就已經酥軟無力泛著麻的腰頓時一陣熱流,那本就有些腫脹不舒服的地方更是火辣辣的難受著。
“我自己來就好……”好半晌之後,仲修遠才聲音沙啞的憋出這麼一句話來。
“你自己能看見?”李牧沒有放手的意思。
仲修遠又往被子下縮了縮,有些抬不起頭來。
昨夜之事怎麼說,雖然說出來難免有些沒羞沒臊,但他早已經想過了,與李牧分開的這兩年裡偶爾夜裡也會夢到些羞人的事情,昨夜與李牧那也算是水到渠成。
但想歸想,真的發生了,卻又有些不同。
雖說知道這是水到渠成的事,年輕氣盛的身體也多少想念著這種事,可是現如今又不是在做那事,還叫他擺出那樣大開的姿勢,讓這人看他羞人之處,他做不到。
無關禮數教條,而是他抹不開這臉,也著實是羞得厲害。
仲修遠沒在說什麼,他伸了手要去奪李牧手中那放著藥膏的竹筒,李牧手一抬,避開了他的手。
仲修遠搶東西沒搶成,手正要收回,卻被李牧抓住。
李牧低下頭去,湊近了躲在被子中的人,“你自己是學醫的,該知道如果傷口不好會是個什麼樣的後果,到時候遭罪的也是你自己。”
“我知曉……”仲修遠側頭,不與李牧面對面。
李牧一手撐在他身側,下巴鑽進了被子當中,不由分說地吻住了這人的唇,他原本只是淺嘗即止,誰曾想開了頭便停不下來,直到把這人吻得喘不過氣來,他才放了人。
李牧把這人和著被子翻了個身,在他身下墊了被子,又扯了他身上的被子,只露出傷處。
擰開了竹筒,挖了藥膏出來輕輕地塗抹著。
看著手底下有些紅腫的傷處,李牧動作不由的輕了幾分,昨夜到底折騰得有些過了。
“很難受?”李牧問道。
這人到底是第一次,又是還沒恢復過來的身體,他該要溫柔些。
仲修遠此刻趴在床上,埋首與枕頭之間,兩隻手更是緊緊地拽住被子,只露出兩隻通紅的耳廓。
聽了李牧的問話,他腦袋輕輕動了動,也不知到底是說不還是說是。
上完了藥,李牧又扯了被子給人蓋上。
他收了藥膏,起了身,拿了放在旁邊的衣服放在枕頭旁邊,“好了,穿了衣服出來吃飯。”
知道這人羞赧,昨夜又折騰了半宿,李牧沒有再繼續欺負人。
只是,即使是如此,他臉上的笑容也一直未曾消失。
002.
三、四月之後,這山裡頭也就算是春天的日子了。
雖說他們這裡夏天熱冬天冷,山裡頭的雪還有一些地方沒化,可是冬去春來,山裡的桃花該開的還是開了。
這幾年來,李牧斷斷續續的在周圍的山裡頭種桃樹,種棗樹,還種了些其它的果樹。
其它的果樹如今還沒動靜,有好些還只是光禿禿的樹杆子,但這漫山遍野最多的桃樹,如今卻已經結出了顆顆花骨朵。
山里連著十來天的春日暖陽曬著,把整個冬天的寒氣曬走,把山裡的雪都曬化得差不多時,山裡頭便傳來陣陣飄香。
去賣鴨子的仲漫路再回到這山裡的時候,山裡的桃花已經完全盛開,漫山遍野的粉紅色的花朵一簇一簇的,煞是可愛。
山下鎮子裡頭好些個人邀約著來這山上看桃花,倒是把這冷清的山裡頭,一時間弄得有些熱鬧。
山裡的雪化了,山裡的花開了,李牧這的事兒也就來了。
桃花開,一簇一簇的開,花勢極好,但這對李牧來說卻並不是一件多好的事。
李牧這山裡頭種植的桃花是要結果賣桃子的,這桃花就不能再任由它隨意的開,過了冬天入了春之後,就必須得疏花疏果。
把那枝繁葉茂的花骨朵兒給掐了些,就留些主幹上的,好讓這地裡頭的營養跟上,免得到時候果子多了反而都長得歪七扭八。
疏花疏果這事李牧去年就已經學著了,那會兒山裡頭的桃樹第一次開花,開的不多,也就那麼幾棵樹開著,因此李牧拿了那些樹練手,如今這經驗也算是勉強有了。
不過今年山裡頭的桃花基本都開了,要疏花疏果的桃樹也就多了,他這一個人忙不過來,所以早兩個月就已經在琢磨著請人幫忙。
桃花的花季是有定性的,它不會一直的開,所以他們必須得在這花開完之前,把這多餘的花骨朵給掐了。
這就是個趕時間的活,人手得足夠。
李牧家裡如今請的長工加起來有十二三個,這些個人,李牧是不準備動的,因為他們還得幫忙餵鴨子。
所以這幫著疏花疏果的人,他得重新再請。
請人倒不是個難事,李牧隨便吆喝一聲,村裡頭的人山下的那些農家把式,聽說有錢拿,願意來的人多了去了,主要的麻煩還是得教這些人怎麼疏花疏果。
折騰了十來天,選了一批看著手腳勤快的農婦,李牧領著一群人去山裡頭好好的給講了一天的課,親力親為的做了一遍給眾人看。
然後又跟在眾人的身邊,守著眾人看著眾人動手,這麼折騰了兩、三天之後,李牧才敢放手讓這些人去做。
工錢是一天天給開的,做一天是一天。
這疏花疏果的好壞,是會影響到當年果樹結果的質量還有數量的。
李牧倒不嫌這些人為了多賺點錢而慢手慢腳,他就怕這些人為了那點錢而馬虎胡來。
四月中旬那會兒,原本寂靜的山中熱鬧了起來,二三十來個村婦,個個都腰間背著個小竹簍,拿著梯子在這山中開始忙碌。
李牧和仲修遠、仲漫路也在其中,他們也和其他的人一樣,腰上掛著個小竹簍,用來裝一些模樣好看的桃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