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桃樹和棗樹都適合種在山上,這兩個他是肯定都要種上的,至於杏樹李牧還要考慮考慮。
因為桃樹和棗樹,夏天這季節都能種,但是杏樹就算中了也要等到明年才會發芽。
如今大概要種什麼李牧是已經有了打算,但是具體要怎麼種,種多少,也都是問題,所以他還在觀望中。
除了決定到底要種些什麼之外,李牧還必須提前把山裡的情況摸索清楚,還要去尋找樹苗。
這年頭,戰火連天,說不定什麼時候仗就打到這邊來了,所以往山裡頭種的這些樹苗他們這一代都不多見。
想要大批的找果樹苗,還得往裡面走,往那些打仗一直打不到的地方找。
這也是一個耗時間的活,李牧不急,所以他決定先把山裡頭的情況摸索清楚了,然後挖了坑提前育了土,再去找樹苗。
費了些時間,把山裡頭那幾棵大樹砍了用樹抵了勞工費以後,李牧把一些對鴨子來說有危險的地方全部填平後,趕著鴨子去了鴨籠那邊。
到如今為止,離李牧把第二批鴨子買回來,已經過了快有兩個月時間,之前那一批毛茸茸的小鴨子,如今已經成了半大鴨。
個頭長大了,占的空間也就大了,全部一群放出來之後,密密麻麻的滿地都是。
原本李牧還擔心前後兩批鴨子怕是要合不來,畢竟大小差了那麼多,大的鴨子又是那德行,大的不欺負小的就不錯了。
然而他之前養的那群鴨子果然是已經成了精的,他把兩群鴨子放在一起之後,非但沒有出現他擔心的欺凌現象,反而是大白天活見了鬼似的,那群小鴨子居然開始跟著大鴨子反過來凶他!
這毫無天理!
這群小鴨子明明都是他一個個手把手的帶大,小時候吃喝拉撒都是他照顧的,可是一旦長毛了一旦嘴巴變硬,就立刻倒戈相向了。
這也就算了,李牧惹不起他還可以躲!
可是那群大鴨子卻像是記恨上了之前他想把它們扔掉的事情,原本還只是偶爾出現的追著他跑的情況,自從這群鴨子被他又帶回來之後,就天天發生。
追著他跑也就算了,它們居然還給他玩策略!
003.
被追著跑,李牧大不了就往高處爬,他惹不起躲得起。
可這群鴨子也不知道是跟誰學的,以前只知道伸長了脖子嘎嘎的叫著衝著他一通追,如今卻已經學會了包抄、圍堵和誘困。
它們不再是一群一群的直接衝上來,而是分散開來,像一條線一樣從兩邊包抄。
它們不再是傻頭傻腦的一通追,而是專把他往一些躲不開的地方趕,好像他才是鴨子。
它們還會放誘餌釣魚!
有一次,李牧見著這群鴨子都四處散開來沒注意自己這邊,只有一隻鴨子在水槽旁邊。他就難得的沒有拿上棍子,而是直接過去添水了。
結果好了,就在他靠近那隻鴨子的一瞬之間,那鴨子突然嘎的一聲叫。
下一刻,將近三百來只鴨子同時從四周一起沖了過來,把他圍在中間一通凶!
那無數隻鴨子從世界所有角落衝著他一起撲過來的那一幕,李牧覺得,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忘掉的那天了……
也是因為這事,李牧和這些鴨子的梁子——結大了!
原本這群鴨子不追他的時候,李牧對這些鴨子還是挺溫柔的,如今李牧卻是只要看到這群鴨子,眼裡就帶著陰測測的寒光。
以前他到了餵食的時間,怎麼的都會去餵食。
如今卻是把所有的事情推給了仲漫路還有允兒,如果實在不行,他也非得拿上掃把防身,不然是絕對不願意靠近這群鴨子的。
以前他見著鴨子就躲,如今,呵,如今他也躲,但他也開始報復了。
如今新的鴨籠和籬笆院都已經建好,這群鴨子沒有辦法像以前一樣撲向他,他膽子就大了起來。
時不時的就能看見他在那群鴨子吃東西的時候,隔著籬笆拿著根細細長長的長竹子,去欺負鴨子,去把低著頭忙著吃東西的鴨子掀倒在地,讓它們吃不痛快。
通常,他面無表情的一邊搗亂,一邊嘴裡還會嘀咕著什麼……
仲修遠曾經趁著李牧沒注意偷偷聽過,多是些‘讓你欺負我……讓你追我……’這樣的報復話語。
李牧隔著籬笆院狐假虎威,面上功夫卻做得極好,對外提起,他那是關心鴨子吃得怎麼樣,關心大鴨子是不是搶食。
他揣著張面無表情的臉嘴上這麼一本正經的胡說,眾人也沒有點破他,一個個的也就笑著‘哦哦’地點頭,當真是這麼一回事。
可就連允兒見了,都知道偷偷的和仲修遠與他爺爺說,“叔叔又去欺負小鴨子了。”
這麼兩個月下來馬不停蹄的忙,李牧忙完的時候,仲修遠這邊也差不多收了工。
仲修遠之前在幫山下的人抄書,工作量挺大,但實際上賺到手的錢不算特別多。
拿出一部分補貼家用之後,剩下的就沒多少了。
仲修遠拿著自己第一次賺到的錢,思考了很久,最終下了山,然後買了一套新衣服回來。
衣服的料子並不算特別,只能說是普通。鎮上的人山裡的人都穿這種料子,便宜。
衣服仲修遠是按照李牧的身材買的,也是買給他的。
最近一段時間,李牧一直在忙著山里山外的到處跑著,他身上原本就有些舊的衣服,這麼一折騰之後更是裂了好幾個地方。
好在現在是夏天,隨便縫一縫倒也能穿。
李牧自己是就沒把這事情放在心上,因為他還有很多事情需要惦記,但仲修遠卻一直把這事記在心裡。
拿了自己的工錢,買完需要的家用之後,仲修遠便找了成衣店,按照李牧的身材買了一套衣服。
這一下來,他之前忙了兩個月賺的錢也就基本沒了。不過仲修遠自己卻是十分的開心,拿著那一套新的衣服寶貝了好久。
上了山,回了家。
仲修遠見李牧並不在家中後,把那衣服小心地疊好藏在了被子裡,準備晚上睡覺的時候再拿出來。
李牧最近一直往山里跑,仲修遠知情,他早早的就做了晚飯,等著李牧回來吃完飯之後,就無聲地回了房間靜靜的等著。
月上山頭時,忙了一天的李牧總算洗漱完,回了房間。
進了屋,見仲修遠坐在床邊,李牧自己也坐了過去休息。
他才沖完涼,身上的衣服松松垮垮的披著,身上還帶著幾分水汽。
早就已經在吃飯前就沖完了涼準備好的仲修遠,察覺到身邊的人,緊張得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大夏天的,窗戶並沒有全合上,下午燃了些艾草葉後屋子裡沒有蚊子,仲修遠便把窗戶半合著晚上好透風。
油燈搖曳,火光晃晃悠悠,連帶著讓屋子裡的光暈也時暗時明。
仲修遠起了身,從被子下拿出自己早就已經疊好的衣服,放在了李牧的腿上。
“嗯?”李牧翻看了一下。
那是一套湛藍色的衣服,衣服款式簡單,但一看就知道是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