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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有個腳底抹油打算溜的姿勢。
見到的人啼笑皆非。
獨趙靈是得意的:“父親母親,我把外祖父喚醒。”獨小包是雞啄米的,腦袋好似風車轉動那速度點個不停。
宇文靖發現自己失態,也啼笑皆非。看面前這一對人,一個昂首驕傲,一個低頭附合,也添啼笑皆非。太師恢復自如,走是不走了,只是好笑:“小包,原來你喜歡的是靈兒啊。”
小包機靈地跪下來:“見過外祖父,岳父母送我們回來定親事,還請外祖父籌備的周到些。”
小包生得清秀過人,趙靈是靈動過人,宇文緗和女婿又回來,宇文靖滿意還來不及,呵呵答應下來。
叫一聲:“緗兒,曠兒,回家去了。”太師心滿意足。
邱宗盛代他喜歡,但不得不提醒。把臉一沉:“我妻子到了。”宇文靖面上一紅:“是啊是啊,我是出來接親家母的。”
一輛太師發怔時到的車裡,扶出邱夫人,她乾乾淨淨的面容,乾乾淨淨的衣著,一看就是個平時整潔的人,全身上下唯一不和諧之處,就是她的眼睛黯淡無光。
宇文緗與宇文天通信時,知道顧氏家世,對父親不無哀怨地望望,帶著兒女們也走過去。
長輩先問候。宇文靖施一禮:“親家母一路辛苦。”
“這是太師。”邱宗盛扶著妻子,對她說著。
宇文靖後背一寒,他不知道邱夫人是什麼反應,也許她會在這裡罵出來。
但什麼也沒有。
邱夫人露出一絲和氣的笑容,面上半點兒波瀾也沒有,仿佛面前的親家從沒有關押過她丈夫似的。回禮道:“見過太師。”
她不可能沒有半點怨言,或許怨恨全在她再也看不見的雙眸之中。宇文靖低低的嘆上一聲。
後面倒也不用他多話,宇文緗帶著兒女們見禮,只一個趙靈說話就足夠滿場熱鬧。
宇文天一家都不在這裡,原因呢,新郎新娘雖是舊人,但近來也不方便到處亂逛,還是呆在家裡的好。再說也有客人。
無憂辦親事,一早就端坐著檢查東西,忙的抽不開身。
邱宗盛在妻子耳邊解釋:“橫豎再不走了,女婿留我們養老,我讓他們不要走這個虛禮節。”
“好好,無憂可好?”邱夫人滿口答應,問的最多,問的最早的,是沒見過的外孫。
趙靈伶俐的插話:“好著呢,您是問表妹有多高,生得什麼模樣兒吧?”
邱夫人剛點頭,趙靈握著她的手按在自己面頰上:“就是我這個模樣,說起來,都說我比表妹生得好呢。”
趙悅趙思聽不下去,一唱一和。
趙悅道:“小妹,大姐時常自吹自擂,這舉動不像父親,也不像母親,竟然不知道從哪兒學來。”
趙思道:“二姐,此系天生之特長,咱們家裡找不出來。”
見過禮就即刻在馬上睡著的趙盾睜開眼,茫然地問:“找什麼?”
“睡你的吧,進城門離外祖父家還有一截路呢,好好的睡。”趙悅趙思讓他不要多話。
趙盾垂下腦袋,在馬上又睡起來。
……
包三公子又換一個姿勢坐下來,同坐在這裡的凌朝笑上一聲:“近鄉情更怯的應該是你兒子,你怎麼反卻焦慮?”
“我在想啊,趙家對我提親事,平白的要走我一個兒子,我應該擺什麼樣的架子才合適。”
榮王也笑:“擺個這兒子是我的,我不給人的架子。趙家說不給也罷,你們一拍兩散,小兒女哭上一陣子也就完了,你就再不用擔心見親家擺架子。”
從宇文天開始哄堂大笑,紛紛道:“這話有理。”
包三公子對榮王冷笑:“小心眼兒沒藥醫。”
榮王一跳八丈高:“你才小心眼兒,你才沒藥醫……”眸光在全場轉上一圈,別人為了他不多心,笑容轉為竊笑。
程七小聲道:“真是的,好好的惹他做什麼?”榮王聽到一跳過來:“說我什麼呢!就知道你們背後總說我。”把個外衣一掠:“來來來,咱們院子裡拳腳見真章。”
誰會在吉期將近的日子裡,在宇文家裡動拳腳?都勸榮王:“今天心眼子大一回。”這話好比火上澆油,榮王火冒三丈:“一古腦兒全出來,我心眼子不大,一個都不放過。”
沒有人勸得下來這小心眼子,文無憂聽到,打發春草過來:“三爺馬上就到了,見到殿下您這形容,只怕不喜歡。”
榮王給明逸顏面,氣呼呼重新坐回去。這個時候有人來報:“老太師接著親家太太就到大門,緗姑奶奶全家歸寧。”
顧氏嫣然。
定下婚期是一個月以前,一個月的日子裡,知會宇文緗,宇文緗趕來,日子緊巴不說,說不好哪裡耽誤,就趕不過來。
但宇文緗提前一天到京里,可見她心裡時時記掛。想想太師從來不笨,應該猜得透徹,父女可以解開心結,顧氏為宇文緗高興。又有她的母親前來,顧氏為自己高興。
叫上女兒,早早的到大門外迎接。二夫人等女眷同行,站在大門內。宇文天等男人站在大門之外,已算街上。
大紅喜字已貼起,大紅燈籠也不能等到明天再掛,怕趕不及。呈現在來的人眼裡,整個宇文家喜氣洋洋。小包湊近趙靈:“看仔細些,我們成親也要這樣,少一對兒燈籠都不能答應。”
至於宇文天有王爵身份,成親時東西理當比別人多,這一對人不去想。別的人熱淚盈眶和迎接的人相見,他們細細緻致數大門上多少對喜字,喜聯又是多少。
“母親,”顧氏喚著,扶住邱夫人顧氏。
邱夫人伸出雙手:“無憂在哪裡?”趙悅趙思把無憂送上來:“這個才是表姐呢,城門外面羅嗦的那個不是。快認認吧。”
文無憂就想得到趙靈又做了什麼,一絲笑意扶上來,但瞬間就讓邱夫人的神色打下去。
邱夫人不無激動,流淚的神情已出來,但眸中沒有淚水。她用帕子拭一拭:“哎,流幹了。”
宇文靖內疚的緣故陪在她身邊,聽到這話面上又有傷痛掠過。去了的廣寧王又讓罵上一回。
宇文天等人沒有注意,他們正對著包臨在笑。
包臨嘴上說的好:“我養大的兒子平白給了趙家,我要擺個架子出來。”但視線里出現一個俊如秀峰氣若淵亭的男子時,不等別人介紹,一眼就認得出這是他的親家趙曠。
包臨本人名列十公子,也是出色之人。出色見出色,惺惺惜惺惺。架子就此飛的不知去向,說著久仰,也不等宇文天介紹,他就走上去。
小心眼的榮王看笑話正是時候,如果有沒有看到這一幕的,也讓他擠眉弄眼的一通話吸引:“瞧瞧,這就是包三的架子,擺的真是范兒。”
包臨當沒聽到,只顧著和趙曠一見傾心。包夫人每日來幫忙,現在這裡,包臨叫出來與宇文緗見過,又和趙曠見禮。榮王抽個空子問他:“到底是送走兒子,還是留下媳婦,你忘記說了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