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頁
宇文靖也瞪著文天。
文天好似沒聽到,轉身走向房門。
“等等,客人到的差不多,我和你一起去吧。”宇文靖叫住了他。文天的步子頓上一頓停下來。
……
文無憂對面前人無奈,忽然好生心疼爹爹在這裡長大。這宇文家哪裡是家?分明是刀槍劍陣。
攔下自己入席面的這位夫人,按宇文紅的稱呼上說,“大伯母”,是宇文綾的母親。
宇文大夫人滿面傲慢:“我宇文家座上從沒有布衣之人,紅兒,讓她廚房裡用飯去吧。”
------題外話------
這一回仔一定要有存稿,要勤快,要……喜歡的親們收藏了哈。
第一卷 第十章 ,這是個沒有親情的家
文無憂從沒有見過宇文大夫人,但她在這裡阻攔,不用想也和宇文綾有關係。
文無憂露出一個淡笑:“讓我去廚房嗎?你可不要後悔。”
宇文大夫人心頭大怒,心想這丫頭雖一身布衣,氣質和容貌都上乘,說話也尖厲,再讓她和綾兒同處一室面對三殿下和明三爺,綾兒只怕又落下風。
宇文綾到了年紀要定親事,宇文大夫人很在乎她面對別人的名聲,一粒灰塵也不願意沾到女兒。
面上不動聲色,還要尋個理由:“姑娘,不是我怠慢你,是你的衣裳實在不能登大雅之堂。”
文無憂嗤之以鼻:“我能來就不錯了,居然還有人敢計較衣裳。”想到母親,文無憂一肚子火氣上來。
宇文大夫人身份不同,好久沒聽到這麼無禮的話,噎的忘記發脾氣,翻著白眼喉嚨里格格有聲。
宇文紅和宇文綾爭高低,卻不能輕易讓長輩拿住她的錯。請文無憂到這裡,她是知情人。忙暗示的眨了眨眼睫:“大伯母,這是太師請來的無憂妹妹。”
“太師請來的就能無禮嗎…”宇文大夫人剛好順過氣,脫口而出。
頃刻間,宇文紅為這指責太師的話意愕然,而大夫人滿面悔色,看神色把自己舌頭咬下來能收回話,她是肯的。
可話已說出,沒法子輕易收回。大夫人恨恨望向文無憂,都是你害的。
文無憂冷笑:“是你們母女一個接一個向我尋事吧?”
“你胡說。”宇文大夫人端起架子冷若冰霜:“小姑娘不要亂說話,就憑你造謠我女兒名聲,哪怕你是太師的客人,我也能治你的罪名。”
她們站的地方離客廳不遠,隨時有讓貴人們發現的可能。宇文大夫人不會在這裡承認,也不敢在這裡貿然教訓人。
跟她來的有幾個婆子,宇文大夫人不當一回事兒的吩咐:“既然是太師的客人,但簡裝而來,可見眼裡沒有太師。又不知禮節來到就衝撞我,送她廚房去,肥雞大肉多給幾塊,就是太師問起來,也不算咱們怠慢她這客人。”
她似笑非笑:“誰叫你不穿件做客的衣裳呢?”
不等家人過來,文無憂扭頭就走:“春草,這一家子人裝模作樣的,我耐不得。我早就想回家去,恰好,她送我藉口。”
春草壞壞地笑:“姑娘,咱們要謝謝她嗎?”
“不必了,同她說謝,她怎當得起。”文無憂對她擠擠眼睛,主僕嘻嘻的笑。
“你!給我站住。”宇文大夫人面上的笑讓打下來,嘴唇哆嗦著現出三分猙獰。幾個家人衝上去,把文無憂主僕攔住。
宇文紅動了動嘴唇,想說宇文綾難道沒有知會大伯母,無憂妹妹的丫頭身手過人。但她沒有說。大夫人要碰釘子要出醜,讓她去吧。
宇文紅想看一看,露露臉兒就把父親四老爺嚇退的宇文天之女,有什麼能耐?值不值得太師看重他們,值不值得自己拉攏。
讓人攔住,文無憂回身責問:“這位夫人,讓我走的也是你,不讓我走的也是你,看你一身穿戴倒不錯,應該是這個家裡要緊的女眷,你閒著沒事兒了,就尋我一個布衣姑娘的晦氣?吃多了不成。”
“好張利口,難怪我女兒說你攪和。”宇文大夫人看出來了,讓女兒吃虧的這不是一般傻莽撞的姑娘。
她不怯也不懼,說話大膽,又敢扣重點。看她點醒的,你是這個家裡的要緊女眷……她分明在說身為主人的自己,責難客人是丟臉的事兒。
大夫人陰沉著面容瞪過來:“不用你提醒我,我的身份我知道,你守好自己的身份就行了。”
不由自主細看文無憂,大夫人更不痛快了。
“嘖嘖,這小臉兒倒白,小嘴兒也嫣紅。但姑娘你牢記住,不管你生得有多好,是哪個房頭的親戚,在這裡尋門路,這個家裡的狗也不能得罪一聲兒。”
嘴裡侮辱著別人,大夫人卻受辱似的心頭火起。
她心愛的女兒宇文綾還沒有定親事。宇文家的兒女定親事都晚,大多在少年以後,諸般才藝學上一遍,露出崢嶸後,由太師按他的籌劃定親。
現下太師要拉攏明家,能和宇文綾爭的,全家人都知道,只有四房裡的宇文紅。這也是大夫人主中饋,而四夫人母女敢不服宇文綾的原因。
兒女們的親事,都由太師決定。
但全家人都知道太師眼裡沒有親情,只有宇文家的地位不倒。宇文綾一天沒定下親事,大夫人時時防備忽然跳出一個親戚,是太師早就相中,把女兒的親事搶走。
這種事情以前也出現過。
宇文綠跑來挑唆,宇文綾前往教訓,都出自於大夫人的示意。但宇文綾沒討到好回來,大夫人只能親自出馬,本以為一個姑娘不費心思。但她不卑不亢的,把大夫人怒火激出。
大夫人把宇文紅在旁也不顧忌,冷冷抬手:“這是你自找的。”一個沉默的男子,從大夫人身後走出來,渾身散發出窒息似的氣息,讓這裡驟然呈現出一片靜默。
“聽說你的丫頭不錯,恰好我的護院也拿得出手,試試吧。”
文無憂又一回對宇文家失望之極,她腦海里回想到爹爹說過的話:“不是無憂定親事,這一輩子都不會回到京里,不會回到這個家。”
果然,回來好幾天,見過一些人,沒有一個是中看的。
也許大夫人衣著華麗,也許宇文紅優越感過於別人,但在文無憂看來,她們都是可憐人。
可憐的不知道親情為何物,也許這一輩子不會有親情。照這樣推下去,他們也沒有給過爹爹親情。
那還客氣什麼?
春草擺出對戰的架勢,文無憂一聲阻止也沒有,寒著面容往後面退上幾步,留出更多打架的空地。
但這個時候,大夫人身後的牆拐角有一個聲音出來:“誰敢欺負我的客人?”
循著聲音看去,見兩個男人走出。一個五十歲上下,生得威嚴相貌,話就是由他說出。
另一個人介乎青年和中年之間,氣宇軒昂,好似雨後洗淨的青空,讓人看上一眼之後再也捨不得挪開眼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