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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逸解釋:“皇上說文大帥沒變樣兒,敢陪著太師見叛黨,賞下這個來給你遊春使用。”
文大帥笑眯了眼睛,但還能記得謙虛:“太師讓我陪著他,這應該賞給太師。”
“太師也回了話,說讓太師不要灰心的人,還是我家的大帥。”明逸拈起一枚明珠八寶的簪子,在無憂發上比劃下,見粉臉兒映的更白,紅暈也似天邊霞光,滿意的嘆上一聲:“這套應該是你的。”
文大帥笑眉更彎,但又道:“興許,這是爹爹在城外拿住雲昭王,所以賞賜給我?”
明逸惱火模樣:“幾時說到我?”
大帥抿唇好笑,扳起手指分說:“先長輩,後面就到你了。”
明逸恢復好脾氣等著,又拿起一雙珠釧對著妻子比劃:“攘袖見素手,皓腕約金環。真好。”
大帥跟他是夫妻,聽出來不對:“什麼好?”
明逸如她所想,含笑道:“這詩好,”神色中現出陶醉:“曹植是個有才的人。”
“哼,就知道你不是誇我。”文大帥撇足嘴兒。
三爺不無解氣:“以後頭一個誇我,記得不?”
文大帥抱起首飾匣子眉開眼笑:“莫不是皇上想到母親功勞不小?”
三爺翻眼對天。
“莫不是皇上想到外祖父?”
三爺翻眼對天。
“莫不是皇上想到婆婆…想到公公……”
最後一拍手,文大帥嘻嘻:“這一個準是的,”
明逸忍住笑:“你要是不說好聽的,我就……”
“莫不是皇上說春草倒也是勤王有功之人……唔唔……”
好一會兒,夫妻分開,明逸帶著饜足壞笑:“再說,我看你還能說出來誰?”
大帥轉轉眼珠子不服氣:“還有玉成,還有嗣哥……唔唔……”
又一會兒夫妻分開,明逸神清氣爽外帶調侃:“就知道你想著,看我多明白你。”
文大帥看著這是大白天,她怎麼會想著呢?嚴肅地道:“是你,就是你。皇上看著你才賞我東西。你看這個對不對?”
“答對給你獎賞。”明逸又撲了上來。
春草坐在房外笑眯眯,別問她為什麼笑眯眯,反正耳朵尖的春草不會說出來,她只會笑眯眯。
……
房門響上一聲,和喬家一個衙門為官的吳家走進一個人。吳姑娘伸頭看了看,見是她的母親吳夫人。
吳姑娘帶著熱烈走出:“母親,如意了嗎?”
吳夫人帶著抱怨:“不如意我哪能回來,你知道的,這是見到平王妃的好機會,不事先籠絡幾個她娘家的人,等到遊春的地方,準保見她的人山人海,咱們娘兒們可擠不上去。”
“可是,”吳姑娘笑道:“平王妃自己不玩嗎?以我看,會見很多的人她玩不成,不會有人山人海。”
“那更得先去宇文家裡結交幾位夫人,你都知道平王妃不是好見的,沒有人介紹,說不好她的丫頭老媽子就把咱們打發開。”吳夫人說著話,把家常衣裳換上,隨意而又自在了,脾氣也跟著自在而隨意。
“姓喬的總算把自己治死,活該。他仗著和明家是親家,早些年沒少欺負你父親。真是的,同樣是太常寺少卿,右能比左小到哪裡,不就是他的女兒勾搭上昌邑郡王,那昌邑郡王當時也是眼瞎,娶了那麼個貨色,你爹才在衙門上受足喬家的氣。”
吳姑娘小心,對院子裡看去:“別讓人聽了去。”
“聽去怕什麼,姓喬的已經死了。”吳夫人愈發嘮叨:“該你父親升官職。遊春那天,等咱們見到平王妃,你可千萬別害怕,我打聽過,她和你同年,你們應該有話說。只要她喜歡你,你父親可以升官,你女婿也有仕途。”
吳姑娘皺眉:“母親!”她還是閨中打扮,還沒有成親。
吳夫人已聽不進去,自顧自說個沒完:“初次見面,又是在遊春人來人往的地面上,送她什麼好?送她什麼她肯收。送的不好,人來人往的地面上,招人笑話,她也瞧不上。真愁人吶……”
抱這個想法的人不在少數,這一天,宇文家裡的客人只多不少。
經過戰亂,二夫人等對顧氏心服口服。有了疑惑,到了晚上,管家的人較閒的時候,家中的女眷來見顧氏。
“今天又收到這幾份兒禮,來的人句句話在無憂侄女兒身上。”
七嘴八舌正說著,姑娘們也結伴而來,丫頭也捧著東西。
“幾年前並不怎麼熟悉的姑娘們,今天又來了這些。大伯母您看,有幾份兒禮,就是來幾個人。句句不離開咱們家的大帥,讓我們遊春那天帶她往大帥面前去。”
顧氏知道女兒主持玩樂的用意,讓大家各自收起:“收著吧,不要記公中帳目。等她們家裡有事,你們出的人情也不走公中帳目。”
女眷們這才收起來。
“她們要見無憂,你們儘管帶去。”女眷們聽過放下心。
遊春的這天,野花遍地,綠草也爭氣,綠的好似一汪碧水。笑語聲里的焦點——文大帥緩步行來時,人流若潮水般對著她涌去。
不是真的潮水,自然有秩序。
吳家的姑娘還算得體,吳夫人的話把文大帥嚇了一跳。
大帥既然是會人來的,明家早早搭起坐的地方。吳夫人運道不錯,坐下來恰好沒有別人。她殷勤的討了一個好,低低地道:“喬家的人吶,就沒有一個好的。您可莫要手軟,喬家還有一個在獄裡,您歪歪嘴兒,她就沒了命。不是我要說這話,到底你年紀小,怕你忘記就留下個後患。”
文無憂忍住好笑,她體諒這些人見一面的不容易,但是這機會使用不當,可就沒有第二回 。
對春草使個眼色,春草對姑娘的眼色無不會意,悄聲對身邊的丫頭道:“不再答應吳家。”
丫頭答應著問道:“往家裡去請安呢?”
“也不見。”
接下來沒出三家,文無憂又對春草使了個眼色,春草再次吩咐丫頭記下人名字:“以後不必通報。”
晚上回家,文無憂還沒有說話,明逸先笑道:“想必有滿腹的烏糟氣吧?”
“你這麼清楚,可見你天天在衙門裡,也是這般。”文無憂對於這瞭然的話有些開心,去了外衣,坐下來卸首飾時,明逸幫著,春草退出去。
夫妻在鏡子裡相視而笑,無憂把不打算見面的人里,挑出幾個印象深刻的告訴他。
“吳家真真可怕,喬家大姑奶奶據說在獄裡病的要死要活,她卻讓我不要忘記害了她。難道官場之上,也說的這樣明白?”
“縱然明白也不敢說到我面前。這是欺負你年紀小。”明逸幫著去了一件大首飾,收到盒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