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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無憂哄走了兩批人,天也熱了是真的,摸摸額角沁出好些汗水,不由得失笑。
但是她哄得了自己的人,卻哄不住喬夫人。
明達把喬氏的陪嫁一通震懾,又看得嚴緊不許出門,四月中的一天,喬夫人想女兒了,打發人送東西,喬氏見到救星似的,把話添添減減說了一遍。
喬夫人氣壞了,文家的住址早就問過,直奔文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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錯字再改。
第一卷 第九十九章 ,贖罪---雞腿加更,求包養
文天搬出宇文家的住處,是他回京以後,郭村給他的一處宅院。喬夫人打聽的地方,就是這裡。
不算熱鬧,也不算偏僻的街道,門前行人往來不絕。
“大家都來聽聽了,這一家子喪盡天良的,下地獄也應該下油鍋的,生個女兒沒過門就住到婆家,住到婆家還不算,沒過門就敢把嫂嫂欺負到頭也不敢露的……”
喬氏衝到門前就罵,沒有幾句就有一堆的人圍上來。
左鄰右舍都奇怪:“這是怎麼了?”他們對新搬進來的人還不熟悉,顧氏平時不出門,文天一早上朝,或一早去衙門晚上回來,也沒有幾個人同他寒暄過。
有個長者問道:“這位大嫂,你走錯地方了吧?這戶人家的主人好幾天沒有見到出來。”
喬氏脾氣就更大起來,走到門前,對著大門一腳踹去。這門內原本有看守的人,文天入住以後,方便監視。外面罵的凶,看門的人心想跟他沒關係,文尚書今天又不回來,他樂得吃酒睡覺。
“咣”地,大門抖動,看門的人火冒三丈。仗著郭村的勢力,在京里他怕過幾家?
把門閂一拔,提在手裡拉開門,見一道艷麗裙邊下,一隻五顏六色的繡花鞋子又過來,想也不想,一門閂砸了下去。
喬夫人來以前也有三分懼怕,但她是個女人,她就不怕和女人斗。出來的是顧氏,她不敢污言穢語潑一大盆。出來的是文天,往街的當中一跳,不信是個男人敢在別人的面前打女人。
喬氏對她說,文家的丫頭會功夫,喬夫人也考慮到文家別的人也會功夫,隨身帶了幾個護院。
聽說文家沒有人,護院守著她的轎子不在身邊。
她哪裡想到門忽然一開,中了沉重的一門閂。
疼的眼淚鼻涕橫流,嘴巴大張著,罵人的話一古腦兒的湧出來,一古腦兒的讓痛堵在嗓子眼裡,差點沒把喬夫人噎背氣。
那疼。
那堵。
又一氣下到心頭上。
她雙眼往上一翻,直挺挺的往後就倒。
宅院門外大多有個小台階,這一處也不例外,形成從高處往低處落,摔的力道就大。
“咚”,這一聲響的周圍人都為她吸一口涼氣,有人道:“我的娘啊,這潑婦人只怕摔死過去。”
護院和跟來的丫頭見到,丫頭放聲大哭:“你怎麼敢打我家夫人”,護院拿著棍棒衝上來。
看門的人氣不打一處來,這是大白天的有王法的地方,又不是寂靜山嶺沒有人管沒有人問。
對著街口狂吼一聲:“來人吶,有人往這裡鬧事了!巡邏的都死哪去了。”
吼過,往門內一跳,把門閂往地上一丟,再出來的時候,明晃晃的刀在手上。
護院的也罵:“青天白日的你打官眷,你還有王法嗎?”
看門的人回罵:“你往官宅門上罵,你有王法嗎?”
兩下里刀對上棍棒,叮叮噹噹的過了好幾招。
看的人就更多,很快把這條街圍得水泄不通。
雲祝大皺眉頭,這是他從城門回家最近的一條路。喃喃道:“怎麼堵的這麼厲害?”
無奈地帶馬掉頭:“換條路走。”
有幾句談論到耳根:“這裡住的不是文尚書?”
“那罵的人好像是喬大人的填房?”
“什麼填房,笑死個人,她原來是喬大人的丫頭,頭一位喬夫人死的時候,她動了手腳,喬夫人對喬大人說,她死了以後,把這個丫頭扶正,喬夫人不是有個孩子嗎?說這個丫頭可以照顧。”
“照顧沒有呢?”
“是個姑娘,已經出嫁,有什麼照顧不照顧。親事是頭一位喬夫人沒死的時候定下來,夫家放了外官,闔家不在京里,能照顧到什麼。”
“那為什麼和文尚書鬧起來,別看京里沒有文這個世家,但尚書根基深著呢。宇文太師是他的堂祖父……”
“你有這麼閉塞嗎?文尚書的女兒,讓退親的那個,現在不是定給明三爺。”
“退親的那家真不長眼,姓什麼來著?姓凌,姓陸,姓……雲!”
雲祝驚的暈乎乎,這說的不是他家嗎?
有心問幾句,這裡又吵又鬧,不一定問的好。家門不遠,一帶馬韁,焦躁地想著趕緊回家就能知道。
離大門還有半條街,見到幾個氣喘吁吁的人亂跑:“請醫生,不好了,老太爺又發了病。”
“堂弟,慌慌張張的去什麼地方?”雲祝一看認得,叫住他們。
幾個人對他眼神兒一溜,冰冷的一閃而過,一起當作沒看見,從雲祝的馬下面跑開。
雲祝納悶:“哎,你們看不見我?”真是奇怪,他暗想著角門進來,守門的家人見到他,嚇一大跳。
雲祝火了:“我是鬼嗎!說,家裡怎麼了!”
家人塌沒下眼帘:“您自己回房看吧,看了就明白。”
氣的雲祝直到回房沒有再和人說過話,兄弟們迎面走來,瞄一瞄,見到自己不是喜歡面容,雲祝索性一昂腦袋,他先避開。
肚子裡暗罵,德性!一定是嫉妒我兒子中舉。哼哼著能看到自己房門的時候,見一個人走出來。
青色衣衫,正是自己的妻子云劉氏。
雲祝心想這下子總算能問明白,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情。卻見到雲劉氏手扶著門,本來準備出來,認清自己面容以後,瞠目結舌,也好似見鬼一樣,怔忡片刻,拔腿往房裡就跑,“啪”,門在她手裡碰了一下,劇烈的有了晃動。
雲祝七竅生煙,斜眼地下,杏花日頭正好,自己有影子,確確實實不是鬼!
他大步進房,就聽到妻子的哀嚎尖叫:“你父親回來了,回來了……”雲浩然出來,父子碰了個頂面。
雲祝嚇了一跳,他面對兒子,好似見到了鬼。
十五歲的雲浩然,雖然不是明三爺那種出色俊俏,也氣質斯文里讓五官出色。
走的時候,雲祝記得清清楚楚,兒子中了春闈,那是春風得意好少年。今天呢,這是還是他嗎?
形容憔悴,神色枯竭,那種氣血里讓熬乾的狼狽,痛到雲神的骨子裡。
“浩然,你得了病?”雲祝駭然。
雲浩然痛苦難禁:“沒有,我複試沒有過。”
殿試前有複試,對雲浩然來說,本來不算什麼。這個消息就成對雲祝的五雷轟頂,讓他茫然不知所措:“你岳父說你能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