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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逸帶著睡意嘻嘻,把熱氣盡情吐在妻子雪白的脖頸內:“昨兒晚了,前兒晚了,咱們天天晚就是。”

    這句話對文無憂起了作用,當兒子的好意思天天晚,麵皮厚他不害怕。媳婦可不行。

    她下定決心地駁倒丈夫:“今天不能再晚,等我看鐘點去,就好叫你起來。”

    離開良人軟中有硬,硬中有軟,勝過天然雲彩般的懷抱實在不甘,半欠起身子時實在叫個勉強。

    隨後,“哇……”一聲尖叫,慌手慌腳推明逸:“起來,你快起來,”帶了哭腔出來:“咱們今天又晚了。”

    明逸起初讓嚇一跳:“怎麼了怎麼了?”等到明白,身為父母的幼子,不放心上的一笑:“晚了的?那再睡會兒。”把往床下去的文無憂攔腰一抱,抱回床上,壓在懷裡後,和洞房那天不得法不一樣,三爺的手熟門熟路的進了衣內:“來來,接著算昨天的帳……”

    “晚了,放我起來,三爺,明逸,平王殿下!”文無憂變換好幾種稱呼,也沒能把丈夫打醒。見他的人湊上來,攀住肩頭就是一口。  

    這個法子從洞房到今天百用不爽,明逸醒了大半兒,雖還懶洋洋:“哈欠,那就起來吧。”但鬆開手。

    文無憂一半氣惱一氣憤怒的跳下床,氣惱對自己,憤怒對三爺的胡纏。沒有喚丫頭,熟練的到大銅鏡前,照照面上、領口內沒有不能見人的地方,再叫道:“春草,春草,打水來,給我梳頭髮。”

    春草一溜煙兒的進來,餘下的丫頭也一擁進來,看得出來坐在妝檯的女主人眼裡噙了淚,想想都有滿腔同情。

    哪家的新媳婦成親後有日子了,還見天兒起不早?這件事兒必須同情。

    手腳放快,把文無憂打扮好,明逸披著衣裳走出來,漫不經心的一句話是昨天用過,前天也用過:“來人,去見父母親,就說我早上不痛快,無憂照看我,所以我們晚了。為什麼沒有去告訴父母親,不是很厲害,我歪會兒已經好了。”

    文無憂磨著牙,恨不能再去咬上一口。這一口,一定要咬的三爺長記性,不要拿說過的緣由再說一回,又說一回,還說一回……

    說的文無憂接近倒背如流。

    這個房裡的丫頭答應著就要走,外面適時的來了人。萬安長公主打發人過來道:“長公主說,三爺三夫人自己用飯吧,家裡人已用過。”  

    文無憂面上紅的可以滴水,再染紅一堆布匹。明逸自然沒事人一個,說聲:“多謝母親。”自在的冼面,梳頭的時候,一定要無憂幫他梳。

    丫頭退下去。

    文無憂走近丈夫,梳子先在他身上一敲,嘟起嘴兒邊梳邊埋怨:“都怪你,今天晚上早睡,聽到沒有?我說了不理你,就是不理你。你也沒個足夠,中午這樣,晚上也這樣,全是因為你,我一定是家裡的笑話,是大笑話了,知道了嗎?”

    明逸眯著眼品味余困,或者昨夜的餘韻,一個字沒有回,也沒有聽進去。

    飯後,明逸去他的官署,文無憂羞羞慚慚給婆婆補請安,萬安駙馬已出門,長公主含笑讓她自去,文無憂又去見耿氏和任氏,羞羞答答的也是抬不起頭。

    早就有閒話出來,明道和明達可能會出京就藩,這話的原因來自於動亂的那幾年,在外的王爺們都沒有及時趕到。倒不是都不想勤王,有幾位讓汪家、南商王和漢曲王、郭黨占的城池擋住。

    聽到勤王的消息,弄明白汪家不是真皇帝,需要一段日子。弄明白後再打聽真皇帝在哪兒,又需要日子。一拖,有一位拖到跟著文大帥後面趕到,有一位在三殿下進京才到,如今正在京里請罪。  

    新皇對外藩的不滿,造成謠言滿天飛,都說新皇會派信任的,由他剛封的王爵們出京,形成監視之格局。

    耿氏就問明道,是不是真的要出京。明道說不準,含糊的意思表示也有可能出京。耿氏想想,三弟明逸一直是三殿下離不開的人,公婆面前會留下一個人養老,這是肯定的。雖他們夫妻一年裡走,還是三五年走,都不能知道,但耿氏但說走就走的焦急,抓緊鐘點兒把家事告訴三弟妹。

    文無憂就每天來和妯娌們作伴。

    明達出門後,任氏也每天來和知道公婆性情的耿氏作伴,都在這裡。

    二位嫂嫂都裝著看不到無憂的難堪,請無憂坐下,耿氏說家事。

    ……

    叛亂剛過,百廢待興,今天雖不是朝會,但頭天就知會重臣們進宮。明逸最後一個進來,滿面笑容、心情舒暢、如綻放花朵般。他的人生得又好,這樣洋溢著開心,好似千朵萬朵大麗花進到殿中。

    所有人的眼睛在三爺面上打個轉兒,在身上打個轉兒,也許明了,也許還懵懂。

    三殿下在三表弟面上打個轉兒,在身上打個轉兒,暗自道,成親倒有這樣的好?這一天天的快活似神仙,這個人連掩飾也不會了。  

    宇文靖對宇文天看去,暗暗地好笑。

    身為岳父,泰王宇文天看得出來女婿轉變的原因,他出不來好臉色,話也諷刺滿滿:“平王又晚了,”

    “不晚。”明逸一本正經地回:“一直是這個時辰。”

    見岳父冷笑:“從今天開始提前一個鐘點。”

    明逸哦上一聲,確實有這句。他面色泛青,岳父的用意不用想也能明白。

    默默的走去坐下。

    別人都按時,只有他一個人來晚,眼觀鼻鼻觀心,好生老實模樣。

    他的那位岳父可不是輕易放過的人,眼珠子足有一刻鐘沒離開女婿身邊,對三殿下道:“往南邊去,臣舉薦平王殿下和我同去。”

    明逸不用問為什麼事情去。

    帶著玉成離京不久的凌甫,回京一是成親,二是請調得力官吏,對付幾位王爺。三殿下答應他很快就有人到,這幾天商議的是出京官員。

    宇文靖舉薦宇文天,三殿下從“十一歲的文大帥”能平亂上,知道宇文天在外省便利多,又從太師有告老之意,宇文天要接太師之位上,願意他多熟練外省政務,這個人選已定下來。  

    又定副手,已定了在外省多年的萬安駙馬。

    接下來定的是隨行人員,裡面有一半將會留在外省為官,定的就相當謹慎。

    宇文天這這會兒把明逸說進來,明逸心知肚明,岳父這是小心眼子加醋意大發作。

    三爺的面色微寒。

    新婚燕爾夫妻分別,換成任何一個人都不一定願意吧。正要說不去,當岳父的流利的說出好些不可推辭的緣由。

    “當年平王找到我的時候,如果來的不是平王,換成別的人,誰敢相信他?”

    “平王的細作天下聞名,有些人只怕是駙馬前往也指使不動。”

    “和外藩們說話,臣一個人不足,幸有駙馬同去,諸事可以請教。但知道一二皇上心意,能順應皇上心意隨機應變的人,非平王莫屬。”

    不愧是宇文天,每一句都打到三殿下心裡。他最信任而且最能代表他的人,三殿下放眼百官中,也只有明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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