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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奴僕“砰砰啪啪”修起門來,文無憂依前請父母親坐下,語氣愈發急迫:“爹爹,為什麼這個家裡的人不喜歡母親?為什麼他們要為小事苛責下人?您把姓改了,是因為他們清一色的眼神不好,擔心別人把您也錯看成眼神差的人?”

    顧氏微微一樂,在女兒細嫩的小面頰上輕擰一把,柔聲道:“縱然不喜歡母親,也是無憂的長輩。”

    “你呀,心地永遠是這樣的好。”文天對著她看過來,也是十分的溫柔。

    兩片紅雲染上顧氏面容,她深情的望向丈夫,嘴角的笑容仿佛還是那年相遇時般明亮。

    文天也浮現出同樣的笑容,夫妻就此眸光膠著眸光,有片刻的功夫置身於天地之外。

    文無憂偷偷的笑著,請帖帶來的不愉快一掃而空。但她等著答案呢,只忍了會兒,“嗯哼嗯哼”,小聲地輕咳著。

    “啊呀,”文天夫妻受驚似的分開,顧氏更如慌亂的小兔子,匆匆忙忙地在女兒發上撫摸幾下,乾乾巴巴地道:“說故事,趕緊的說最好聽的給無憂解悶。”  

    文天的嗓音也帶著沒頭沒腦:“是這樣啊,宇文天呢,當年是很厲害的……”

    語聲嘎然止住,哪有這樣自誇的人?文天尷尬的失笑起來。

    “哈哈哈……”文無憂也輕快的笑了,一面把茶水送給父母,一面體貼的撫慰:“不用著急,還是慢慢的說吧。”

    吃下去兩碗茶,文天和顧氏恢復自如,由文天緩緩的說起當年的舊事。

    ……

    “宇文家的事情咱們從頭說起,這是京里唯一歷代出權臣的世家,可算是穩穩不倒。”

    聽上去是個世代忠良的好事兒,但文天卻幽幽長嘆一聲。

    “這源自於家中有一個不成文的家風,成王敗寇。就是女子也不能倖免,奴僕們也是同等對待。”

    文無憂聽的很認真。

    “每一代的家主都是由叔伯輩、兄弟輩之中廝殺而出,宇文家訓嚴禁同姓奪命,但這一條成王的路上,鮮血不會少染。這一代的家主宇文靖,原是六房的,也是這樣的方式先揚威家門,再赫赫朝堂。”文天的嘆息聲里夾雜著說不清的情緒。  

    “就是送貼子給我們的人?”文無憂猜測道。

    “也是在城門上安排管家截下我們,執意要我們入住這和月院中的人。當朝的宇文太師。”

    默默點一下頭,有一個疑點在文無憂心裡解開。就在爹爹對磕頭的奴僕表示同情時,文無憂就想到。爹爹應該知道沒有人在乎母親,為什麼還要住到宇文家。

    是啊…趕路的日子,父女們時常說的話,可從沒有住到宇文家的產業里來。

    看來當時也是同情迎接的那位管家。

    “爹爹再說,”文無憂又想把別的疑惑也早早弄明白。

    “十幾年前的一場科舉,秋闈第一、春闈第一、殿試第一都是同一個人,太上皇當殿授官,一改慣例為六品,破格提拔為五品官,這個人出自宇文家的九房。”文天眸光若瞑,陷入深深的回憶之中。

    文無憂好奇心大作:“這厲害的人兒是誰?”就收到母親顧氏含笑盈盈的眼色,對爹爹又瞄上一瞄。

    “是爹爹?”文無憂歡聲。  

    “是啊,”沉浸在舊事中的文天隨口回答著,緩緩地說下去:“我自小父母雙亡,在宇文家的家風下長大,不強就讓人欺,我苦讀不綴,十二歲在家中露崢嶸,確實得到太師不少指點,十五歲那年一舉得名……”

    說到這少年的輝煌之際,卻忽然,一抹苦笑逸出來。

    他想到那一年以後,太師正式納他入麾下,他為宇文家東征西討,成為大旗下得力幹將。這中間只求結果不求手段,不但外面樹敵,在家裡也招人嫉妒,與四老爺的不和就是這麼來的,但個中過程怎麼方便對女兒說出來?

    ------題外話------

    開寫新文和侯門紀事的番外,番外要多存幾章才敢更新。每天腦子可能又亂亂的,親愛的們多多評論啊。能看到很多提醒。仔不能滿足的抱歉放棄。但是也要許多評論,許多。

    現下理順文和番外思路為主,兩個文的評論,容仔慢慢的回,麼麼噠。

    第一卷 第六章 ,想多了的宇文紅(修)

    小院裡的春花還是搖曳,但把文天的一抹苦笑看在眼中的文無憂,又失去一部分悠閒心情。  

    她沒有接著催促說故事,是聽得懂爹爹粉飾過的話中,那酸浸浸的大部分苦痛。

    外表看上去興盛的宇文家,卻誰強誰說話?一般這樣的大家,不都是說先賢論詩書嗎?

    不用再問四老爺鼠竄的狼狽從哪裡來,爹爹曾是讓人眼紅的,教訓起人也不會少。

    不再糊塗宇文綠二姑娘攪盡心計來碰釘子,她不過覬覦自家裡現住的這和月院。又不能輸,而在這樣的家風下丟人。

    心疼爹爹曾經歷過的類似“宇文綠二姑娘尋釁”事件,痛心於爹爹受過的家人傾軋,文無憂小臉兒苦巴巴,失去聽故事的心情。

    重新倒香茶送到文天面前,討好而乖巧地道:“爹爹說累了,喝口茶水潤一潤。”

    女兒的體貼,更讓文天想逗她一笑。眉毛輕動一動,有一個故事浮上心頭,文天也很願意說,也早就打算對女兒說,恰好今天是個機會。

    “知道和你母親是怎麼遇上的嗎?”文天笑得合不攏嘴。

    無憂也亮了眼眸,精神頭兒重新聚集:“好啊好啊。”  

    顧氏甜甜蜜蜜地笑著,顯然她也願意重溫這一件舊事。

    文天繪聲繪色說起來:“那是一年春天,一定是春天百花大放,才能認識你母親這樣出挑的人兒……”他的眼睛愈發的亮起來,口吻也愈見溫柔。

    “……爹爹是一件玉色的衣裳,英俊嗎?俊極了。你母親穿一件粉色的衣裳,繡著大朵大朵的優曇花,她就站在那個位置,大約的距離到芍藥花那裡……”

    文無憂的嘴角慢慢的,越勾越彎,最後化為抹不去的嫣然奪目在唇角邊。

    “……太師一聽就大怒,說你這小子生得不好,才學也不高,怎麼配得上人家的好姑娘…”

    顧氏輕笑糾正丈夫:“胡說,分明怪我配不上你,讓你從此不再見我。”

    “母親別打岔,”文無憂嘟起嘴兒,再眨眨大眼睛,對於爹爹顛倒的話,她聽得懂。

    文天也埋怨:“別插話,這是我平生最得意的事兒。”  

    “爹爹快說。”無憂輕輕拍了拍巴掌。

    “我對太師說,哪怕配不上,也要勉強試一試。太師手指著門外說,你不是我們宇文家的人,太不自量力了,滾,從此不要再回來……”

    文天眉開眼笑,把下巴孩子氣的一昂:“你爹爹我就滾了,這一次回來沒有辦法,因為我的無憂要和雲家定親事,要見長輩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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