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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小青回去,小郡主又揭開小青的身世:“你要對小青好哦,不可以看輕她是個丫頭。”
“我不會的,你放心吧。我看得出來她誠心誠意來陪我。”隨著這一天過去,文無憂的嫣然越來越多。
有時候她還會電光火石般想到雲浩然,心頭劇烈的一痛。但身邊有三個大小搗蛋包,心神一轉也就放下。不放下也不行,不是上來討錢的,就是上來取笑,小青雖溫和,滿面的安慰寧可讓人不看。
好似自己走不出來一樣。
嗣哥兒在床尾那頭髮出呼呼聲,玉成郡主也壓低嗓音:“小青是榮王舅父的女兒。”
……
月明如水,溫柔的鋪在床前,睜大眼睛還沒有睡的文無憂神情也是幾天裡最溫柔的一回。
她應不應該感激明三爺?她非常應該。
留芳園裡驟然發難的紅娟姑娘,相中雲浩然的那一位。沒有緣由的讓小青撞上,讓小青打了幾下,最後讓萬安長公主攆出留芳園,成了京中不大不小的一個笑話。
小青的存在很是明顯。
再想想,凡是小青存在的地方似乎都很明顯。
難怪榮王送自己回家,一面受自己懷疑,一面毆打懷疑自己名聲的七夫人等。
難怪還住在宇文家時,小青沒有緣由的去看自己,一坐就是一天。
這當然都是明三爺的安排。
現在想想,他對自己的保護:稱得上周全。
明天見到他客氣一些,文無憂在這樣的心思里進入夢鄉。
……
文天回來的比各方預想的都快,收到打前站的回話,郭村眼皮子抽個不停。
“這就回來了,他女兒還在長公主手裡呢。”
南關侯近前一步:“這樣也好,公公正好試探他的真心。”
郭村懊惱的斜了眼角:“公公我試探不起。萬一他相女婿相對了眼,咱們錯失一個人也就罷了,長公主府上得一大助力,這可怎麼好?”
他扳手指頭:“咱們隊裡有能和他對抗的人嗎?”
南關侯謹慎的道:“公公,您怎麼隨意長別人的威風?十大名公子已作鳥獸散,京里加上文天也就四個。榮王殿下心眼兒小,膽子小,他中不了大作用。凌朝,一介武夫,公公幾回拉攏他只裝看不到,心在練功上面。這個人看不到公公的長遠大計,目光短淺之人。周英虎不是已在公公麾下,在他家裡也安置的有監視之人,公公不用擔心。區區一個文天,算不了什麼。”
“你是不懂啊,你是不知道十大名公子為什麼從京里走了一半兒,十個人原本都是京中呆的好好的不是嗎?”郭村唉聲嘆氣。
南關侯對著明亮表面的紅木大家什望去,他的面容在四十歲上下,他比文天的年紀大,他也是京里土生土長的人。十位名公子由出來到確定,南關侯算見證的人。
“宇文家走了宇文天,這些人在京里呆的沒有意思,除去不能離開的,如凌朝,如周英虎,如榮王,別的人都走了。”
郭村擺擺手:“你還是聽我的吧,你這消息都是表面上的。”
南關侯面上微微一紅。他在郭村麾下負責刺探,雖說他真正負責起來是宇文天離京以後,但南安侯也相信自己早就耳目聰敏。讓郭村這麼一說,好似他以前不稱職。難免的訕訕上來。
郭村壓根兒沒留意:“京里的世家有好些,憑什麼就出十個人。這十個人里,你說的原也不錯。凌朝是個武夫,榮王殿下不值一提,周英虎摟錢還有幾分能耐,不管是現在還是以後,咱們都用得著他。另外六個人呢,就都是周英虎那樣有本事的?那幾個你都認得,你回想下,也大約是凌朝和榮王殿下一流的人物。為什麼他們在十大名公子裡,為什麼宇文天一走,十大名公子就散了,為什麼十幾年後的貴公子,再出不來十大名公子?”
南關侯漲紅臉,這也是他當年的恨事一件,至今想到猶有不甘:“公公,我算當事人。十大名公子公推宇文天為首以後,凡是尋釁的都讓他打發了。我,也曾敗在他的手下,不怕公公笑話,以後再也不敢和他比試。”
“那你還說我隨意長他的威風?”郭村暴躁的道:“不是我長他威風!是當年這十個人是他挑選!是他看對了眼。是他一手創立十大名公子。他前腳一走,九個人就開始亂。亂不到幾個月,出去兩個,找他去了。又過一年,又出去兩個,找他去了。最後走的只剩下走不得的榮王、子承父業的凌朝和周英虎。”
南關侯顧不得面上羞漲,哦上一聲,急切地道:“公公的意思是,另外六個人在他身邊?”
“你們差不多年紀,都是三十齣去,年富力強,在與不在都讓我憂心。在與不在,只怕文天一招手,就都來了!”郭村斥責著,面上又驚又懼:“公公我走到今天不容易,早幾年就能送宇文老兒上西天,沒動手,懼怕的是清陵趙家是他女婿。哼哼,一道聖旨試出來了,趙家依然清高的不食人間煙火,至今沒有露面,看樣子不會幫他。早幾年險些葬送在萬安公主之手。萬安長公主這個陰險的,背地裡想殺我多少回,表面上還不肯跟我撕破臉,裝不完的人。這一回她終於和我對立,為了誰?你想想吧,文天這個人倒有多重要!”
“榮王是十公子中人,想來對萬安長公主說了不少內幕。”郭村仰面鬱郁:“萬不得已,殺了文天也很簡單,但另外六個在哪裡?咱們大事還沒有成,不敢貿然動手。不然……”
他眉間擰出陰狠,不然他早把什麼長公主一鍋端,把什麼太師下地獄。
南關侯還是提醒:“養虎會成大患。”
“這我知道,他要是有一絲和萬安長公主府攀親的意思,準備不周備也只能殺了他。”郭村越想越恨明家,因為:“殺文天也不容易,先得把凌朝壓制住。”
又是一件幸事:“宇文家氣數已盡,幸好刑部如今是咱們的了。你去調派人手,有不對的地方,就動手。”
說到這裡,有人回話:“公公,刑部尚書宮門求見。”
郭村和南關侯一起驚跳:“來的這麼快?他騎的是龍駒子嗎。”都能感受到文天對女兒親事的焦急。
郭村定定神,讓南關侯辦事去,讓小太監把尚書帶進來。
南關侯出於對郭公公的關心,在偏殿裡遲疑會兒。見一個人匆匆進殿,隨後殿裡大叫大嚷聲溢出來。
“虧我把公公看得高,您怎麼能坐視我女兒落入虎口!”
南關侯心驚肉跳,這位還真敢發脾氣。哦,要改一下,這對夫妻還真敢發脾氣。
數日前,也有一個人在郭公公面前抱怨,是文夫人顧氏。
顧氏借著回宇文家搬東西的空兒,往宮門上求見,對著郭公公又是哭又是罵。罵的是明家,哭的是郭公公不幫忙,害她寶貝女兒終身。再就鬧著要見她丈夫:“女兒出了大事,還辦什麼差,要他趕快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