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話兒還沒說完,就教林清清替她掩了嘴兒,“萬不可輕率了,不然咱們都不會有好下場,不過是幾日,我忍忍便是。”
趙婕妤見她面色憔悴,亦是於心不忍,心下暗自嘆息,待林清清走後,蘇嫣緩緩落座,明媚的臉容上似薄了一層霧氣,趙婕妤私下授了些侍寢的規矩禁忌,蘇嫣聽著,倒是很符合段昭凌的脾性,可她今晚卻不需要。
蘇嫣目光久久專注於手中的琺瑯杯,忽而抬眸,“明日還有一事,需得表姐相助。”
趙婕妤湊過頭去,蘇嫣附在她耳畔輕語,聽罷,趙婕妤不解地問,“何以如此…”
蘇嫣將纖指比在唇邊,道,“表姐只管按我說的做便是,嫣兒自有籌謀。”
夜色如水冰冷,如墨沉沉,天邊彎月如勾,才上枝頭。
坤元正殿燈火輝煌,段昭凌仍在與內閣重臣們商議政事,那沈尚書便在此列。
側殿為天子寢宮,還有一個十分旖旎的雅號,喚作帝嬌閣。
蘇嫣在寬敞芬芳的千荷浴中足足泡了一個時辰,任由婢子將她渾身肌膚揉搓了數遍,直到脹紅髮燙才停手,輕紗裹身,長發綰起,初次侍寢的妃嬪皆是如此裝扮。
蘇嫣似春柳般腰肢輕擺,施施然,嬌嬌弱,不疾不徐地由人攙扶著往龍榻走去。
流蘇金鉤將紫菱帳層層挽起,從浴房至御榻間,一路以絲緞紅氈鋪就,上面繡出朵朵盛開的春牡丹,雍容華貴,國色天香。
唯有牡丹真國色,不知環燕足風流。
“回小主,陛下議事正緊,稍後便至。”崔尚儀領了一眾宮婢,將御榻上的紅綃錦被捲起,鋪上一條潔白無瑕的絹綾,蘇嫣望著那象徵女子初夜的貞潔帶,一時百味雜陳。
殿內溫暖如春,四角皆有金爐焚了暖情香,霎時濃香瀰漫,活色生香。
蘇嫣斂衣往榻上一坐,擺擺手道,“你們都下去罷,我要獨自歇一歇。”
待那高高的鎏金木門緩緩閉合,蘇嫣驀然起身,環顧著偌大的寢殿,眼前之景熟悉到胸口發疼,卻又陌生地可怕,案台上那株紫羅蘭仍是擺在上頭,連花苞也不曾有一個,是她說喜歡紫羅蘭,非要擺一株在他眼前。
當初,亦是她說不喜歡太淡的色澤,段昭凌便將殿內帷幔盡數換成艷麗的紅綾。從前他從不留其餘妃嬪過夜,而這曾經只屬於她的地方,已是沾染了太多的香粉佳麗,教她一陣厭惡。
她捻起小銀針將香爐內的暖情香挑滅,緩緩於袖中拿出那一包早已備好的黎染香來。
段昭凌從堆積的奏摺中抬起頭來時,只見窗外夜色深沉,遂輕揉眉心,問道,“現下甚麼時辰了?”
崔尚儀早已奉茶候著,便答,“回陛下,正是戌時三刻,蘇婉儀已在偏殿等候。”
段昭凌微微一頓,舒展了身姿,崔尚儀便上前替她更換寢衣,“她來了多久?”
“大約兩個時辰。”
段昭凌點點頭,大步邁出殿門,夜風迎面而來,長袍簌簌而動,宮人們低頭迎駕,並未瞧見他唇角那一抹不可察覺的弧度。
帝嬌閣中燭火搖曳,寂靜無聲,如尋常並無二致。
可當段昭凌徐徐掀起帷幔時,既沒有按例的恭迎聖駕,亦沒有精心妝扮的曲意逢迎,目光所及之處,漸漸凝眸頓住。
溫軟的御榻上,絹綾平鋪,錦被捲起,無一絲皺褶,而就在幾步外的那張狐氈小榻上,一團嬌小的身影蜷縮在內。
烏髮微散,覆住半張如玉的小臉,未施脂粉,卻如清水芙蓉。柔嫩櫻唇不點而紅,微微噏動著,半截藕臂枕在耳側,睡得香甜。
一脈尋常嬌態,純然中透著妖嬈,在此時此刻,有種異乎尋常的誘惑。
段昭凌站在她身前俯身,隔著褻衣,隱隱能看見姣好的腰線,隨喘息微微起伏,他目光下移,落在那一雙玉琢似的小足之上,終是躬下腰身,將沉睡的人兒打橫抱起,步步往床幃走去。
懷中之人嬌軟輕微,雖只有幾步的距離,段昭凌卻刻意放緩了步子,凝著她的睡顏,唇邊弧度愈發上揚。
這個女子的確大膽,亦的確惹人憐愛。
蘇嫣眉心動了動,似夢中受了驚擾,美眸緩緩張開,迷離嫵媚,待看清眼前之人時,她一驚而起,“皇上…您何時來的?”
段昭凌輕輕將她按住,傾身靠近,清俊的深眸望進她眼底,“朕的寢殿,睡得可還舒暢?”
雖已和他耳鬢廝磨了八年之久,可蘇嫣心中清明的緊,今夜只是“她”第四次面見龍顏。
蘇嫣臉上的神色在短短片刻內,由迷離轉為清醒,復又驚惶失措,嬌顫道,“臣妾覺得雖是華美舒適,可太貴重了,倒是沒有自家的床榻隨意…”
“你倒是嫌朕的龍床不好?”段昭凌好暇以待地望著她,一手撫在她的腰際,細細流連,蘇嫣忙地掩住小口,似是不服氣兒。
段昭凌忽而朗聲一笑,將她小手握於掌中,“手上的傷可好全了?禁足了十幾日,委屈你了。”
兩人的姿態曖昧至極,媚色漸漸在殿內流轉,一顰一笑皆是灼灼升溫。
蘇嫣一愣,旋即偏頭向內,羞喜之態盡顯,“委屈倒算不得,只是悶在殿裡十分無趣,而且不能見到陛下…有陛下賜的傷藥,甚麼傷也不敢不好的。”
而段昭凌的手已經緩緩上移,隔著衣物,扣住她一側豐盈,揉弄了幾下,蘇嫣登時一聲嬌喘,緊緊將雙手抱於前胸,咬住櫻唇不敢發聲,那目光嬌氣濕潤,看的段昭凌愈發心癢。
“以後就留在朕身邊,便不會無趣了。”他誘哄道,修長的手指微微收攏,只覺手中綿辱溫軟嬌嫩,似春水一汪,不禁加重了力道揉捻,將褻衣揉出條條yín靡的皺紋。
遙遠而陌生的情慾霎時鋪天蓋地而來,她有片刻的失神,未經人事的身子在他的掌控之下,不自主地輕顫,她掙扎中,恰好將豐盈更深地送到他手裡去。
燭光之下,蘇嫣散髮披肩,倚在他胸前,兩頰緋紅,面若桃花,不知所措地嗔了一聲,“陛下…”
那聲音媚地能擰出水滴子來,段昭凌眸色一沉,另一隻手從後身將她環住,扣住另一隻椒辱,雙手逗弄起來,“怎麼,尚儀嬤嬤不曾授你侍寢的規矩麼?”
“那圖冊上畫的不好看…臣妾瞧得不仔細…”溫熱的氣息打在耳畔,蘇嫣本能的反應,更教他來了興致。
往常侍寢的妃嬪,不是木訥無趣,便是極盡討好,像她這般有趣而青澀的女子,好似那一隻熟透的青果,只等他來採擷,來雲雨一番了。
段昭凌低沉地笑了,順勢低頭,含住她小巧的耳垂,吮吸輕咬,“不好看便不看,朕親自教你可好?”
☆、紅綃玉扣
蘇麻的快感打耳根傳遍全身,惹得身下人兒紅霞亂飛,小手嬌軟無力地抵在他胸膛上,不知是拒絕還是迎合。
蘇嫣迷濛地晃晃頭,身子因著陌生的觸碰,倏爾緊繃,又在挑逗之下逐漸癱軟。
心裡雖是透徹,可這具身體的本能反應卻無法掩飾。
“那你告訴朕,為何不睡龍榻,卻睡在那小榻上,害的朕費力將你抱上來?”段昭凌手中動作不停,挑逗刺激地胸前的兩團軟雪,微涼的薄唇從耳根一路舔舐到粉頸,勾弄流連。
蘇嫣從未見過他如此肆意的一面,從前歡愉之時,段昭凌皆是十分溫柔,從不會像現下這般熾烈。
蘇麻的快慰不得紓解,一路蜿蜒向下,蘇嫣嚶嚀道,“臣妾不敢妄自沾染龍床,是以…”
扣住豐盈的手指,邪肆地捻住頂端的櫻果,微微一彈,遂又勾住不斷地、時輕時重地捻動,略帶懲罰地在她面頰上重重一吮,“朕要聽實話。”
蘇嫣渾身癱軟如水,幾要化開了去,可心中卻是清醒異常,她反扣住胸前肆虐的大手,顫巍巍答,“是臣妾…臣妾一想到這龍榻之上,有那麼多的妃嬪與陛下同床而枕,臣妾心中不是滋味,才由此一舉。”
待她最後一句脫口而出,段昭凌心中倏然一緊,似有甚麼斷裂開來,隨即霸道地封住那如花的嬌唇。
鼻尖淡淡的黎燃香傳來,他心緒漂沉,平素妃嬪侍寢皆以暖情香口口,除了他的嫣兒,再無人會用此香…
想至此處,他竟是愈發激狂,輾轉吮吸,將她狠狠壓在身子下,蘇嫣閉上雙眼,由他上下其手,在身上點起口口的火種,肆意蔓延,心裡除卻疼痛,便只餘下無盡的麻木。
她沉淪在那氣息之中,微微張口輕呼,小舌登時被噙住,段昭凌扣住她後腦,制住不安分的小手,用力吮吸著,侵占著她口中的每一寸香軟。
迷亂中,香津吐液,唇齒糾纏,衣衫已是褪至胸前。
幼滑的香肩半露,薄紗若隱若現,她雙眸染了欲色,嬌喘聲聲,段昭凌的口口已被完全勾起,唇舌下移,舔弄過每一寸肌膚,在豐腴頂端輕輕一卷,終將那枚櫻果含入口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