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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在門口的人不多, 只有十來個, 但都是盧天的心腹。他們看見梁簡身後跟著一批人馬時心裡都咯噔一聲,還以為這些人被梁簡策反,前來興師問罪, 當下勃然大怒,沉聲道:「你們這群吃裡扒外的東西, 枉費大統領對你們的一番心意,你們竟然聯合外人起來對付自家人。」
攔不住梁簡又不敢放任梁簡闖入,只好跟在後面見機行事的士兵無端遭此指責均是一愣,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沒說話。
梁簡和宋遠對視一眼,宋遠心領會神,接過話道:「話別說的那麼難聽,識時務者為俊傑,城主把青玉印托給我讓我代為處理城中事物,大家都是盡心盡責依命行事,何來里外之分?還是說你們大統領要分家自立門戶,才來個裡外親疏。」
宋遠這話堵了後面一群人的嘴,也把攔路的人架上高台。這種時候孫勝還沒死,要是一群人就吵著分權,那和謀反有什麼區別?儘管盧天不在乎,他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但在他手下混得還沒下定決心,還需要這塊遮羞布。
「放屁,我們大統領是擔心有人對城主不利才讓大家加強巡邏。相比之下,宋大人帶著一個外人來這裡是何意?」
「外人,這裡有外人嗎?」宋遠好笑的看著說話的人,裝模作樣的問身後的士兵,大家都垂下頭不敢接觸他的目光。見大家都如此上道,宋遠這才把目光轉向梁簡,然後做出恍然大悟的樣子:「哦,原來你們說的是梁兄。來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江城大統領梁簡,前來拜訪城主大人。」
梁簡以前是什麼身份都已經不重要,重要的是今夜之後他就是新的紅葉城城主,所以他的舊身份宋遠也不介意拿來用一用。
周圍的人聽見這話都震驚的看向梁簡,同樣是大統領,梁簡的武藝卻遠在盧天之上。而且他早不出來晚不出來,偏偏挑這個時候亮明身份,目的實在耐人尋味。
「如果這就是你們城主的待客之道,那可別怪我不給東道主面子。」梁簡舉起手中的刀,對攔在面前的人道:「退開。」
梁簡沒有說多餘的話,一句退開足以。他往這裡一站,渾身的戰意如同烈火燎原熊熊燃燒起來。那些還擋在面前的人,被他兇猛的戰意一壓,只覺得心口被放上一塊千金巨石,壓的他們喘不過氣來。
有人拿刀的手在發抖,卻因為盧天的話不敢後退。
梁簡揚刀而起,不在與這些人廢話,直接殺進去。怯意在那些人的心底生根發芽,他們手中的刀刃就像腐朽的鐵鏽一般,根本攔不住梁簡。梁簡沒有殺人,只是讓這群人暫時失去戰鬥力。
門內,和書信官爭執的盧天聽見外面的動靜,以為是不長眼的鬧事,罵罵咧咧的走出來準備開門訓人。書信官抬頭瞥一眼他的背影,默默的放下筆。
盧天感走到門口還沒來得及開門,居室的大門就被人一腳踹開。盧天瞳孔驟縮,猛的後退,才避免被飛過來的門板迎頭一擊。
屋外的火燭光從破開的大門口|射進來,微醺的光暈下一人踩著四分五裂的門板進門,他手裡提著刀,臉上帶著笑,看見盧天腳下的門板,輕笑一聲道:「哎呀,可惜,要是在近那麼一點,這門板就能在你頭上開花。」
盧天看清楚來人的模樣心中免不了驚駭,他料想過會遭到阻攔,但沒想到梁簡等人來的如此輕鬆,這大大的出乎他的意料。看著梁簡風輕雲淡的模樣,盧天面上維持沉穩沒有露出怯意,呵斥道:「何方宵小竟敢擅闖城主府,若是不將你拿下,豈不是要讓人笑話我城主府無人?」
「盧天你別賊喊捉賊了,我們今天來就是找你算帳的。你竟敢趁我等忙於時疫無暇顧及城主之際,要挾書信官謀權篡位,你該當何罪?」
盧天的話剛說完就遭到宋遠的反駁,宋遠直接一頂謀反的大帽子扣在盧天頭上,說的義正言辭,絲毫不給盧天辯解的機會。
而為了配合宋遠,待在一旁的書信官立刻上前,滿臉驚駭的撲到宋遠跟前,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聲淚俱下控訴道:「宋大人,你可要得給小老兒做主啊,小老兒一家老小的性命都在盧天手上,他要挾我寫下城主的退位文書,不然就要我孫子的命。可憐我孫子尚在襁褓,還是個不會說話的嬰兒,就要遭此大難。」
宋遠扶住書信官寬慰兩句,然後看向盧天道:「盧天,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盧天沒想到書信官反水如此之快,憤怒的瞪他兩眼,而後看向宋遠,怒極反笑,猖狂道:「就憑你們兩個想要我束手就擒?簡直做夢。宋遠,到了如今這地步,我就是不想反也要反。你且看看,我手握全城兵權如何拿下你二人。」
「手握全城兵權?」梁簡看向盧天,不屑的冷笑一聲,嘲諷道:「你即沒有私印也沒有青玉印,名不正言不順,當真以為自己能調動這裡的所有人?」
「殺了你二人,我自然能拿到青玉印。」沒有青玉印是盧天心裡不小的疙瘩,不過現如今已經無所謂,只要困住這兩個人,他有的是時間去找青玉印,就是掘地三尺他也不懼。
盧天打清楚如意算盤,退後一步對門外的官兵道:「都給我上,拿下二人。」
官兵們聞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猶猶豫豫不敢上前。
盧天一愣,怒道:「反了你們,連我的命令都不聽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