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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柜的聞言總算鬆了一口氣,連連給江盛雪道謝。
江盛雪道:「掌柜的不必客氣,我們各取所需罷了,只希望我治好他以後你能把我想要的消息送上。」
掌柜的面色微僵,看向床上的人,含糊道:「應該的應該的。」
有了掌柜的保證江盛雪也不在廢話,她摸到自己手上的護腕,從中取出一個小布條,裡面裹著銀針。這個護腕自然是當初在樵縣梁簡送的哪一個,被江盛雪用掉一隻袖箭後便空出一個空間,江盛雪把隨身的銀針放在裡面方便拿取。
她此刻手上沒有藥材不能直接給公子哥療傷,只有先用銀針穩住他的傷勢為他止血。
公子哥的眼神從江盛雪的護腕上挪開,看向江盛雪的眼神有些不同。江盛雪下針的手法很快,幾針下去血便有止住的趨勢,公子哥的氣色也緩和不少。
掌柜面露喜色,高興道:「公子,你有救了。」
公子哥笑了笑,一臉的風行雲淡,心道:「要是連她都救不活我,我才真的氣數已盡。」
江盛雪行針為公子哥抑制住蠱毒,提筆寫了兩張方子給掌柜,叮囑一張外敷一張內服:「他傷的太重,需要想把氣血養回來才能解蠱,這兩個藥方你們先用著,至於之後怎麼治療就看他的恢復情況。」
掌柜的連聲謝過,江盛雪沒和他客套,而是道:「我要的消息呢?」
掌柜的一頓,笑道:「姑娘要找的人我不知道,但盒子的來歷可以告訴你。」
江盛雪本來就是抱著試一試的心態,倒也不算太失望,點頭道:「也行。」
「慢著,」床上的人忽然出聲打斷兩個人的交易,他看了掌柜一眼,眼神淡淡地沒什麼情緒,而後這才轉向江盛雪,染了幾分笑意:「姑娘是在找人?不妨和我說說,我走南闖北多年,說不定剛好知道。」
江盛雪心裡一喜,但隨即又黯淡下來,道:「我只知道他的名字,他叫張鐸,應該是個巧匠,他會打造珠寶首飾也會鍛造兵器,他做的東西上面會有一個特定的花紋,兄長說那個紋路是他的名。」
「那是你要找他還是你兄長要找他?」公子哥問道,溫溫和和,讓人很有好感。
江盛雪沒聽出這話有什麼不對,回答道:「兄長說想和他見一面,可是沒說要找他。我今日在貴地買東西的時候看見盒子上的標誌,心血來潮就想幫兄長問一問,要是你們知道還請告訴我。」
公子哥笑了笑,心道果然如此。他看著笑容淺淺的江盛雪,笑道:「那便帶他來見我吧。」
江盛雪一愣,公子哥又道:「我就是張鐸。」
第138章
梁簡收到江盛雪消息的時候正準備帶著梅爭寒出門, 來傳信的人是暗衛中的一個,原本江盛雪是要聞堯過來, 可是聞堯不肯。江盛雪只好寫一張紙條讓暗衛帶來, 紙條上面只有兩個字:張鐸。
張鐸的傷非比尋常, 而且從安伯幫忙隱瞞就看得出他身份不方便泄露, 暗衛只負責傳消息, 倒也不知道緣由。
梁簡收到紙條愣了愣, 沒有多問就讓人在前面帶路, 梅爭寒見他臉色不好連忙跟上。一路上三個人走的飛快, 梅爭寒還順便清理了幾個耳目,等他們趕到小樓時,安伯剛去抓藥回來。
聞堯抱著劍靠著朱紅的柱子,江盛雪在和安伯說如何煎藥,苦澀的藥味若有似無。
梁簡和梅爭寒從屋脊上飛下來落在院中, 聞堯握劍的手一動, 看清楚來人後行了個禮。安伯嚇了一跳, 下意識地出手,被梁簡一甩衣袖盪開。
江盛雪喜上眉梢, 連忙上前制止, 開口道:「哥,你們來了。」
一句話讓安伯停下動作,詫異地看了面前的兩個人一眼。梅爭寒颳了刮江盛雪的鼻子, 環顧四周,看到火爐上的藥材, 問道:「你們這是在做什麼?」
江盛雪揉著鼻子,把事情簡略地跟面前的兩個人提了提,聽見張鐸受傷,梁簡的面色有些古怪。他站在院子中間,看著這個清幽的小樓,實在無法把此地和張鐸聯繫在一起。他記憶中的張鐸沉悶無言,每天都在和鐵器打交道,根本不懂得什麼叫風花雪月。讓他住在這樣的地方,他只會渾身都不舒坦。
而且從江盛雪的解釋中也能聽出他是個風趣的人,這和梁簡的記憶簡直千差萬別,梁簡忽然有些不確定面前這個張鐸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他對兄長在找他一點都不意外,好像一直都在等你找來一樣。」江盛雪想到張鐸提起梁簡的口氣,心裡覺得怪怪的,要不是梁簡說過他們不認識,她都懷疑兩個人有舊。
梁簡有些閃神,這一世的張鐸一直都是這樣,時不時地提醒梁簡他的存在,卻又不肯露面,就好像認識梁簡但不想見他。
張鐸的身上到底藏著什麼?他前世為什麼要殺自己。
現在答案就在眼前,梁簡卻有了一瞬間的遲疑。他的手上還握著張鐸送的刀,如此的趁手,如此的適合殺人。
「他傷的重我給他行針後他便睡下了,這會兒恐怕還沒醒,兄長要不要等一會兒?」梁簡趕來的速度其實有些出乎江盛雪的意料,大概是沒想到他如此的迫切,可張鐸這會兒還沒醒。
梁簡又站了一會兒才回神,聲音乾澀道:「無妨。」
只是兩個字道不盡心裡的千思萬緒,他太想要那個答案了。
安伯這會兒已經明白過來這兩個人中的一個就是公子要見的人,連忙招呼他們在院子裡坐一會兒。江盛雪去幫忙煎藥,那股藥味飄的一個小院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