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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簡把之前分散的十二銀甲兵找回來,把他們交給無心訓練,培養一支隱秘的暗衛。
數日後, 大統領的選拔正式開始,各郡縣心有抱負的人才都聚集到紅葉城。梁簡把擂台擺在青榕街, 這附近有一座觀星樓,場地開闊還有現成的比武台,可以容納來自四面八方的人。不僅如此,此樓因為環境清幽,平日租給城裡的讀書人,有可用的筆墨紙硯和矮桌,這些都是梁簡選拔時需要的。
比賽分為文試和武試兩場,武試中勝出的人還要參加文試,兩次的成績加起來才是最終的結果。有些武人不服氣梁簡這個安排,他們中有些人大字不識,連自己的名字都不會寫,讓他們文試不是瞎扯淡嗎。梁簡自然考慮到這個問題,他選人不是刁難,安排了文官在考場幫忙。那些武人只要答得上來他的問題,文官自然會幫他們把答案寫下來。
知道還有文官陪考,那些不識字的參賽者才沒再非議。
武考是擂台賽,規則很簡單,兩人一組,勝者和梅爭寒過招,能在梅爭寒手上走五十招就有資格參加文試。若是想直接挑戰梅爭寒,那就走一百招。比賽點到為止,所使用的兵器都是城主府準備的木質武器,不許以暗器傷人,不許偷襲。打要光明正大地打,凡有不服從規則的人,由梅爭寒出手解決,生死不論。
有些參賽者不知道梅爭寒是誰,向周圍的人打聽才知道他是城主的弟弟,這下他們開始犯難了。城主的弟弟不過是個十八歲的毛頭小子,在他手上走五十招就算勝利,這是故意羞辱人不成。
聽見這些參賽的人大放厥詞,圍觀的人群里有人不服。他們見識過梅爭寒的厲害,不容許別人蔑視梅爭寒,對那些參賽者不屑道:「還沒開打就大放厥詞,小心等下被二公子揍得滿地找牙。」
周圍的武人頓時不樂意了,都在心裡想著等下肯定要讓梅爭寒吃點苦頭。大家都是來參賽的,手底下有真功夫才是本事,靠嘴皮子算什麼。
不知道主持個比賽還招人記恨的梅爭寒正高高興興的陪著梁簡往這邊走,他今日穿的乾淨利落,頭髮用緞帶束起來,露出一張丰神俊朗的臉。手上扣著銀制的護腕,繡紋精緻的腰帶勾出柔韌精瘦的腰身。他的手修長有力,骨節分明,握著木質的長|槍時,能看見不算明顯的血管。
梁簡把把關的活交給他,他臨近比賽興奮的不行,雙手都在發顫,惹得江盛雪一陣嘲笑。好不容易冷靜下來,走進觀星樓看著樓上人山人海的盛況,心裡又開始亢奮。梁簡握住他的手,朝他靠過去,在他身側道:「我每天陪你練武還不夠嗎?和這些人打也能興奮成這樣。」
「那怎麼能比,往日是你教我武藝時常讓著我,而此刻是我為你披荊斬棘,幫你挑選合適的人才,用你教我的功夫把他們都狠狠地揍一頓。」
梅爭寒高興的是他終於能幫梁簡干點有用的事,而不是處理那些東家長西家短的雞毛蒜皮。雖然他不討厭那些事,但更喜歡留在梁簡身邊隨時隨地欣賞梁簡做事的認真樣。專注的梁簡莫名的吸引人,讓他挪不開視線,一會兒覺得眼神沉穩深邃好看,一會兒又覺得握筆那隻手骨節分明好看。
梁簡不知道梅爭寒心裡想的是別的東西,見他如此認真很是欣慰,叮囑他小心謹慎不可輕敵。梅爭寒一面聽他說一面用眼神在他身上掃來掃去。
梁簡做為一城之主今日穿的是城主服,梅爭寒最喜歡的那件黑色錦衣,因為天氣寒冷,外面的薄紗換成大氅,廣袖下端上有紅色的花紋,行走間若隱若現。
梅爭寒看的口乾舌燥,心道自己兄長就是好看。古有美人禍亂宮闈,今有兄長亂他心曲。他真的自從遇見梁簡,再也看不上別的美人。
仔細想想也不知道自己這是虧了還是賺了。
梁簡入場武試正式開始,宋遠被調去負責文試不在此地,宣讀規則的事交給聞堯。等他把那些早就張貼出來的東西讀完,梅爭寒從觀星樓飛身下去,穩穩地落在賽台上,一掀衣擺在特意安放的椅子上落座,長|槍立在身側。他身姿矯健,少年人的傲氣展露無遺。
台下來參賽的武人用眼神來回打量其他人,現場的氣氛短暫僵持,一時竟無人上場。梁簡不慌不忙地喝著丫鬟準備的茶,並不擔心沒有人出戰。
這場比賽來觀看的人眾多,江盛雪一早就去找楊君寧作伴,所以此刻不在樓上。視線良好的觀星樓就只有梁簡和城主府的守衛,大家都目不轉睛地注視賽台,這場比賽他們也可以參加,這一點梁簡沒有限制。只要他們覺得自己能行,也能去爭取這個大統領的位置。
樓上樓下都是一片寂靜,但很快這個局面就被打破,有人上台開場獨戰梅爭寒。
白衣如雪,扇不離身,看衣著打扮梅爭寒還以為是葉白衣,可來人的臉是陌生的。他上台自報家門,名字十分隨意,叫白遠。梅爭寒瞧著他細胳膊細腿不像是武人,倒像是個文弱書生,心裡有幾分疑惑。不過疑惑歸疑惑,梅爭寒沒有因此輕視對方,起身抱拳示意對方先請。
白遠的武器就是手裡那一把玉片做成的扇子,看起來精緻易碎,在他手中卻像鋼刀一般鋒利。梅爭寒只和他交手兩招就知道對方不是花架子,武力絕對不弱於他,難怪一開場就有底氣直接挑戰他。摺扇帶起的破空之聲響如鶴唳,梅爭寒不敢大意,認真和對方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