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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簡的臉上浮現一抹胭脂色,呼吸越來越深,他握著梅爭寒的腰,猶豫要不要把人直接放倒。梅爭寒看出他的意圖,舔了舔唇,低頭咬在梁簡的喉結上。
喉結是人身體上一個薄弱的地方,脆弱又敏|感。梁簡悶哼一聲,直接翻身將梅爭寒壓倒滾進床榻里側。
燭台上燈火搖曳,床上的紗帳被人打落遮掩了一床的春|色,只留下糾|纏交疊的影子以及曖|昧的呻|吟。
燭火不知疲倦地燃燒著,子時過後床上的動靜才歇。
梁簡側身攬著梅爭寒躺著,兩個人的身上還殘留著曖|昧的胭脂色,眉目間是饜足的慵懶。
梅爭寒握著梁簡的手,和他十指緊扣,聲音有些沙啞,帶著一點撩人的鼻音:「我知道娘現在肯定不想見我,我要是還帶著你上門,你說她會不會叫人把我們轟出來。」
大長公主當日沒有在紅葉城發難不代表她接受這件事,她當時只是找不到好的由頭來挑梁簡的刺。現在身在王城,她要是不如意有的是辦法讓梁簡不痛快。
梅爭寒隱隱有些擔心,梁簡這次只帶著他,就是想找個知情|人做和事老也找不到。
梁簡親|吻著梅爭寒的脖頸,安撫道:「殿下不是不通情理之人,你明日大可去見她,放心吧,她不會把你趕出來。至於我就算了,我現在在她眼中就是搶走她兒子的惡人,我還是不湊上去討嫌。」
梁簡的呼吸在耳邊,梅爭寒看不見他的臉,他有些不習慣這樣的交談,鬆開梁簡的手指轉過身面對著他,抬手將他凌亂的頭髮撩到耳後,看著他如玉的面容道:「這像不像一個徵兆?」
梁簡不解地挑眉。
梅爭寒落寞地笑了笑:「連我娘都不同意,將來天下人又豈會……」
話未盡,但意思已經很明確。在梅爭寒的心中,梁簡總有一天會登上那個位置,天下和他,梁簡只能選一個。是面對千夫所指把他們的感情告訴天下人,還是穩定局面把所有的感情都深埋在暗處。
梁簡聽出梅爭寒的意思,認真地思考一會兒道:「你可知道我梁家先祖和太|祖有過一段情?那架鳳首箜篌是太|祖送給他的聘禮,本來是想以此物娶他為後。但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他們分開了,或許是太|祖為了天下毀約,也或許是我先祖不願意他陷入兩難的境地。他們各自的選擇都違背了感情開始時的初心,空留一世的遺憾。江山美人,如果是你,你會選誰?」
數百年前的梁家先祖和太|祖,數百年後的梁簡和梅爭寒,命運如此相似又如此巧合,就像一個循環的圓,在尋找不存在的終點。
梅爭寒想也不想道:「我選你。」
江山是你眼中的風景,缺了你便索然無味。
美人百年後也是紅顏枯骨,只有你才能讓人百看不厭。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等到青絲變華發,等到彼此都變成糟老頭子,誰也不嫌棄誰,看看花開花落,雲舒雲卷。
梅爭寒想的很簡單,他對梁簡的感情從來都不複雜。
梁簡的眼裡多了一抹笑意,摟著梅爭寒的腰道:「睡覺。」
不合時宜的兩個字讓梅爭寒沒能問出答案,他不滿的嘟囔一句,梁簡直接親過來把他的話都壓下去。
燭火閃了閃,被一道掌風熄滅,夜色漸濃。
次日,從睡夢中醒來的梅爭寒揉著自己的腰,忍了忍還是沒捨得把梁簡從床上踹下去。梁簡食髓知味以後是真的越來越過分,饒是梅爭寒樂在其中也有點吃不消,不過想想昨天晚上這火是他挑起來的,他也無話可說。
王城昨日下了半宿的雪,外面又鋪了厚厚的一層。
梅爭寒有些疲倦想在床上多睡一會兒,梁簡起身時就沒叫他,替他蓋好被子輕手輕腳下床。
雖然有閒秋收集來的消息可以證實唐夜語和傅坤不和,但梁簡還是想親眼看一看,便跟著單崇飛去蹭了一個早朝。他昨日來時沒有去宮裡面見李鈺,但他的行蹤李鈺很清楚,所以在朝堂上看見他也沒說什麼。
散朝後梁簡想著去和李鈺見一面,沒想到被馬公公給擋回來,李鈺並不打算見他。不僅如此,李鈺還派人宣梅爭寒入宮。
手諭是上朝的時候發出去的,等梁簡知道時梅爭寒已經隨傳話的公公一同入宮。兩個人在宮門口遇見,梁簡請傳話的公公行個方便讓他和梅爭寒說兩句話。
李鈺只說讓梅爭寒進宮,沒說不許他路上和人接觸,公公很爽快地答應給梁簡這個時間。
梅爭寒對李鈺突然要見他這事感到奇怪,但心裡並不慌。梁簡很滿意他這冷靜的模樣,替他整理衣襟,道:「等下見了皇上他問什麼你就說什麼,要是拿不準他的意思就沉默不答。」
「你看起來像是知道他找我做什麼,什麼時候你們的默契這樣好了?」梅爭寒盯著梁簡,這話有幾分吃味。
梁簡忍俊不禁,笑道:「你昨天晚上故意咬我是不是因為我說要進宮所以吃醋了?」
本來是很正經的話題,突然拐了個彎就變得不正經起來。梅爭寒繃不住臉上的冷靜,道:「我以為你是喜歡的。」
「確實還不賴。」梁簡回味道,兩個人的話越來越不像樣子。
梅爭寒乾咳一聲,掃了眼宮門口的其他人,道:「我先進去了,不然皇上等急了,沒事也會變成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