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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火中瘋狂的大笑,火焰一擁而上把她吞噬,她的聲音逐漸低下去,掩蓋在烈火燃燒的噼里啪啦聲中,就此消失於世間。對她而言,也算是個不錯的結局。
下方的僕人看著小妾死於火海,都停下手上的動作,膽小的抱在一起害怕地哭起來。
梁簡從屋脊上飛下去,那些人不認識他,見他從天而降都嚇的不輕,連連後退。梁簡掃了一眼他們,問道:「之前在你們府上的那位蠱師在哪兒?」
僕人們相繼搖頭,他們只是一些身份卑微的下人,目不識丁,平日除了打雜外很少能接觸到府中的事情,對蠱師並無印象。
梁簡蹙眉,又道:「那衙役何在?」
有位僕人顫巍巍的站出來回道:「他們在前院,但都暈過去了。」
暈過去的衙役自然是指望不上了,梁簡覺得一陣頭疼,他吩咐僕人把火勢撲滅別讓它蔓延,然後飛身離開,派人前去把守城門。梁簡有種直覺,那兩個蠱師和蟲人一定還在城裡。他們苦心經營這一切,不可能還沒有看到成效就一走了之。而且聞堯現在下落不明,極有可能被他們帶在身邊。
大牢里的許澤等人被解救出來後第一時間送到江家給江盛雪診治,他們只是吸入迷煙失去意識,並沒有性命危險,江盛雪給他們餵過湯藥後很快轉醒。
兩個蠱師下落不明,縣衙也是一團糟,梁簡派許澤去整頓縣衙,自己則帶著梅爭寒在城中巡查。
許澤好歹來過幾次樵縣,對樵縣的工作不算陌生,在江盛雪和聽音閣的幫助下,很快讓工作步入正軌。縣衙倖存的衙役不足二十人,這半個月都過著認不認鬼不鬼的日子,各個身心俱疲,面容憔悴。樵縣頭領以上的職位死的一乾二淨,許澤基本上是個光杆郡官。但即便如此,他還是做的有聲有色,先是帶著屬下去安撫城內百姓的情緒,把城內的情況穩定下來,然後從周邊縣城調來官兵對在逃的蠱師進行抓捕。
另一邊,江盛雪接收所有被蠱蟲入體的半蟲人,他們身上的迷煙作用消失以後出現極強的後遺症,在屋子裡哀嚎慘叫,互相撕咬,聽的人遍體生寒,頭皮發麻。
呆在江家沒有離開的那些人被嚇的不清,為了他們著想,江盛雪只好勸他們離開。
蟲人的救治十分艱難漫長,江盛雪先用藥控制這些人體內的蠱蟲,讓他們安靜下來,然後才動手給他們施針,暫時控制住蠱蟲。葉晟閒著無事,見江盛雪不趕他便厚著臉皮跟在江盛雪身邊看她醫治。
聽音閣的其他人被梁簡和梅爭寒調去尋找蠱師下落,江家的安全暫時由掌柜的負責。
那幾個人藏的極深,梁簡派出去的人日夜巡防也沒發現半點端倪,這樣僵持下去並不是辦法。許澤等人懷疑這兩個蠱師已經逃離樵縣,梁簡卻堅決認為他們還在。
又這樣耗了兩日,聽音閣的人終於找到線索,在一片無人居住的棄屋裡發現聞堯的半截衣袖,上面還沾著血跡。梁簡他們得知後找來樵縣的地圖,根據發現衣袖的地方劃出一個大致的範圍,不斷縮小搜索的範圍,很快確定兩個蠱師的下落。
他們藏身的地方果然是棄屋,而且廢棄的時間非常久,屋子的一角都已經倒塌,牆壁破敗,四處漏風。這樣的廢屋在林立的房屋間並不顯眼,很容易當成廢墟忽略掉。
兩個蠱師加上蟲人也才三個人,梁簡直接帶人衝進去,聽音閣的人負責去擒兩個蠱師,而他對上那個蟲人。兩個蠱師對這個情況早有預料,不慌不忙的將手中的蠱蟲撒出去。然而那些蠱蟲一接觸到衝上來的人,非但沒有鑽入他們的身體裡,反而驚恐的往地上爬,想要遠離這些人。
兩個蠱師輕咦一聲,見蠱蟲無效只好自己提刀上陣。
蠱師用蠱一流,但身手卻不如專門刀口添血的江湖人,很快就被制服。
梅爭寒用銀槍抵住其中一個蠱師的脖子,居高臨下的瞧著他道:「華大師,我們又見面了。」
被壓的直不起腰的蠱師看著梅爭寒,回憶片刻面露懼色,驚恐道:「怎麼是你,你還沒死?」
梅爭寒冷冷道:「家仇未報,鄙人怎敢輕言死字?承蒙你關照,我師父險些不能入土為安。這筆帳我們該怎麼算?」
殺死江義的罪魁禍首就在自己面前跪著,梅爭寒恨不能砍下他的頭顱告慰江義在天之靈。
華大師被梅爭寒話語裡的殺意鎮住,他努力控制自己的表情,不露出半分懼色,冷笑道:「我殺了縣官還真是幫了你的大忙,你以為擒住我就能洗白你是通緝犯的事實嗎?早知道這群人是你帶回來的烏合之眾,我也沒必要放棄那些蟲人宿主。」
華大師生擒許澤之時還以為來的是大人物,沒想到最後看見的人是梅爭寒。他心裡其實疑惑梅爭寒怎麼會和官府的人在一起,但為了不露出怯意,只好強壓下來,故作傲氣。
「是不是烏合之眾你很快就知道。」梅爭寒輕蔑的看華大師一眼,銀槍一挑削下他的髮髻,將人丟給聽音閣的弟子看管,然後自己出門去幫梁簡。
剩下的這個蟲人的確十分棘手,梁簡和他斗的不分上下,相互都受了傷。梅爭寒瞧見提著銀槍就要上前幫忙,梁簡抬手制止道:「不用過來,我倒要看看他能強到什麼地步,你去找一下聞堯,他們肯定把他藏起來了。」
棄屋只有蠱師和蟲人,依舊沒有聞堯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