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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間宋遠有事來了一趟,看見梅爭寒在便沒有說,而是告知楊君寧出去玩了,要過兩天才回來。這種事情本來不需要特別跑一趟,奈何這是宋遠能想到的最好藉口。
兩個人還不知道梅爭寒已經從江盛雪口中知道靈幻散的事,一唱一和配合的十分默契,梁簡還多嘴問了句關於葉白衣的事。不過這次宋遠愛莫能助,因為他也不知道葉白衣去了哪兒。
等送走宋遠,心知肚明的梅爭寒象徵性地問了兩句,在得到梁簡認真的敷衍後忍不住發笑,一個勁地搖頭。看得出來梁簡是真不想讓他知道這件事,要一瞞到底,免得他擔心。
其實也沒什麼大不了的,梅爭寒沒放在心上,讓梁簡陪他出去走走。
一晃眼他們在紅葉城也住了半年,當初來的時候這座城充滿了死氣,到處都是染病的人在等死,可現在已經大變樣,處處充滿著歡聲笑語。
梅爭寒有一段時間沒喝杜大娘的酒,心裡饞,便帶著梁簡去了杜大娘的酒鋪子。昔日的小鋪子擴了規模,隔壁的一家店也被杜大娘盤下來。她的酒很有特色,不少人喜歡來喝上一小瓶。時間一長,杜大娘和小豆子的生活也好很多。
小豆子長了個子,看見梅爭寒依舊歡喜,只是不在往人懷裡鑽。杜大娘剛招呼完客人,請梁簡和梅爭寒進店坐,送了他們兩瓶酒。小豆子人小鬼大,還偷偷塞給梅爭寒一把蜜餞,說是好朋友之間要互相分享。
梅爭寒握著那把蜜餞喝著杜大娘送的酒,想起昔日在施藥的棚子裡被梁簡取笑像個孩子,眼底滿載笑意。他拿了一顆蜜餞遞到梁簡嘴邊,梁簡看過來,眼底寫著不解。
「朋友之間有福同享,人小孩子都懂的道理,怎麼到了你這裡就那麼費勁。」梅爭寒的手一直舉著,見梁簡沒動靜,忍不住調|戲一把。他就是想給梁簡吃蜜餞而已,說得倒是好聽。
梁簡忍不住發笑,接過那顆蜜餞放在嘴裡,味道太甜他並不是很喜歡,不過因為是梅爭寒給的,他吃的很歡喜。
梅爭寒把蜜餞當糖豆子吃,等梁簡吃完一顆,他手上也沒剩多少。梁簡眉頭微蹙,道:「吃太多甜的東西當心牙疼。」
「我已經過了換牙的年紀。」梅爭寒不以為然,看見小豆子坐在一旁擺弄蜜餞,回頭似笑非笑地看了一眼梁簡一眼,對小豆子道:「小豆子,你梁叔叔說讓你少吃點糖,會牙疼。」
小豆子不解地看過來,皺眉想了想道:「騙人。」
梅爭寒大笑起來,梁簡不滿的嘀咕一句:「怎麼你是哥哥,到我這裡我就變成叔叔了。」
梅爭寒認真地掰扯道:「你比我年長,這個差距孩子都能打醬油了,所以叫你叔叔沒問題。」
「你這是嫌棄我年紀比你大?」梁簡有點受傷,委屈地看著梅爭寒。
雖然知道他是裝出來的模樣,梅爭寒還是覺得好笑,鄭重道:「怎麼可能,我不嫌棄,我稀罕都還來不及呢。」
梁簡無奈地笑了起來,桃花眼中滿載笑意,比這春日的風光還要炫目。
杜大娘擦了擦手上的水,又給他們二人送了一瓶酒,這個歷經變故的女人現在帶著孩子生活的很好,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
「城主大人,二公子,我這會兒正忙著,要是怠慢了你們可別往心裡去。你們光喝酒也沒意思,要不我給你們做兩個小菜。」
「不用了,我們還要去別的地方,就不耽誤你做生意了。」梅爭寒阻止杜大娘去忙,趁她不注意用茶杯倒扣了酒錢在下面,笑道:「大娘,我看你這生意挺不錯,小豆子還小也幫不了你多少,你不如請個幫傭。」
杜大娘有這個打算,不過這人一時半會不好找,不是要的工錢太高,就是有意刁難她們母子二人。杜大娘經歷那些事後脾氣硬氣不少,人也有主見多了,覺得這人寧缺毋濫,這才耽擱下來。
梅爭寒覺得杜大娘能這樣想也不錯,便沒在糾結這個問題,和小豆子說了聲再見,便和梁簡一同走了。
紅葉城的春天到處都是一片生機盎然之氣,百花齊放,奼紫嫣紅。梅爭寒估摸著時間,還帶著梁簡去城外轉了一圈,不過他們沒走太久便回來了,因為天空中下起了小雨。
早上出門時還是晴空萬里,這雨說來就來,一點徵兆也沒有。兩個人沒有帶傘,淋著雨跑回來,外衣被雨水浸濕,頭髮濕漉漉的貼在臉上,還很巧地被江盛雪看見,被她一陣嘮叨,一人喝了一碗加料的薑湯,味道辛辣。
「這丫頭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了。」好不容易打發走了江盛雪,梅爭寒便拉著梁簡回房換衣服,口不由心地嘀咕一句。
梁簡心道江盛雪本來就是這個脾氣,梅爭寒這話說的和沒說一樣。
居室不但有乾淨的衣服,還另外備了筆墨紙硯,這些都是梅爭寒讓下人準備的。梁簡看到那些東西楞了一下,梅爭寒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了一句,梁簡耳朵泛起紅潤之色,漂亮的眸子盯著梅爭寒,遲疑片刻才點頭。
梅爭寒想要畫的丹青圖與眾不同,梁簡只穿著一件單薄的外衣屈膝倚靠著軟塌,柔|軟的長髮披散下來垂在軟榻上,手裡執著一卷竹簡,衣服的邊順著大|腿滑下來,修長筆直的腿暴露在空氣中,起了一層細小的雞皮疙瘩。
梁簡對這樣的裝束有些抗拒又有些期待,梅爭寒在研墨,梁簡放下竹簡抬頭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