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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簡僵住手不動,筆在宣紙上落下一個墨點,軒字徹底毀了,梅爭寒有些可惜地嘖嘖兩聲,道:「我果然寫不好字,哥哥教我。」
臉皮厚到一種境界當真是刀槍不入。
梁簡心裡的火氣讓梅爭寒攪和的不上不下,卡在胸口悶得難受。他不信梅爭寒看不出來他在生氣,可是卻一句軟話都不說,又來繼續戲弄他。
梁簡不動不答,面無表情地看著梅爭寒。他面容俊美,眼若桃花,笑時人畜無害讓人不自覺的親近,不笑時如青竹立雪,一身不羈的風骨,疏離而冷淡。他其實一向不愛笑,不然江城的那些人也不會說他整日冷著臉不理人。
重來一世他喜歡笑,因為笑容可以為他掩蓋很多的情緒。瘋狂,血腥,殘忍,孤獨,都用一張帶笑的面具掩蓋。
但笑的再美,也有笑不出來的時候。面對梅爭寒,他會露出自己真實的一面,不管是生氣還是吃醋。
梅爭寒無奈地彎了彎嘴角,鬆開梁簡的手,把筆從他的掌心拿出來,自己擠到梁簡和案桌中間,對上樑簡的視線,道:「好吧,我知道是我錯了,不該在院子裡戲弄你。其實我當時更想做另一件事,只是盛雪和聞堯都在,不合適。」
另一件事自然就是梁簡想的那樣。
梁簡還是不說話,只是目光柔和起來,知道不是自己自作多情,他心情才算平衡一點。
梅爭寒咬了咬牙,沒想到梁簡這次居然那麼堅持,到現在都沒有鬆口原諒的意思。不過這樣才更有意思,梅爭寒面上飛快地閃過一絲壞笑的情緒,他雙手搭上樑簡的肩,微踮腳在梁簡的額上親|吻,道:「這算賠禮。」
梅爭寒又準備撩完就跑,話音未落就開始邁腳,只是沒想到梁簡的動作更快。基本就在他的唇離開梁簡額頭的時候,他感覺到梁簡的手臂禁錮他的腰,隨著而來天旋地轉,他被梁簡壓倒在案桌一旁的梨花木椅上。
因為是冬天,木椅上墊了絨毛墊子並不冷,突然摔下去也不疼。梅爭寒被迫規矩地坐在椅子上,梁簡單腳站立,另一條腿壓|在他身體一側的椅子上,很像是分開雙|腿坐在他身上。
這個距離很近,而且充滿壓迫感。
梅爭寒有些緊張,訕笑道:「額……兄長,你……」
梁簡似笑非笑,他往下彎腰梅爭寒就往木椅上靠,努力拉開距離。可惜木椅就那麼點空間,他已經靠在上面不能後退,只能看著梁簡一點點壓下來,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越來越近。
「玩夠了沒有?」梁簡停在梅爭寒耳邊,低聲笑道:「還想玩嗎?」
梅爭寒心跳如雷,沒想到這次馬失前蹄,非但沒有看到梁簡面紅耳赤,反而把自己置於不利的境地。梁簡變得很有耐心,一隻手撐著椅子,一隻手緊貼著梅爭寒的胸膛感受他的心跳,嘴角的笑意越來越深。
梅爭寒有口難言,他是真的沒料到梁簡會出這樣的奇招,以手貼心,心跳那麼清晰,就像是把心意剖出來放在眼前。梅爭寒咽了下口水,喉結滾動,笑意有些僵。
在喜歡的人面前心跳不受控制當然不是什麼丟臉的事,就是有些難為情。
梁簡喜歡手心傳來的震動,配合梅爭寒的臉色更是美味。他被梅爭寒撩了那麼多次,這下算是扳回一局。只是這一局勝利並沒有持續太久,因為梅爭寒突然伸手摟住他親|吻上他的唇。
濕熱的唇|瓣沒有一觸即離,而是難捨難分。趁梁簡不備,梅爭寒撬開他的唇齒,舌尖滑入他的口中,吮吸舔舐,捕捉他口中的氣息。
梁簡失了重心,整個人壓|在梅爭寒的身上。呼吸交織在一起,變的急|促而混亂,心跳也混在一起,根本分不清是誰跳的急切而劇烈。
梁簡回應梅爭寒的親|吻,很快拿回主動權,他含|住梅爭寒的舌|頭不讓他輕易退回去,逼得他喘息,泄露出一絲極輕地呻|吟。
兩個人之間的氣息高漲,火|熱而劇烈,乾柴烈火,熊熊燃燒。誰也不肯服輸,在唇齒間你逐我往。親|吻是身和心的交付,酥軟的暢快讓兩個人頭皮發麻。他們是渴望水的魚,迫切地想要從對方的身上奪取更多,占為己有。
喘息聲越來越急切,梁簡的手落在梅爭寒的腰上,他抱起梅爭寒和梅爭寒交換位置,自己坐到梨花木椅上,讓梅爭寒分開雙|腿坐在他身上。他的呼吸早已混亂不穩,身體火|熱,一股火從腹部燃燒到指尖,恨不得和梅爭寒一起融化在這場親|吻之間。
梅爭寒覺得自己有些呼吸不暢,他撐著梁簡的胸膛往後躲避,和梁簡拉開距離。他的眼睛有些濕潤,目光迷離潰散,微張的唇上水光一片。他在喘息,眉眼低垂,紅暈遍布臉頰,倒是瞧見羞色。
梁簡自己的情況也好不到那裡去,身體的變化一覽無餘。梅爭寒坐在他身上自然能感覺到,他沉默好一會,忽然咧嘴笑起來。梁簡哭笑不得,又要湊過去親他,卻被他躲開。
梅爭寒豎起一根手指擋在梁簡唇邊欲說什麼,梁簡卻沒給他說的機會,伸出舌尖舔過他的手指。梅爭寒受驚,連忙縮回,道:「你這是犯規。」
梁簡挑眉,狹促道:「還有更犯規的。」
說著收緊手臂,讓梅爭寒更貼近自己。梅爭寒渾身一僵,簡直全身的汗毛都豎起來了。他時不時對著梁簡耍流|氓梁簡都不反抗,沒想到馬失前蹄這次,梁簡就回敬他一個大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