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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遠搖搖頭,不再搭理葉白衣,而是專心看自己的書。
葉白衣沒有走,而是在他身邊坐下,靜靜地陪著他。就算不說話,能感受到對方的存在,也讓他覺得尚可。
另一邊,賽場進入白熱化的狀態。參賽者的能力參差不齊,遇上不怎麼樣的,說不定兩個都會被梅爭寒刷下去。遇上力量強盛者,就是梅爭寒也不敢大意。看比賽的和打比賽的都被氣氛激得熱血沸騰,在賽場大聲呼喊助威。
江盛雪和姍姍來遲的楊君寧沒有上樓去找梁簡,而是一起湊在人群堆里看比賽。楊君寧抱著買來的糖炒栗吃的歡,對比賽興致缺缺,只有梅爭寒出場時才認真觀看。之前梁簡請她幫忙挑選中意的人才,她倒是選了不少,但覺得那些人和梅爭寒比起來都不在一個層次上。
梅爭寒英雄少年,木槍也舞出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多少人在他手上五十招都不能堅持。就他這樣,如果放開打,參賽的人里能有幾個可以去文試?
楊君寧不理解梁簡在想什麼,和江盛雪嘮嗑道:「你說你大哥是不是有病,直接讓梅爭寒做大統領多好,非得來這一出。我看梅爭寒就挺合適,幹嘛把事情弄得那麼複雜。」
江盛雪隨口回道:「我哥明年春要去虎牙口服刑兵役兩年,不能擔任大統領。」
楊君寧詫異道:「你哥要去服刑兵役,他犯什麼事了。」
江盛雪回頭看著她,愣了一下才道:「我忘了你不知道,我們其實是逃到紅葉城來的,我哥斬殺了我們當地的縣官被通緝。梁哥坐上城主之位後為他平案,讓他去服兵役。」
楊君寧有點懵,這事之前沒人和她提過,她一直以為他們三人是家道中落來這裡謀生路,結果錯的離譜。梅爭寒殺人被通緝,這種事情官府應該有記錄,宋遠當初和他們三個人合作的時候不可能不知道。
楊君寧想了想,道:「盛雪,把你哥的案子說給我聽聽。」
江盛雪把楊君寧當朋友,事情已經水落石出,便也沒藏著掖著,把案子的前因後果都告訴楊君寧。楊君寧聽罷,沉默一會兒道:「梁簡果然是有病,你哥完全可以免責,為什麼還要他去虎牙口。虎牙口那地方窮凶極惡,能掙軍功不假,但磨難重重,危機四伏,遠不如在紅葉城做大統領逍遙。」
江盛雪一開始也不理解梅爭寒的選擇,但經歷樵縣的事後有些想通了。他們不在是普通的百姓,從踏入紅葉城那天起就卷進朝廷變幻的風雲里,若是一直停步不前,總有一天會守不住自己眼前的東西。梅爭寒是想要自己變的更強,將來才能成為梁簡的左膀右臂。
她不希望楊君寧誤會梁簡,解釋道:「話是如此,但我哥胸懷大志,心中有著建功立業的熱血豪情。梁哥是不願意把他束縛在這裡,給他時間去自由拼搏。」
楊君寧不以為然,她對朝廷的事多少知道一些,三大屯兵所也有所了解。虎牙口多是抗擊悍匪,漠北才是保家衛國。
「梁簡要真是想要梅爭寒建功立業,就該送他去漠北,而不是虎牙口。」
江盛雪聽到漠北兩個字臉色變了變,下意識的握緊自己的衣袖,過了好半天才道:「我哥不會去漠北的。」
楊君寧聽她聲音有異,還沒回過味來,又聽見她道:「君寧,你要不要試一試,和我哥比劃兩招。」
賽台上的比賽已經從高|潮開始往下滑落,梅爭寒一連淘汰幾輪參賽者,大家都竊竊私語起來。江盛雪知道楊君寧武功高強,但還是想知道她和梅爭寒誰更厲害一點。楊君寧環顧四周熱烈的氣氛,問道:「你這是在幫你哥拉攏我?」
「若是你願意成為城主府的一員,那肯定是我哥親自來和你談,而不是讓我來。」
江盛雪就是純好奇,並沒有要楊君寧爭奪大統領的意思。她清楚楊君寧是千羽門的少主,在江湖上的地位可不低,很多江湖人對官場都是不屑一顧。
楊君寧沒有爭搶大統領的想法,但江盛雪的提議也很有趣。她不緊不慢地吃著手上的糖炒栗,等最後一個糖炒栗剝完,她才拍拍手,整理衣裳道:「正好會會你哥,這裡人多眼雜,你去樓上等我。」
說完她從原地飛身而起,穩穩地落在賽台上,抽出腰間的鞭子一甩,像是一道暗紅色的閃電抽在地上,漸起塵土無數。
「梅爭寒,我的武器就是這根鞭子,你要我換個不傷人的我只有用姑娘家跳舞的白練,不如你拿銀槍上前與我一戰。」
後面的參賽者武藝平平,根本不值得梅爭寒出全力,他都打的有些無聊。乍然看見楊君寧上場,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問道:「你來幹什麼。」
楊君寧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當然是覺得大統領的位置挺有意思,想要奪過來坐幾天。」
梅爭寒知道她是在開玩笑,忍俊不禁道:「那就試試你能不能從我手上拿到這個位置,我就用木槍,來吧。」
楊君寧嘴角浮現一抹笑意,揮舞長鞭,似蛟龍入水,攪動一池風雨。這算是他和梅爭寒打的第二場比賽,雙方各不相讓,賽台上只能看見他們交錯的聲音。長鞭如靈蛇吐信,時而繞在楊君寧身邊防禦,時而發起進攻直取梅爭寒的弱點。
梅爭寒身手靈活,並不擔心被長鞭纏住。他今日數戰,戰鬥經驗有所提升,並不急著發起猛烈進攻,而是以試探防守為主。他的槍法過剛,楊君寧的鞭法偏柔,硬碰硬誰也討不到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