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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遠心裡一驚,一個荒誕的念頭閃電般的划過他的腦海,他的臉色變得凝重起來,瞥了梁簡一眼,問道:「難道江城的青玉印在你手上?」
梁簡回頭看他一眼,露出一個淡淡的笑:「呵,誰讓我運氣好呢,離開的時候就那麼巧的看見了,我不帶走就太對不起徐良川的栽培。」
江城的青玉印徐良川一向保管嚴密,就連梁簡跟在徐良川身邊四年也不知道那東西在那兒。可是那天晚上偏偏就那麼巧,他砸碎觀音像的時候在碎片堆里看見了青玉印。徐良川每月齋戒拜佛求神,進進出出小佛堂的人那麼多,誰又能想到觀音像里另有玄機。
宋遠驚訝的瞪大眼,他萬萬沒想到梁簡膽大包天,竟然廢了徐良川不夠,還把江城的青玉印一併帶走。難怪江城那邊急的跳腳也不敢下通緝令,只敢讓周邊的人幫忙留意。梁簡在江城四年,誰又敢保證他沒有自己的勢力,他有青玉印在手,逼急了大家魚死網破,得不償失。
「行了,把你吃驚的表情收一收,沒什麼大不了的。」
梁簡嫌棄的瞪宋遠一眼,心想宋遠要是知道他廢了徐良川的雙手雙足,雙眼雙耳,割了他的舌|頭還不得把下巴砸地上。他帶走青玉印其實也是一時興起,後來深想發現真是重來一世老天爺都站在他這邊。沒有青玉印,江城那群人更加不敢輕舉妄動。
他做大統領這四年,得罪過不少人也收服過不少人,即便他不在江城,這些勢力也能擰成一根繩形成在暗處的第三方勢力和范佟、杜平相抗衡。他砸碎觀音像本來只是發泄心中的憤懣,誤打誤撞拿到青玉印,從旁人的角度看來反而變成了觀音像有東西才被他砸碎。范佟和杜平只要不蠢,就能從這上面猜到青玉印在他手上,這樣一來就是他們二人也要掂量第三股勢力。
江城暫時是找不了梁簡的麻煩,梁簡也沒把他們放在眼裡。比起這些糟心事,梁簡現在更大的樂趣是養大梅爭寒。
後半夜的城主府安靜的掉根針都能聽見,梁簡在外屋轉一圈沒看見梅爭寒和江盛雪,出門見宋遠還站在原地一臉凝重,無語的嘆口氣,問道:「看見梅爭寒了嗎?」
宋遠搖頭,這才從梁簡手上握著兩個青玉印的震撼里回神。他剛才去忙別的事也沒太注意,這會兒才發現梅爭寒和江盛雪不在這裡。
見宋遠也不知道,梁簡心裡升起不好的預感準備出門去找。不過他還沒開走,就被人開口攔下。
端著一碟糕點靠著柱子吃的歡快的楊君寧聽見梁簡的話,涼涼的開口道:「喲,新城主是終於想起你弟弟了嗎?」
梁簡抬頭看向她,心想自己除了小小的利用了一下這位大小姐,並沒有在其他地方得罪她,怎麼聽這話諷刺意義挺重。
楊君寧把盤子裡的糕點吃完,舔了舔手上的碎屑,把盤子扔到宋遠的懷裡,走到梁簡面前好生的打量梁簡道:「我怎麼看你都比我小,可和你比起來在某些方面我覺得自己真是差遠了。今天的事,你不該給我解釋解釋?」
楊君寧很樂意看到紅葉城換一個新的城主來主事,更何況這個城主還是自己推上去的。但這大小姐也是有脾氣的,被人無緣無故的帶進去,她討個說法不為過。
今天白天江盛雪去安置點幫忙的時候梁簡就拜託楊君寧照看江盛雪,免得安置點有人為了得到治理時疫的藥方意圖不軌。楊君寧不疑有他,樂顛顛的就去了。結果陪著江盛雪忙到深夜,一直到梅爭寒來送吃的這大小姐才知道被人耍了。
圖謀藥方的人她沒看見,但她遇見來抓人的官兵,打著請江盛雪進城主府的旗號上來就動手。楊君寧和梅爭寒生擒這群人,把他們綁在安置點的柱子上,嚴刑逼供問出城主府的變故。楊君寧不傻,稍微一想就猜到原因,直接帶著梅爭寒和江盛雪趕來城主府,於是就有她射殺盧天心腹那一幕。
梁簡挑了挑眉,這大小姐湊的太近,他不由自主的後退半步拉開距離:「我是以防萬一才請你保護盛雪,沒料到盧天真會出這種下做手段。」
「騙鬼吧,你肯定早就想到了。」楊君寧才不相信策算無疑的梁簡會沒想到這一點。
梁簡扶額,承認道:「好吧,我確實想到了,多謝楊少主仗義,這也是為了宋大人不是。你想想,要是今天晚上我們敗了,最難置身事外的人是誰?」
楊君寧可不管什麼大庭廣眾之下男女授受不親,她要是樂意和人勾肩搭背都是常態。當著宋遠的面,梁簡怕她自來熟,趕緊把宋遠拉出來擋槍。
楊君寧瞥了眼無法置身事外的宋遠,輕咳一聲沒在為難梁簡:「書信官把孫勝氣暈過去了,請江姑娘去幫忙看看,梅爭寒不放心陪著去內室了。」
楊君寧閒的無聊又餓著肚子,進房間找吃的時候剛好看見書信官請江盛雪幫忙,留心聽了一耳朵。
知道梅爭寒沒離開城主府,梁簡鬆口氣。隨即他想起守著孫勝的十二銀甲兵,臉色微沉。這十二個人是守著孫勝的最後防線,他們剛才鬧出那麼大的動靜,只因為沒有影響到孫勝,這十二個人一點反應都沒有,也不知道該說他們忠心還是愚蠢。
「十二銀甲兵忠於城主而不是某一個特定的人,他們武力不錯,要不要隨你。」仿佛是看穿梁簡所想,宋遠好心的提醒道:「你用青玉印可以調動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