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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梁簡笑了,他看著老頭,想了想道:「還行吧,恰好知道不少。」

    他說這話的口氣輕鬆隨意,好像他掌握的不是震驚江湖的秘密傳聞,而是隔壁家誰誰誰和人偷|情的小道消息。

    老頭也笑了,他淡然的蓋上酒葫蘆,從藤椅上站起來。渾身懶散的骨頭一瞬間挺直,就像矗立在天地間的一顆白楊,任憑風沙狂嘯天地,不見半分退讓。

    「小伙子,你我能在這個地方相逢也是緣分,來給我做徒弟如何?」老頭問道,渾身的氣勢就像洶湧澎湃的浪潮,鋪天蓋地的朝梁簡奔襲而去。

    梁簡面不改色,人畜無害的說著罵人的話:「老東西,想給我做師父,你還不配。」

    「你找死。」老頭再次被激怒,渾厚的內力在掌間運轉,一掌拍向梁簡。勢如泰山壓頂,雄渾深厚。

    梁簡瞳孔驟縮,沒想到自己還是小看這個老東西,不敢和他硬碰硬,足尖一點,身體騰空而起。老頭的掌風落下,拍碎梁簡剛才站立的石板。梁簡借他之力在空中翻個跟頭,手中袖箭彈射而出。

    張鐸製造的東西無論速度還是精準度都比很多暗器精良,如此短的距離,梁簡射出的袖箭快的只剩殘影,猶如白晝里的一簇黑芒,破光而出。

    老頭後撤,內力包裹手掌,在空中輕拍,並指夾住那枚袖箭。

    梁簡一擊不成並未戀戰,後退之時腳踏樑柱,借力躍上屋脊,朗聲笑道:「老東西,這是我給你的第二份報酬,後會有期。」

    說完,他從屋脊上躍下去,徹底消失在老頭眼前。聞聲趕來的掌柜等人連他的人影都沒捕捉到,只看見翻飛的衣角。

    「宮主,需要追嗎?」

    老頭擺擺手,能在他手上逃脫也是有本事,去追未必追的上。

    「不必。」老頭說著,把手上的袖箭拿到眼前,注意到袖箭上的花紋,心裡輕咦一聲:「這東西,我好像在那兒見過?」

    梁簡離開茶館後沒有久留,而是竭力趕往城門口。此刻城門口已經戒嚴,來來往往的行人都要檢查。梁簡一副江湖人打扮,又是個生面孔,並沒有引起衙役太大的注意,很快就順利出城。

    離開城門一段距離後,梁簡再也忍不住,一口血噴出來。他擦去嘴角的血跡,心裡暗道自己這次還是托大,沒想到這個老東西的功夫已臻化境。他剛才躲開大部分攻擊,承受一小部分還是免不了受傷。

    要不是袖箭傍身,出其不意,想從老頭的手上全身而退得廢一番功夫。好在該送出去的東西最後還是送出去,雖然過程有所偏差,但目的達到了。他沒時間找張鐸,只能利用老頭想要血月傳說的貪慾,讓老頭幫他找。

    聽音閣遍布天下,這老頭也不是個善類,尋找起來事半功倍。

    不過這個老頭功力深厚,在閣中必然地位不低,怎麼甘願偏安一隅?還一待就是很多年,這地方有什麼東西值得他冒險不成?而且前世聽音閣動盪時,梁簡未曾見過此人,現在想來十分蹊蹺。這種人不會在閣中默默無聞,他不可能沒聽說過。除非當年聽音閣動盪之時,這個人已經死了。

    但以他的功夫,要殺他不是件容易的事,這中間肯定還牽扯別的秘聞,很有可能和血月傳說有關。

    梁簡沉吟,回頭看向縣城,陰狠道:「老東西,這筆帳我們日後再算。前世你聽音閣置身事外,以為明哲保身就能安然無恙。這一世我就是死,也要把你們全部拖下地獄陪葬。」

    第14章

    梅爭寒帶著江盛雪逃出城後,順著梁簡指的路穿過樹林,果然看見三匹馬拴在路邊。他讓江盛雪先上馬,把包袱從身上拿下來搭在馬背上,道:「你先走,這條路一直往前有一個破廟,我們走鏢的時候時常在那兒落腳,很隱蔽也很安全,你在那兒等我。」

    江盛雪聞言從馬背上彎下腰,一把拉住梅爭寒,問道:「你要去哪兒?」

    「我還是不放心梁簡,我要回去接應他。你放心,我們會很快追過來,不會讓你一個人在破廟過夜,不用害怕。」

    信任是一回事,擔心是一回事。梅爭寒和江盛雪跑了一路,心裡一直牽掛梁簡,現在江盛雪成功脫險,他說什麼也要回去找梁簡。

    江盛雪被他的話驚到,目露詫異之色。雖然她此前沒聽過梁簡的名字,但多少能猜到梅爭寒說的人是誰。她和梅爭寒好不容易脫險,她實在不願意梅爭寒冒這個險。

    「你信得過他嗎?」出於一個女人的直覺,江盛雪並不希望梅爭寒回去。從小到大,梅爭寒只要交到新朋友都會和她說,從來沒有隱瞞。可是這個梁簡,她從來沒有聽說過,多半是梅爭寒被通緝後才認識的朋友。

    他們居住的縣城不大,壞事一天就能傳遍大街小巷,江盛雪相信對方知道梅爭寒是因為什麼被通緝。這種情況下,對方還願意出手相助,江盛雪本不該生疑心。可是那天梁簡來送信時的態度實在太過隨意,並未把衙役放在眼裡,讓江盛雪有種說不出來的怪異感。

    就好像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世人皆為棋子,隨他翻雲覆雨。江盛雪是擔心對方不是善類,有備而來,梅爭寒過於重情重義,不設防備,容易陰溝裡翻船。

    但梅爭寒明顯沒有領會江盛雪的意思,以為江盛雪說的信得過是相信梁簡有逃脫的能力,這無疑和之前梁簡說的話重合,梅爭寒對兩人這隔空的默契感到好笑,道:「他飛檐走壁無聲無息,必然是箇中高手,我當然相信他有本事逃脫。但我相信他和我擔心他,要回去接應他並不衝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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