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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簡佯裝不解地看著李鈺,手下的棋子隨意落了個地方,把自己最後的退路堵死:「臣不明白陛下的意思。」
李鈺看著自己莫名其妙贏了的棋局,心裡半點開心的感覺都沒有。他捏著手裡的棋子,覺得自己的每一步都在梁簡的算計之中,包括這場勝利。
「陛下,你怎麼不走了。」梁簡問道,他手裡還有一顆棋子,看起來是並不知道自己輸了,還準備繼續。
李鈺輕笑一聲,他還真有些看不懂了:「你輸了,我自然就不用下了。」
梁簡哦了一聲,失落地放下棋子,像是不明白自己怎麼就輸了。李鈺看他困惑的樣子覺得有趣,開口解釋兩句,梁簡點點頭道:「原來如此,臣甘拜下風,自罰三杯。」
早有人溫好酒送上來,梁簡連喝三杯,把空了的杯子遞給李鈺看。李鈺含笑不語,眼神順著梁簡滾動的喉結看下去,落在他的衣襟上。冬日的衣服比較嚴實,交襟錦衣遮住梁簡的鎖骨,只露出修長的脖頸。他皮膚白皙,瑩潤如玉,水榭溫暖如春,肌膚上泛起一點健康的紅潤之色,讓人想入非非。
李鈺慢條斯理的開始下一盤棋,這一次他下的很慢,每一步都要想一會兒。梁簡料想他是察覺到什麼,上一把的把戲沒在用,而是老老實實地走。很快梁簡就發現有些不對勁,和李鈺無關,而是他的身體有些發燙。
那種感覺梁簡併不陌生,欲|望和情潮的交織,在身體裡燃起一簇火焰燒過身體的每一寸肌膚,血液滾燙翻湧。有東西催生了他的情|欲,是剛才的酒。
不對,梁簡剛才有小心防備,確定酒沒有問題他才喝的。不是酒還能是什麼?他進來以後並沒有接觸什麼東西。欲|望在身體裡翻滾,梁簡的身體變得敏|感,感官有些遲鈍,唯有淡淡的香軟甜味纏|綿不休。
是屋子裡的薰香,梁簡看向角落裡的香爐,裡面的薰香和酒混合發揮了作用。
梁簡的手指有些發顫,紅潮蔓延上臉頰,渾身提不上力。
李鈺臉上閃過得逞的笑容,他放下棋子,明知故問:「愛卿這是怎麼了?臉色不太好看。」
白露香,寒霜酒,就是貞潔烈婦也會不堪折磨沉溺欲|望。李鈺本來沒想拿這東西對付梁簡,他也想一步步慢慢來,可是一看到梁簡站在一群朝臣之中與眾不同,就讓他心癢難耐。更何況他心裡一直有根反骨,凡是讓穆程和大長公主不喜的事,他就非常想要嘗試。
所以他只能使一點手段,逼梁簡早早就範,他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穆程和大長公主聽說這件事後是什麼臉色,一定非常有趣。不管是他把新任的城主弄上|床狎玩,還是新城主魅惑君上,要顧及皇家的顏面就要有人付出代價。
可惜梁簡這張好看的臉,要是滋味不錯讓他吃的滿意,他倒是可以考慮多留他幾日,玩夠了再處理。
水榭不通風,整個屋子裡都是白露香,梁簡沒有辦法壓制體內的躁動。他放下棋子,起身行禮道:「請陛下贖罪,臣有些身體不適,恐怕不能繼續陪陛下下棋。」
李鈺等的就是梁簡開口告退,他笑容不變地看著梁簡,端過一旁的茶盞道:「無妨,既然愛卿身體不適,不如我叫太醫來替你診治。」
梁簡的身體是什麼狀況李鈺心裡最清楚不過,他這話也只是說說而已,梁簡的思緒不太清明,再呆下去他恐怕就更難脫身了。
李鈺好整以暇地看著梁簡做無謂的掙扎,把手裡的茶盞遞給他道:「這茶都放涼了,不過我想愛卿一定很需要。」
梁簡現在渾身燥熱,口乾舌燥,有杯冷水自然能幫他壓制一二。可是他沒有接李鈺的茶,而是失手將茶杯打翻在地,茶水濺在李鈺的衣擺上。梁簡身形不穩,往前一個踉蹌,他撐著一旁的軟塌,俯身看著李鈺,桃花眼裡蒙上一層水霧,面上帶著薄紅,臉色卻難看的很。
「陛下,一響貪歡之後你準備怎麼處置我?我不過是個新任的城主,沒有根基沒有人脈,就算你要處死我也不會有人出來抗議一句。你是九五至尊,天下都在你的手中,你要什麼樣的美人都會有人不遺餘力地送到你的手上,你高興了賞給她們榮華富貴,不高興也只是冷落她們,她們依然是你的所有物。可我是你的臣子,今日我若在你身下承歡,不論你高興還是不高興,我都只有死路一條。既然都是死,我又何必讓你得償所願。」
梁簡說的直白,都到了這種時候也沒有必要遮遮掩掩。
李鈺邪氣地笑起來,曖|昧地看著梁簡,抬腿蹭了蹭他的胯|下,道:「朕的確沒有奸屍的愛好,可愛卿你也沒得選,你要是敢死,朕就誅你九族。你要是聽話一點,我說不定還能讓你舒服。榮華富貴我並非不能給你,就看你能不能讓我高興。」
梁簡渾身一僵,猛然後退避開李鈺,他眸光黯淡,自嘲地笑道:「臣沒有九族,臣一家就只剩下臣一人。至於跟著臣前來的弟弟妹妹,不過是志趣相投之人,我痴長他們幾歲得了個兄長的虛名罷了。陛下要臣死,臣自當隨你心愿。」
梁簡後退到窗邊,水榭的窗戶並沒有鎖死,輕輕一推就能打開。
李鈺看穿梁簡的意圖面色大變,他猛然起身朝梁簡撲過去,抓住梁簡的手腕將人拽回來摟在懷裡。皇家六藝不可廢,李鈺還有點功夫底子,梁簡此刻渾身內力被藥封鎖,渾身無力,一時也推不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