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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爭寒詫異地看梁簡一樣,也跟著跳到雪地里:「我也來。」
「你不是說這是小孩子才做的事嗎?那你還跳下來做什麼,不稀罕你。」有人免費做苦力江盛雪當然高興,可是一想到剛才梅爭寒老氣橫秋的模樣就想嗆他兩句。明明都是同年生的,不過大他八天,卻是一副年少老成的樣子。
梅爭寒被哽了一下,梁簡忍不住笑出聲,拿過鏟子去幫江盛雪堆雪。梅爭寒訕笑兩聲,也把聞堯手上的鏟子拿走去找梁簡。
聞堯兩手空空站在雪地里,江盛雪拽著他的衣袖道:「讓他去做苦力,你幫我把雪團成圓球,我們做一個大肚子的雪人。」
「嗯,」聞堯低聲應道,跟著江盛雪一起去團雪人。
掌心的熱力和細碎的雪相碰撞,雪很冷,江盛雪的手很快被凍的通紅,可是她卻毫不在意,神情專注地把手上的雪團滾的越來越圓,越來越大。聞堯偶爾分神偷偷地看她,美人窈窕,玲瓏有致,笑容燦爛,讓人心如擂鼓,愛慕之情油然而生。
雪球太大不容易推動,江盛雪乾脆把雪一點點地拍上去,等她覺得差不多了便把雪球抱起來走到聞堯身邊,將自己手上這個看起來小一些的放在聞堯堆的大雪團上面。雪團有些重,江盛雪扔上去的時候重心不穩,身子也跟著栽下去。
聞堯連忙出手攬住她的腰,把人往懷裡一帶,男性炙熱的氣息罩住江盛雪,她在聞堯的懷裡晃了晃神,直到聞堯一把將她推開她才回神。
「小姐恕罪,是我唐突了。」聞堯說著就要下跪領罰,一張臉紅的就像塗了女兒家用的胭脂。江盛雪揉了揉自己發燙的臉,笑道:「說什麼傻話,謝謝你剛才拉住我,我才沒有摔個大馬趴,不然肯定有人要嘲笑我。」
江盛雪心虛地看向梅爭寒和梁簡,見他們兩個人沒有注意到這邊,連忙拍拍胸|脯平復心跳。
聞堯不敢直視江盛雪,垂著頭像是犯了大錯,語無倫次到:「保護小姐是我應該做的,可是我也的確冒犯了小姐,小姐不用對我說謝謝,我……我下次會小心一點。」
聞堯剛才也是心急,速度快過大腦,下意識把江盛雪抱住。他知道自己的心思,也知道自己的身份,不敢有別的妄想。
看到聞堯如此容易害羞,江盛雪真是拿他沒轍,拍拍他的胳膊道:「好啦好啦,我明白的,我們繼續堆雪人……」
江盛雪的話還沒有說完,她剛才放上去的雪團就搖搖晃晃地從上面滾下來落在她腳邊裂成兩半。
就連雪球也如此不給面子,江盛雪無力扶額,蹲下身瞅著一分為二的雪團,抬起頭眼巴巴地看著聞堯。聞堯的臉更紅了,他蹲下身道:「我來。」
說著就把兩半雪球合在一起,江盛雪把旁邊的雪捧給他,兩個人極力挽救這個還沒成型就毀掉的雪團。
一旁快把院子一角的雪全部鏟掉的梁簡往江盛雪那邊看了一眼,他其實一開始就注意到那邊的動靜,只是佯裝沒看見而已。
聞堯和江盛雪蹲在一起,兩個人配合默契。聞堯笑容靦腆,避免和江盛雪肢體接觸,江盛雪倒是沒在意,笑容燦爛,玩得很開心。
要說聞堯雖然家世差了點,但是人還不錯。梁簡可不是什麼看重世家的老頑固,只要兩情相悅是個可以託付終身的人,他是無所謂家世。只是不知道梅爭寒會怎麼想,大概也是希望江盛雪幸福吧。
家未成業未立,沒想到就要先操心起江盛雪的親事,梁簡覺得自己這個大哥可真當上癮了。不過看聞堯躲閃的樣子,這情路只怕要經歷點坎坷。梁簡在心裡嘆口氣,感情之事不能強求,他還是裝不知道好了。
聞堯力氣大團的雪球比江盛雪做的結實,兩個人很快就把雪人的模樣堆出來,用其它東西做出鼻子眼睛,乍一看還真像那麼回事。江盛雪搓著凍僵的手,圍著雪人轉一圈,高興地不得了。
梅爭寒提著鏟子過來,上下一瞧,道:「好醜。」
江盛雪:「……」
梅爭寒今天是鐵了心給江盛雪添堵,江盛雪柳眉倒豎,蹲下去捏了一個小雪團砸在梅爭寒的身上。她手勁小,捏的鬆軟,砸在身上就散開了。
梅爭寒把鏟子往雪地里一扔,道:「這可是你先動手的。」
說著就準備抓雪反擊,只是他還沒動手,又被一團雪砸在身上。身後的梁簡拋著手上的雪團,笑道:「做哥哥的怎麼可以欺負妹妹,盛雪快跑,別讓你砸到你。」
梁簡一聲令下,江盛雪立刻回神拉著聞堯撒腳丫子開跑,一場堆雪人的遊戲最終演變成打雪仗。
梅爭寒是真不客氣,手上的雪團一個接一個,梁簡也不幫著他,場面變成了混戰。江盛雪仗著聞堯在身邊,一邊躲一邊扔。院子裡雪團亂飛,要是在空中相撞就變成一團雪簌簌下落。
「江盛雪,你給我站住,有本事你別讓聞堯幫你擋。」
梅爭寒一個人可對付不了他們三個,更何況梁簡是個攪渾水的,梅爭寒被江盛雪砸了一團在頭髮上,雪沫滑進衣服冷得他打個寒顫。
江盛雪吐吐舌,拉著聞堯的胳膊躲在他身後,探頭道:「不服氣你可以叫大哥讓著你。」
梁簡是在一旁看熱鬧瞎添亂,沒想到江盛雪突然把矛頭指向他,手上的雪團還沒做好,梅爭寒就突然撲過來,把人壓倒在雪地上,眯眼笑道:「這樣你就不能砸我了。」